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離京尋父

  第500章 離京尋父

  沈羲和的一句話,像火星子飄入了蕭華雍的眼底,淵海般的深眸似煙火綻放,似火海瞬間點燃,撲面而來的熱浪,彷如要將人吞噬。

  沈羲和太熟悉他這樣灼熱而又好像好吃人一樣的目光,她避開他的眼神,正要開口說什麼,引開蕭華雍的注意力,蕭華雍卻先一步握住她的手。

  並沒有她所想的那些孟浪之舉,而是握著她的雙手,輕輕地一點點將她的指尖收到自己的手掌中,包裹住她的手,而後低聲道:「呦呦,先前是我顧慮不周全,是我未曾顧慮你的感受,我只想讓你接受我的一番好意,卻未曾深思,這是不是你所需。」

  他輕聲細語,語氣真摯地致歉,沈羲和反而有些不自在:「我亦有不是之處。夫妻之間,互相擔待,偶有爭執,並無大礙,你我到底是兩個人,各有所思,各有所慮,實屬常事。我不會將方才的爭執放在心上,殿下也無需介懷。日後若再遇相見不合,我們亦可爭辯。」

  誰能說服對方,便聽誰的,若是說服不了,那就如同這一次這般這種便是。

  辦法總是要比難處多,只要可能退步,肯去想旁的辦法,總會有解決之策。

  蕭華雍心裡最後一絲不安散去,柔情似水的雙眸裹挾著層層愛意,深深凝望著沈羲和。

  他什麼也沒有多言,只是那種目光,讓沈羲和覺著,在那一刻,她就是蕭華雍的整個世界。

  沈羲和忍不住莞爾,張口欲言,不和諧的聲音卻響起:「咕嚕嚕……」

  蕭華雍:……

  情意綿綿的氛圍瞬間被衝散,沈羲和忍不住笑出聲:「煮餛飩去。」

  蕭華雍愛吃餛飩,一個月總要吃上七八次,沈羲和每次調餡兒都會預留一些,膳食間人也極多,和面這些都有專門的人候著,沈羲和就包一包,下個鍋,煮起來很快。

  一碗熱氣騰騰的面端到蕭華雍的面前,他眉開眼笑,有些胖胖的九章頗有些幽怨地扒著門,露出半邊身子看著就在膳食間外面準備用膳的蕭華雍。

  他自殿下五歲起就被分配到東宮,是最早跟著殿下之人,十多年來做過無數人間珍饈捧到殿下的面前,從未見殿下笑得這麼璨若星河。

  更過分的是太子殿下前一瞬還對太子妃笑得見牙不見眼,不經意瞥見了他,變臉比變天還快,下一瞬間就只剩下深深的嫌惡,偏他轉過眼對上太子妃,又笑得燦爛明媚。

  九章:……

  天圓在膳食間自給自足吃了點九章做的餛飩,打著飽嗝走過來,順著九章的目光看過去,很有過來人的架勢拍了拍他的肩膀,樂顛顛走了。

  太子妃已經將太子殿下哄好,餘下沒他啥事兒,他可以回去睏覺,他有預感,明兒他又是可以睡懶覺的一天,因為春意盎然的暖意,註定主子們也是芙蓉帳暖,只恨春宵短的一日。

  沈羲和隔日又去見了祐寧帝,再次請祐寧帝准許她去涼州尋沈岳山,祐寧帝沒有一口拒絕,只說容他想想。

  等到第三日沈羲和再去,祐寧帝好似在她的幾番懇求之下,同意了她的所求:「朕會派人護送你去涼州,你回宮備下行囊,明日啟程。」

  沈羲和大喜過望應下,回了東宮。

  「陛下派人護送,實則監視你。」蕭華雍將沈羲和拉到自己繪製的輿圖之前,這是一整面牆的輿圖,十分細緻,是蕭華雍根據個人的親身經歷完善,有粗略之處,則是他尚未探索之地。

  「帝都往西北,先至岐州,再至蘭州,接著是鄯州,最後到涼州。」蕭華雍用他特製的戒尺,十分細長一路指著輿圖,「岐州距京都極近,且一路官道,每行必能至驛站,陛下並無動手時機,岐州至蘭州,改陸路行水路,渭河浩渺,你又曾落水,陛下若有殺心,當選此地。」

  在渭河上動手,那就是動了殺心,但沈岳山下落不明,祐寧帝未必會對沈羲和下殺手。

  但也不能排除祐寧帝有其他手段,能夠確保沈羲和在船上遇險能夠保住性命。

  蕭華雍告知她這些,是讓她驚醒一些。

  沈羲和微微頷首,表示她知曉。

  「蘭州到鄯州相距甚短,不過三日行程,陛下恐無下手之機,若在渭河陛下尚未動手,那必然要在蘭州到涼州之間對你下手。」

  這也是蕭華雍最為篤定的位置,因為沈岳山在涼州失蹤,如此全力搜捕,儘管沈岳山對涼州一代甚為熟知,也不可能做到離開涼州毫無痕跡。

  祐寧帝偏向於沈岳山就在涼州潛伏,沈羲和距離涼州太遠遇襲,消息還沒有傳到沈岳山的耳里,指不定就被人攔截或者沈羲和已經脫險。

  只有沈羲和就在沈岳山近處遇險,才能讓沈岳山慌了手腳而無所遁形。

  「我與你所想一致。」沈羲和頷首。

  蕭華雍莞爾,放下手中的長尺,轉頭慎重道:「你我身份特殊,此事觀望之人不在少數,未必無人渾水摸魚,蕭長泰雖則元氣大傷,但他恨我入骨,此次也未必不會參與……」

  這才是蕭華雍不准沈羲和以身犯險的緣由,實在是太多人想要取他們的性命,這些人隱藏在暗處,蕭長泰只是其中之一。

  「離了京都,在岐州我便於你安排之人調換。」沈羲和安撫道。

  「我一會兒去請求陛下讓我隨你一道,陛下必然不允,待你走後,我便偷溜出宮,陛下定會疑我有詐,我會引走陛下的人。」蕭華雍握著沈羲和的手,「另,我安排了一批人,偽裝成為蕭覺嵩之人,隨時跟著,露出要劫你之心,牽制陛下的人,若旁人有異動,他們會將水攪渾,你心裡有數便是,不用特意配合他們。」

  沈羲和頷首之後問:「嘉辰太子他……」

  「上月便已辭世。」蕭華雍道。

  蕭覺嵩早就病入膏肓,能夠撐過年關已經不易,他臨終之前傳了信給蕭華雍,也確實把不多的人留給了蕭華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