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澤警告的眼神盯著吳倩雲,帶著危險的氣息,「再有下次,希望你能承擔得起代價。」
他沒直說,吳倩雲卻聽懂了是什麼意思。
她要是再敢對林音動手,霍景澤絕對不會讓她好過。
沒等吳倩雲說話,霍景澤攬著林音的肩膀離開。
車上。
霍景澤捧著林音的臉,動作輕柔地幫她塗藥,儘管極力隱忍,眼裡的火氣還是壓不住。
塗完藥,林音露出輕鬆的笑容,安慰道:「已經不疼了。」
「那巴掌還是太輕。」霍景澤撫摸她的臉頰,神情陰沉如水。
林音想了想吳倩雲被打的那半張臉,嗯,比她的腫多了,她當時要是沒看錯的話,吳倩雲嘴角都流血了,好像有顆牙齒還飛了出來,傷情沒個三四十天估計恢復不了。
她再次親眼目睹霍景澤對待旁人的暴虐。
不過她不怕,霍景澤又不會打她。
林音現在有更重要的話題想說,她抬眸看著男人,猶豫幾秒後還是忍不住道:「吳倩雲說念念吐血背後指使的人不是她,我覺得她沒有撒謊。」
霍景澤低頭迎上她的目光,知道她在暗示什麼,「你還是懷疑是姜以柔,對嗎?」
林音抿唇,「我知道她救過你,在你眼裡她沒有做過壞事,可是,人不可貌相,孫清兒當初裝得多好,卻背地裡給我下打胎藥。」
霍景澤摟著她,大手揉了揉她的發頂,「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不會包庇任何人。」
「好,等這件事水落石出,如果幕後主使真的是姜以柔,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
「你果然有事瞞著我。」
霍景澤修長手指抬起林音的下巴,黑眸眯了眯,帶著幾分探究,「到底是什麼秘密,現在不能說?」
林音扯了扯嘴角,笑容苦澀,「我現在說出來,沒有人會信我。」
霍景澤墨染的黑眸一瞬不眨地注視著她,「只要你說,我就信。」
他的眼神太有信服度,有那麼一瞬間林音動搖了,真想把姜以柔偽善的面具撕下來,曝光真實面目。
話音衝到了嗓子眼,她還是硬生生憋回去。
不能說。
除非害霍念的人真是姜以柔,否則她真的不敢保證霍景澤知道姜家幼女失蹤的真相後,會不會選擇維護姜以柔來報之前的救命恩情。
見她不願意說,霍景澤沒再追問,只是心裡隱隱有了猜測。
估計和姜以柔有關,只怕還不是簡單的事。
他捧著林音的臉,口吻有些嚴肅道:「你不告訴我可以,但是也不要告訴其他人,知道嗎?」
林音點頭,「我的秘密,你一定是第一個知道的人。」
次日。
古北壹號來了客人。
姜以柔站在門口,手裡拎著不少禮品,基本都是價格昂貴的補品。
她臉上帶著歉意的笑容,「林音,在霍家的時候我因為太擔心念念了,對你說了不好聽的話,我向你道歉,你別往心裡去。」
林音此刻沒在自己家,而是在隔壁霍念和白雲住的房子裡,剛剛結束針灸。
人都已經來了,她總不能拒之門外,側開身讓出一條道,語氣不咸不淡。
「請進吧。」
然後禮貌性地接過姜以柔手裡的眾多禮品袋,交給白雲拿去儲藏室。
霍念從鬼門關走了一遭,身體比從前還要虛,不過好在有倪鹿親自開的新方,加上林音的針灸和白雲的精心照料,精氣神恢復了不少,每天都能在客廳玩上半個小時。
現在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姜以柔走過去,伸出手要抱她,「念念,讓姐姐抱抱。」
「我不要你抱。」沒想到霍念竟然躲開了,爬到了沙發的另一側。
姜以柔的手滯在空中,化了淡妝的精緻面容上掠過尷尬。
而這時,客廳里響起低沉磁性的男性嗓音,「念念,沒禮貌了。」
姜以柔回頭,日思夜想的英俊容貌晃入眼帘,她的面容重新掛上淡淡的笑容,善解人意地道:
「霍大哥,你別說念念了,我出國好幾年她很長時間沒見我了,難免生疏。」
不曾想霍念還是不給面子,中氣不足的聲音特地拔高了音量,「我一直都不喜歡你。」
客廳里鴉雀無聲,只有打開的電視機里發出不合時宜的角色台詞聲音: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早就看穿你的真面目了!」
無形的尷尬在客廳里蔓延開。
林音都替姜以柔尷尬,倒了一杯蜂蜜水放到桌上,正想說點什麼緩和氣氛,就聽見姜以柔委屈的聲音問霍念。
「念念,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啊,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麼,所以你才討厭我?」
說完,眼尾似乎無意掃了一下林音。
霍念年紀不大,觀察力倒是不錯,跟個小人精似的,大聲道:「你的眼睛不要瞅姐姐,不喜歡你是我的事,和姐姐沒關係。」
就這麼明晃晃地戳破了姜以柔的小心思。
姜以柔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一口銀牙險些咬碎。
這死妮子……
最後還是霍景澤開口結束了這令人尷尬的話題。
姜以柔沒有逗留太久,過了幾分鐘就走了,客廳再次安靜下來。
趁著霍景澤去廚房洗水果,林音挨著霍念坐,問道:「念念,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不喜歡姜以柔嗎?」
「我也不知道,見到她的第一眼就不喜歡。」霍念面對林音笑容總是燦爛,從不臭臉,「她後來給哥哥戴綠帽,讓哥哥丟了好大的人,我就更討厭她了。」
「戴綠帽?」林音一愣,隨即追問,「出軌的對象是誰?」
「是顧哥哥。」提到這個名字,霍念原本還笑著的臉忽然垮了下去,「但他竟然讓哥哥丟臉,我現在討厭他了,她們都是壞人。」
林音想起來一個關鍵信息,姜淑說她是被養姐和未婚夫合夥賣了的。
看來那個叫顧臣的,也不是好人,蛇鼠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