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孔玲一聲尖銳的逐客聲傳遍整個宴會廳,頓時間喧鬧的現場安靜了下來,紛紛將目光投向了門外。
秦天賜看著當場撒潑的孔玲,又看了看韋世豪,後者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在邊上招呼其他人,根本沒把他們當回事。
周桂蘭這下終於有些生氣了,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這樣啊?我跟你婆婆好歹也是親姐妹,怎麼說也是你的長輩,你要是不歡迎我們,我們走就是了,但這份禮我們的確是送過來了啊!」
她雖然是個老好人,但不代表可以隨便欺辱她。
送禮這是人情,你收了以後認不認是你的事情,送不送這份禮是我的事,可這份禮一旦送出去了,你也接下了,你不能就這樣突然不承認了啊!
這就有點不地道了。
「誰是你親戚啊?你是誰長輩啊?我可不認一個家裡生出個強姦犯的長輩。」
孔玲的話語依舊尖酸刻薄,完全不給周桂蘭一點面子,甚至還開口威脅,
「你走不走?你不走我就報警了,今天可是我最重要的日子,你一個老鼠屎也想來壞我們這鍋湯啊?」
聞言,周桂蘭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
一旁的秦天賜笑了,只不過笑容中滿是戾色。
看樣子今天母親還真不該來這種地方,所幸的是還好他跟了過來,否則自己母親還不知道要在這裡遭受多少的欺負。
本以為這麼多年過去了,周桂春一家人的習性應該有所改變,現在看來,依舊是狗改不了吃屎。
就在秦天賜想要掀桌子走人的時候,周桂春和韋大福趕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世豪,玲玲,你們這是幹什麼?」
「媽,你看這一家子人,不給禮金就來吃席,而且還帶個強姦犯過來,這不是壞賓客們的心情嗎?」
孔玲見狀立馬收起了剛才潑婦模樣,轉而變成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有人欺負了她。
周桂春聽後連問都沒問一句,轉頭就批評起周桂蘭,
「小妹啊,這我就要說你了,我們雖然是親姐妹,但該有的禮數還是要有的啊,今天世豪結婚,你怎麼能空著手過來呢?」
周桂蘭臉色更難看了,
「大姐,你兒媳誤會我,難道你也不知道我嗎?我怎麼可能會不給禮金?而且這次世豪結婚,我可是包了個大紅包的。」
周桂春聽後假惺惺地轉頭問向世豪,
「是這樣嗎?」
然而韋世豪卻只是攤了攤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我不知道啊,也沒看見小姨給了紅包。」
周桂蘭頓時急了,走到剛才簽到收禮的地方開始翻找,
「怎麼可能?我明明就給了。」
韋大福這時在邊上陰陽怪氣道,
「小妹啊,大家都是親戚,你沒必要糊弄我們不是?你要是實在吃不起飯,跟我們說一聲,我們又不是不讓你進是不是?」
「就是,幹嘛用這種手段來忽悠我們?而且還是世豪和玲玲大喜的日子,多晦氣啊!」
周桂春語氣雖然沒有孔玲刻薄,但絲毫沒有掩飾言語中的責備之意。
還不等周桂蘭開口,就被韋大福搶先道,
「算了算了,都是自家親戚,別搞得那麼難堪,小玲啊,你也別生氣,就當做是給我個面子,讓他們進去算了!」
他的話看似像是在給周桂蘭母子二人打圓場,但不難聽出其中包含的輕蔑和不屑,仿佛就是在打發叫花子。
孔玲這才悶悶不樂地哼了一聲,撇過頭站在原地不再理會。
「不好意思,你們這婚禮,我高攀不起。」
秦天賜當場拒絕,拉著周桂蘭就想要離開。
誰知卻被周桂春給呵斥道,
「我說秦天賜,大家都是親戚,你一定要把事情鬧得那麼僵嗎?」
秦天賜卻冷笑一聲,
「現在你知道我們是親戚了?那你應該感到慶幸!」
「你什麼意思?」
周桂春愣了愣。
「你如果不是我媽的親戚,現在這裡已經被我給拆了!」
秦天賜指著四周淡淡道。
此話一出,現場再次安靜了下來。
每個人都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他。
剛剛已經收斂下來的韋世豪聽到這話立馬就不樂意了,
「我說表弟,怎麼給你臉你還不要了呢?你一個強姦犯能參加這種級別的婚禮,你就應該跪在這裡給我媽磕頭了知道嗎?你還敢拆我的婚禮現場,你拆一個給我看看?」
哐當一聲!
話剛說完,秦天賜只是動了動手指,邊上收禮簽到的桌子瞬間四分五裂炸開,把所有人都給嚇了一跳。
就連周桂春和韋大福都被嚇得臉色蒼白,退了好幾步。
「什麼鬼?!這桌子怎麼炸了?!」
韋世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頓時驚怒不已,
「你們酒店怎麼回事?桌子下面還藏炸彈啊?」
見金主生氣,酒店立馬派工作人員過來查看情況。
而這一兩個小時裡收的禮金也散落在地面上,秦天賜走上前隨手撿起了剛才周桂蘭包的紅包,故作驚訝道,
「咦?媽,他們不是說你沒送禮嗎?這上面怎麼寫的是你的名字?」
此話一出。
周桂春一家人臉色瞬間一變。
其實周桂春一直就沒想跟周桂蘭和解,而且在路上遇到秦天賜一腳踹爛了她的車門,以至於長久以來積壓的矛盾再次浮現出來。
她抵達酒店後,第一時間就跟韋世豪說了這件事情,這才讓他們一起協商想了這麼一出來讓周桂蘭和秦天賜兩人難堪。
然而現在卻秦天賜卻當著所有人的面把他們藏起來的禮金找了出來,這無疑是在把他們的臉打的啪啪響。
周桂蘭深知自己大姐的性格,想了想最終還是打起了圓場,
「怎麼在這啊?我說我好像是給了,估計是剛才登記的時候出了點岔子,原來都是誤會,虛驚一場,呵呵!」
見自己母親依舊在幫周桂春圓場,頓時間秦天賜也有些無語。
別人都已經在腦袋上拉屎了,你還遞紙給他,這種事他是做不出來。
但看著自己母親用哀求的目光看著自己,示意自己不要再鬧了。
秦天賜內心無奈地嘆了口氣,誰讓她是自己的老母親呢。
隨即將手裡的禮金扎紮實實地扔在了韋世豪的臉上,
「現在看清楚了,可別再說我們是過來白吃白喝的,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