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在他面前，仰著頭看他，白嫩的小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態。
這女人慣用的伎倆，用得上他時就是這副嘴臉。
霍景澤微微俯身，修長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他沒說話，就這麼看著她。
林音眨了眨大眼睛，無辜的雙眸看起來很惹人憐愛。
霍景澤嗤笑一聲，涼涼的嗓音極盡嘲諷，「你當我霍景澤是什麼很賤的人？你想踹就踹，想要就要？」
他鬆開她，揚起下巴，像是一隻傲嬌的大貓。
貓炸毛了得順，男人生氣了得哄。
只不過，哄人可比哄貓難多了！
林音本來就不擅長哄人，絞盡腦汁說了不少好話，把她能想到誇人的詞都說出來了，奈何人家還是沒個反應。
「霍律師，你就把我拉出來吧，我保證再也不說那些話了……」
她嘴巴都快說幹了，霍景澤愣是不看她一眼，起身說道：「你走吧，我困了要休息。」
他抬步往臥室走……
「霍律師！」
林音咬了咬唇，轉身追上去，在他要關門時擠了進去。
她一把抱住霍景澤的腰身，然後主動踮腳，仰頭貼上男人的唇。
她學著他的樣子，正要撬開牙關時，卻忽然被他推開。
霍景澤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這是幹什麼，這麼喜歡對男人投懷送抱？」
林音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結結巴巴的，「我，我想讓你高興……」
除了這個，她想不到還有什麼辦法能讓霍景澤高興，她不愚鈍，知道他喜歡她的身體。
霍景澤板著臉，一本正經道：「既然要脫離泥潭，就不要再做這種事。」
林音：「……」
被自己曾經說過的話給堵了，一時竟無言以對。
她羞惱的漲紅了臉，有些待不下去了，轉身就朝門外走。
可腳還沒挪動一步，手腕就被人扯住，下一秒她整個人旋轉過來，後背抵在門上，男人的吻猝不及防地落了下來。
霍景澤掐著她的下巴，重重咬著她的唇，像是帶著某種情緒的發泄。
男人的嘴，果然都是騙人的鬼。
林音被迫承受著他的吻，嘴裡的氧氣都被他掠奪完，直到她發出嗚嗚的聲音，霍景澤才放開她的唇，黑眸沉沉地盯著她，眼底染著欲。
他想要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眼神。
「哄人要有誠意，自己脫。」
林音喘著氣，聞言臉蛋發燙，眸底閃過羞惱。
「不願意就回去，別打擾我休息。」霍景澤鬆開她的肩膀，沒什麼耐心。
「我，我願意的……」
反正都睡過那麼多次了，她也不是矯情的人，能屈能伸才是聰明人。
林音先脫了上衣，然後拉開拉鏈，牛仔褲落到地上。
霍景澤坐在床上，目光直白而漫不經心地看著她。
他嘴角微翹，薄唇吐出兩個字，「脫光。」
「……」
儘管做好了心理準備，到這一刻林音還是被羞恥感裹挾了，心裡不太好受。
她抬起微微顫抖的手伸到背後，或許是因為難堪的緣故，總也解不開金屬按扣。
霍景澤起身，一把將她扯進懷裡，重重地咬住她的唇，大手輕而易舉解開了按扣……
他對她予取予奪，薄唇吻過她的唇，脖頸，耳垂，一路往下……不像前一次那樣溫柔，這回他格外的凶，咬得林音叫了好幾聲。
女人的叫聲，是男人的情酒。
林音不由抬高了腰，雙手緊緊抓著他的肩膀。
霍景澤沒動，嘴唇湊到她耳邊，嗓音低低的，「家裡沒套。」
她白天說話氣人，霍景澤走的時候就順便全扔了。
沒想到這麼快又能睡她，一時沒準備，可裡面太溫暖了，他不捨得退出來。
林音清醒過來，頓時慌了，用力推他，「那你快出去。」
「我會體外的。」
霍景澤動起來，毫無束縛的感覺是個男人都受不了了，他當然不會放過她。
他的吻落下來，勾著她纏綿悱惻，別的地方也被他照顧著，極致的感覺很快就竄上腦際，林音仿佛上了雲端，哪還記得什麼套不套的。
今天的第一次在床上，然後是地板，接著是浴室……
林音被狠狠折騰了好幾遍，柔若無骨地趴在床上，臉蛋的紅暈都還褪去，脖子上的痕跡更是慘不忍睹。
霍景澤站在床頭，吃飽喝足的他嘴裡咬著根煙，神清氣爽的模樣一點都不像耕耘了三個小時的人。
「起來，你可以回去了。」
林音扭頭，濕漉漉的眼睛委委屈屈的，「你讓我現在走？」
爽完就趕人，哪有這樣的？
外面天都還沒亮，才四五點鐘，而且她都被折騰成這樣，腿都軟了，還怎麼回去？
「你和我什麼關係，還想留宿不成？我這裡只留我的女人。」
言下之意，只有他的情人才有資格留宿。
林音：「……」
她閉了閉眼，默默在心裡將霍景澤從頭到尾罵了一遍，然後慢騰騰地從床上爬起來。
走路的時候她的兩條腿都在打顫，可憐又狼狽。
霍景澤唇線抿直，壓下心底的一絲異樣，然後躺到床上，閉眼睡覺。
可一個小時過去，他竟睡意全無，腦子裡總是浮現林音那張可憐兮兮的小臉……
對他做小伏低的女人很多，當著他面哭的女人也很多，他從來都不關心，偏偏遇到林音，就會忍不住去想。
這個女人……真是來克他的。
霍景澤本來想多晾她幾天，最後還是沒忍住心軟了，她走後沒兩個小時把她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
離開公寓的林音找了附近的酒店住下，勉強休息了幾個小時。
天亮她就醒了，先是接到法院的電話，不出所料，開庭延遲了。
緊接著就看到霍景澤發來的消息——
「九點，跟我去見林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