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3章 引蕭長彥上鉤

  第673章 引蕭長彥上鉤

  也不知這些印記是怎麼刺上去,與黥面不同,黥面尚且能夠通過挖肉毀去。

  蕭覺嵩這些人刺在胸口,與心臟的位置相連,祐寧帝派仵作勘驗當日行宮留下的屍體時,就發現這東西挖再深都能有些痕跡,要想徹底抹去,除非連同心臟一同挖掉。

  漫說祐寧帝沒有弄明白是如何做到,蕭華雍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只要人一抬到祐寧帝的面前,就讓祐寧帝親自向蕭長彥證實他們『皇伯』的存在。

  平遙侯府之人與蕭覺嵩有往來,足夠讓祐寧帝心裡留下解不開的結,哪怕不能直接證實平遙侯府叛變,日後平遙侯想要得到祐寧帝的信任就不大可能。

  君臣離心,再讓祐寧帝失一個心腹,蕭華雍覺著值得。

  不過到底是是蕭華雍接手了的人,他把人派出去,只要他們能夠全身而退,蕭華雍也不會刻意殺一個人留給祐寧帝做證據,一切看他們的本事。

  沈羲和是派了莫遠隱藏在暗處,有人劫法場,莫遠就帶著人衝出去,他們都知道彼此是自己人,故而看似纏鬥得難分難捨,卻都沒有下死手。

  蕭長卿和縣衙乃至余貢的人卻不知情,對待敵人就沒有留手,當然敵人也沒有對他們留手,蕭長卿派來的都是宮裡帶來的人,不是他自己的人,這些人的身手遠及不上蕭覺嵩的人。

  眼看著情勢一邊倒,餘五郎要被劫走,駐守在此的軍衛趕到,流矢與大雨齊發,到底是折損了兩個人,才帶走了餘五郎。

  這些人帶著餘五郎走,蕭長彥的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立時跟了上去,卻沒有想到對方甚是敏銳,沒有多久就發現有人跟蹤,將他們給甩掉。

  「余郡守,這個標誌你可識得?」沈羲和問跪在一旁的余貢。

  余貢識得,去年行宮他這個地方官自然沒有資格參與,但是皇太子被擄劫,陛下親自去接人,險些被蕭覺嵩弄得雙雙喪命江中,這麼大的事情,參與者平遙侯怎麼可能不告知他?

  這個標識現在也是舉朝上下都知道,陛下還想知道這個標誌如何印下,就像是與生俱來的胎記,若是有人琢磨出來,也是大功一件,故而不僅滿朝文武皆知,就連百姓都知道。

  正因為識得,余貢才覺得完了。

  「即日起,余郡守留在縣衙,不可隨意走動,不允人探視,我會將此間發生之事,盡數上奏陛下,由陛下聖裁。」沈羲和下令軟禁了余貢。

  沒有投入大牢,是因為她還沒有資格將一方郡守定罪。

  公事公辦軟禁了余貢,沈羲和讓蕭長卿執筆,將此間之事盡數上呈京都。

  另一邊餘五郎被救走,他被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蕭華雍則是在這裡等著蕭長彥來,餘五郎中了術,只要蕭長彥想找就一定能夠找得到,且他也已經把大致範圍透露給蕭長彥。

  蕭華雍覺著蕭長彥一定會來,因為殺了蕭覺嵩,就是大功一件!

  這裡發生的事情,天尚未暗下去,蕭長彥就接到了消息,因為有蕭覺嵩留下的人做證據,蕭長彥毫不懷疑,這標識他也研究過是如何做到,畢竟他也不想自己的人有朝一日混入假貨。

  到今時今日,一整年他也沒有琢磨透。

  「小王要去會一會這位皇伯。」蕭長彥當即做了決定。

  「殿下,屬下不贊同殿下冒險。」幕僚憂心地阻撓。

  他也沒有想到他們只是想要找個替罪羊,給替罪羊弄個合情合理綁架皇子的理由,卻真的誤打誤撞……也不能說誤打誤撞,只能說燕王或許早就隱隱察覺,這才不隱瞞殿下,將自己所知盡數相告,如此看來,燕王投誠之心倒不再可疑。

  任憑他們想破頭顱,也不可能想到蕭覺嵩已經死了,而死之前將自己的人交給了蕭華雍。蕭長庚是蕭華雍的人,現在的蕭覺嵩也是蕭華雍。

  有了蕭覺嵩的人出現,便是祐寧帝也會深信不疑。

  「小王不去尋他,他也會尋上小王。」蕭長彥知道這一面是非見不可,「想來小王綁了十二弟,又欲將此事嫁禍於他,且歪打正著害他廢了一枚棋子,他定然已知曉。」蕭長彥莫名有這種直覺。

  「殿下……」

  「殿下,有人送來一封書信。」幕僚還沒有繼續勸,外間響起一聲通報。

  幕僚轉身出去將沒有落款的書信接過來遞給蕭長彥,蕭長彥拆開之後,就看到一句話:皇侄,別來無恙。

  這句話讓蕭長彥一臉莫名,他何時見過蕭覺嵩,陛下登基,蕭覺嵩落荒而逃的時候,他尚未降生,蕭覺嵩一直到二十一年後才現身,可蕭覺嵩不會無緣無故這般來信,定然是蕭覺嵩真的見過他,只是他沒有識破蕭覺嵩的身份。

  這個認知更是令蕭長彥心生不安。

  蕭華雍之所以接手蕭覺嵩的人,另外一個緣由便是更了解蕭覺嵩的曾經,如今蕭覺嵩的心腹都在他的身側,他們往日對蕭覺嵩寸步不離,蕭覺嵩去過何處,見過何人,他們都知曉。

  蕭覺嵩在幾年前的確與蕭長彥見過一面,那就是裴氏衰敗那一年,蕭覺嵩在安南城出現過,且當年裴氏之所以敗得那麼慘,蕭覺嵩還在其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這些,在蕭長彥見到蕭華雍扮演的蕭覺嵩第一眼,他就明悟過來。

  當年安南城出現叛徒,他的外祖父和大舅還有幾位表兄盡數戰死在安南城,他火速趕往安南城,穩住局勢,搜查細作,在城門口嚴謹排查。

  就是在安南城的城門口,他親手將被人擠到一邊險些栽倒的蕭覺嵩攙扶住,親自驗了他的路引,親口下令將他放出了城門。

  「皇伯!」諸多記憶翻湧而上,這兩個字蕭長彥喚得咬牙切齒,眼尾漫上了血色,「當年安南城之戰,皇伯可還記得?」

  「自是記得。」蕭華雍看著有些泛黃的雙瞳,依然銳利,卻很平和,靜靜看著蕭長彥。

  這樣的平靜,更像一種挑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