看著面前神態桀驁,話語中充斥著譏諷的青年,秦天賜目光如水般平靜。
反倒是唐心柔被突如其來的一幕嚇了一跳,本就白皙的臉蛋更加蒼白。
陸佳欣這時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衝著青年就嚷嚷道,
「何亮,你搞什麼飛機?開車開這麼快?把心柔都嚇到了。」
何亮摘下墨鏡,英俊帥氣的臉龐展露在大眾視線下,只不過整個人都顯得極其浮誇,更是二話不說指著陸佳欣斥責起來,
「我說陸大班長,今天可是咱們老同學難得一次的聚會,你把他給叫過來,是什麼意思?」
何亮是他們班十分出名的富二代,也是人盡皆知的海王,但無論他怎麼絞盡腦汁,就是追不到唐心柔。
當年也因為唐心柔和秦天賜兩人的關係,他對秦天賜充滿了怨氣,兩人還因此還結下了不小的梁子。
聽說秦天賜被判了強姦罪,好不容易有了機會,當然得落井下石。
陸佳欣臉色微微一變,滿臉認真地說道,
「秦天賜也是我們班的同學,為什麼不能叫他?」
「呵,你難道不知道,他坐過牢嗎?」
何亮輕笑一聲,看向秦天賜眼中儘是譏諷和輕蔑,
「一個強姦犯,他有什麼資格跟我們做同學?他配嗎?」
「就是,陸班長,你這不是專門倒人胃口嗎?」
話音剛落,不遠處走來三四個女生,為首說話之人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艷抹,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從夜店下班。
「你是……陳小玉?」
陸佳欣一眼就認出了她,不由得驚嘆,「你變化好大啊。」
「我可不像班長你,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麼土氣。」
陳小玉半分真假半分玩笑地開口。
頓時陸佳欣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而陳小玉連看都沒看她,對著何亮頓時嬌滴滴地夾了起來,
「亮哥!畢業這麼多年,你還是這麼英俊瀟灑,真不愧是我們11班永恆不變的男神。」
被她這麼一吹捧,何亮顯得尤為得意,甩了甩自以為很帥的頭髮笑道,
「小玉你也是女大十八變,以前可沒覺得你有這麼漂亮。」
陳小玉被他親口誇讚,頓時心裡樂開了花,轉頭就對著秦天賜吆喝了起來,
「亮哥不歡迎你,一個強姦犯,還敢出來丟人現眼,還不趕緊滾!」
秦天賜看著昔日的同學現在卻變成了兩副嘴臉,內心並未有太大的波瀾。
這些人的嘲諷比起他這些年所遭受的白眼和蜚語,簡直就是小兒科。
而這時陸佳欣還沒開口幫秦天賜解圍,唐心柔反倒越過秦天賜對陳小玉說道,
「陳同學,你不要這樣說他,他也是被冤枉的,秦同學是個好人。」
「喲呵,這麼快就發好人卡了?」
然而陳小玉見狀更加起勁了,「沒看出來唐大校花還有受虐傾向,一點都不挑食啊,還幫強姦犯說話,嘖嘖!」
說著身後其他幾個小姐妹也跟著她一起笑了起來。
「你……你們……」
唐心柔被氣得小臉泛白,但平日裡本來就不擅長罵人的她對這些人的羞辱毫無辦法。
秦天賜見此情形,卻突然皺起眉頭,盯著陳小玉沉思了起來。
陳小玉滿是不爽,
「看什麼看?說的就是你。」
秦天賜卻一拍手掌,像是恍悟般開口道,
「我記起來了,你叫陳小玉,好像……是個畫家。」
「畫家?」
陳小玉被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搞得摸不著頭腦,但很快便洋洋得意道,
「沒想到你記性挺好,我以前可是繪畫特長生。」
「嗯,真厲害!」
秦天賜認真地點了點頭,鼓起了掌。
周圍的人都滿是不解。
而這時邊上的何亮打斷道,
「哎哎哎,別以為你在這裡裝熟絡,就能跟我們坐一桌啊,你要覺得不丟臉,同學一場,我可以在角落裡給你丟個碗,我們開開善心,打發點給你。」
何亮本就對唐心柔賊心不死,否則剛才也不會開著車去嚇唬秦天賜。
現在見唐心柔還在幫秦天賜說話,心中頓時泛起無法抑制的嫉妒。
周圍聚集的同學聽到何亮的話後笑得合不攏嘴,都在看秦天賜的笑話。
一旁的唐心柔心急如焚,想要幫他解圍,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然而秦天賜卻顯得十分淡定,指著何亮對唐心柔笑了笑,
「這小嘴跟抹了開塞露一樣,老往外噴呢。」
此話一出,周圍的笑聲戛然而止。
撲哧一聲。
所有人都停止了笑聲,但這時陸佳欣卻沒忍住頓時笑了聲來。
陳小玉指著他怒斥,
「你有沒有教養?怎麼能罵髒話呢?」
秦天賜兩手一攤,滿臉無辜,
「啊?不能說髒話嗎?如果不能說髒話的話,那我對你們兩人卻是無話可說了。」
說完他拉著在邊上忍俊不禁的唐心柔,轉身走進了酒店,陸佳欣在身後追趕喊道,
「進去右轉,乘坐電梯去三樓的VIP包廂!」
而何亮和陳小玉還有好幾個以前的同班同學愣在原地,愣是久久都沒回過神來。
反應過來後的何亮臉色變得難看之極,尤其是當他看到秦天賜牽著唐心柔的手大搖大擺走進酒店,他內心抓狂萬分。
他何亮還從來沒有泡不到的女人,唐心柔是第一個。
「秦天賜,這可是你自取其辱,別怪老子不給你留面子了。」
說著他也沒有理會陳小玉,頭也不回地衝進了酒店。
與此同時,電梯間裡,唐心柔忍不住問道,
「秦同學,你……你是怎麼知道陳小玉是畫家的啊?你跟她也很熟嗎?」
陸佳欣聽後也反過頭盯著秦天賜,
「是啊,我怎麼記得你以前從不跟陳小玉這種人打交道的,你怎麼知道她學過畫畫?」
然而秦天賜看著兩女這般疑惑的神情,忽然失笑道,
「你們知道畫家是怎麼生活的嗎?」
「什麼意思?」
「怎麼生活的?」
陸佳欣和唐心柔對視一眼,大大的眼睛裡充滿了疑惑。
秦天賜壓低聲音,
「因為畫家……靠筆養家。」
話落剎那,唐心柔臉色怦的一下紅成了柿子,反倒是陸佳欣還是一臉疑惑地問道,
「畫家不靠筆靠什麼養家啊?你這不是在說些廢……」
話字還沒落下,她卻看到唐心柔低頭的臉蛋早就快要滴血了,瞬間恍悟了過來,臉蛋直接炸了,頓時惱羞成怒地擰了一下秦天賜的胳膊,
「你這個流氓,怎麼能在唐同學面前說這麼粗鄙的話。」
「粗嗎?」秦天賜啞然失笑。
「當然粗啊!」
陸佳欣順著他的話頭脫口道。
「你怎麼知道?」
秦天賜眼露狡黠,問道。
「我……」
陸佳欣本想再說,卻被唐心柔一把拉住,支支吾吾的說道,
「佳欣,電梯到了,我……我們趕緊走吧。」
說著她拉著陸佳欣就往門外慌不擇路地跑了。
秦天賜笑得很是開懷。
真是令人懷念的同學之情。
隨後他順著兒女走過的路來到VIP包廂後,卻發現包廂里已經有好些以前的熟悉面孔,正在等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