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掙扎片刻，林音還是決定試探一下霍景澤對姜以柔的看法。
她偏了偏頭，看著男人線條分明的側臉問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當初為什麼和姜以柔在一起。」
霍景澤迎上她黑白分明的眸子，有些驚訝，「怎麼突然問這個？」
林音道：「就是有點好奇，感覺姜以柔人看著挺不錯的，你們怎麼會分手呢？」
霍景澤沉默片刻，降低車速，薄唇動了動緩緩開口，「律師這個職業得罪人難以避免，有一次我被人報復，是姜以柔替我挨了一刀，我欠她一個人情，她什麼都不要只要我娶她。」
「她還是你的救命恩人……」林音眼裡划過一抹複雜。
霍景澤嗯了一聲，「當時打算等姜以柔畢業就結婚，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我們分手了，再後來我就去了嵐城。」
「在你眼裡，姜以柔是個什麼樣的人？」林音藏在袖子裡的手握成拳頭，不由地捏緊。
霍景澤端詳林音深情片刻，以為她還是介意和姜以柔有過一段，騰出右手握住她的小手，十指緊扣。
「我和她之間已經結束了，她對於我來說只是一段過去，你別多想。」
林音抿了抿唇，試探問道：「你覺得姜以柔的人品怎麼樣？」
「你好像很在意她。」霍景澤開始回想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地方做的不對，讓林音沒有安全感。
將自己最近的所作所為都回想了一遍，似乎並沒有哪裡做的不對，他一直和姜以柔保持距離。
難道是因為姜以柔喊他景澤哥哥？
霍景澤解釋道：「他叫我哥哥是因為我們兩家是世交，不止她，姜淑沒失蹤之前也是這麼叫我，如果你介意的話，我會讓她換個稱呼。」
林音：「……」
她介意的根本不是這個，他想知道在霍景澤心裡姜以柔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如果她告訴霍景澤姜以柔是害死姜淑的兇手之一，他會信嗎？
說實話，林音心裡根本沒有把握。
一來沒有證據，二來她的身份特殊，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告發姜以柔，恐怕只會讓別人覺得她心眼太小，想要陷害霍景澤的前任。
林音心裡不可避免地產生了深深的煩躁，眉頭微微蹙了起來。
她扭頭看向窗外，聲音不自覺帶著一種壓抑的悶，「沒什麼，只是隨便問問，你不用在意。」
女人漂亮的側臉仿佛緊繃著，渾身都透露出一種不開心的情緒。
霍景澤有點懵，不知道林音怎麼突然就不開心了。
在酒店吃飯的時候明明還好好的。
他不喜歡兩個人之間這種沉悶的氛圍，把車靠邊停下，身體靠向林音，虛虛籠著她。
修長的手指握住林音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面向他，「怎麼突然不開心了，能跟我說說嗎？」
林音不知道該說什麼，搖了搖頭，「我沒有不開心。」
「你有。」霍景澤深邃的目光緊鎖著她的臉，「你的每一個表情都在告訴我你不開心，你有心事。」
「……」
她確實有心事，只是不能為人所知。
如果姜以柔和霍景澤沒有任何的關係，她可以告訴他，偏偏他們是前任。
姜以柔還曾經為霍景澤擋過一刀。
林音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她此刻的心情，沉重的心事堵在心口，難以言說。
為了不讓霍景澤繼續瞎猜，她勉強露出笑容，裝作輕鬆的樣子，「我真的沒事啦，可能是來例假了，心情莫名有些不好吧。」
霍景澤人愣了一下，「來例假了怎麼不跟我說，肚子痛嗎？」
成功轉移話題，林音點了點頭附和道：「有一點。」
霍景澤打開車裡的暗格，從裡面找出暖寶寶，撕開了幫林音貼到肚子上。
「先貼上，回家了再給你熬紅糖水。」
邁巴赫重新啟動。
……
姜家的認親宴舉辦完成，坐實了周千尋千金的身份，少不得要和各路豪門世家來往。
蘭薇雨身體雖然恢復了不少，但還是需要好好休養，帶周千尋社交的任務便落到了姜以柔身上。
霍家和姜家是世交，兩家經常有往來，姜以柔帶著周千尋首先拜訪的便是霍家。
周千尋性子活潑單純，面對霍青雲嚴肅的性格，侷促得不知道該說什麼話。
還好姜以柔提出讓傭人帶她去花園轉轉，周千尋立馬跟著傭人離開了。
客廳里只剩下姜以柔和霍青雲。
姜以柔今天來拜訪霍家，除了帶周千尋社交認人也有她自己的私心。
她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微笑道：「霍伯伯，前兩天在帝都大酒店吃飯遇到了景澤哥哥還有林小姐，看他們如膠似漆的模樣，感情應該很好吧，是不是好事將近了？」
霍青雲的表情看不出一絲高興，語氣帶著淡淡的嫌棄，「談戀愛而已，未必就能走到談婚論嫁。」
聽這意思似乎不贊成霍景澤和林音結婚？
姜以柔內心暗喜，表面還是裝作茫然的樣子，「可是景澤哥哥看起來很喜歡林小姐，怎麼會走不到談婚論嫁這一步呢？」
「以柔，你應該明白像我們這樣的家庭婚姻必須門當戶對，如果是你和景澤結婚我自然不會幹預。」霍青雲深沉的目光看著姜以柔，話里話外都透露出某種暗示。
霍家從政，有權，姜家從商，有錢，是聯姻的不二人選。
雖然姜以柔不是姜家的真千金，當年還發生了那件事讓霍家損失顏面，但是放眼整個帝都，也就只有姜以柔是最合適的人選。
周千尋雖然是真千金，可是流落在外多年連大學都沒上過，正經工作也沒有，個人能力難以評價，往後估計也只能當個花瓶，並不能參與姜氏的管理。
姜以柔雖然只是養女，但姜家從不厚此薄彼，將她培養得很好，現在已經是姜氏集團的總經理，手裡有實權，這樣的人才能幫到霍景澤的前途。
至於林音，雖然是倪鹿的徒弟以後前途或許不可估量，但到底沒有姜家這樣的家世，兩相比較之下還是遜色很多。
姜以柔善於察言觀色，自然聽得懂霍青雲話里的暗示，心裡有了譜。
她拎著包站起來，笑了笑道：「時間不早了，我帶千尋先回去了，下次再來拜訪。」
視線盲區的霍老太太聽到了二人的對話，等姜以柔離開後她來到霍青雲面前，面色不愉。
「你還想干預景澤和音丫頭之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