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想問點體己話

  第92章 想問點體己話

  秦鳶回到梧桐苑內,又拿出帳簿翻看,管事媽媽們來的時候,她已全部看完,並謄錄出帳簿有問題之處,要讓掌柜們按此解釋出入。

  顧十六不在,並不方便。

  秦鳶乾脆讓人尋了自家的陪房來,此人姓沈名長樂,是個機靈人,眼能觀六路耳能聽八方。

  前世她和林子奇到了浙江之後,沈長樂做到了府衙掌管門房的大爺,不少人都要看他的臉色。

  只是後來出了點差錯,這才沒在眼跟前伺候了。

  敲打幾個掌柜這樣的事,隨意提點幾句,沈長樂就會明白。

  秦鳶將他叫到跟前,讓紅葉將裝了帳本子的匣子遞給了他,道:「這些帳本子是嫁妝鋪子的掌柜們重新做的,還是有不少錯漏之處。原本上次沒有處置他們就已是寬容,現在這些錯漏之處若是沒法子解釋,便讓他們結清帳目後另謀高就吧。」

  沈長樂身子圓潤,看上去一臉和氣,接過匣子後便問:「夫人是敲打,還是……」

  秦鳶道:「你替我多瞧瞧,若是有哪些做事敷衍不仔細的就來報我。」

  沈長樂立即明白了,這是讓他帶話並且看看這些人還能不能用,便道:「遵命。」

  待他走後,紅葉悄聲問:「小姐為何選他?他瞧上去誰都不得罪……」

  言下之意就是怕沈長樂震懾不住人。

  秦鳶道:「我身邊缺人使喚,沈長樂能不能用,得先試一試,俗話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再說他看上去越是和氣好糊弄,別人就越不會防備他。」

  紅葉仔細思索。

  秦鳶道:「你多看著,慢慢就會了,也不急於這一時,等他回來回話,你在旁邊也聽聽。」

  紅葉感激地道:「我知道小姐也在栽培我。」

  不等紅葉繼續說下去,秦鳶就連忙點頭,道,「知道就好。」

  紅葉一激動,就會做許多承諾。

  她早就聽的耳朵里出繭子了。

  每個人都有優點有缺點,紅葉總地來說,忠心能幹,這就夠了。

  翠茗進來催,「管事媽媽們都在外面等著了,盧媽媽和那個李媽媽都在,小姐要不要和她說說話?」

  李媽媽是翠茗尋來分擔盧媽媽差事的。

  外面樹蔭下,桌椅已經擺好,茶水點心紙筆也備齊了。

  見秦鳶一出來,眾人立即站直了身子,擺出十二分的嚴謹姿態。

  秦鳶頷首向眾人示意,便坐在了桌後,聽著紅葉點卯。

  說來說去的還是那一套。

  現在管事媽媽們都打定了主意,無功無過不冒頭,免得被秦鳶抓住收拾。

  秦鳶看了眼新上來的李媽媽,此人面上有幾分得意,但也難掩侷促之色。

  顯然是想將盧媽媽頂下去,卻又有些瞻前顧後,少了底氣。

  秦鳶便問:「針線房有什麼事情難處理嗎?」

  李媽媽趕忙道:「回夫人,都還好。」

  「繡線這些可還夠?」

  「都夠的。」

  「可要添些新品類?」

  「老奴點算了往年的繡品,估摸著大致夠了。」

  盧媽媽在一旁難堪地扭了扭身子。

  秦鳶笑著道:「既然如此,伱好好做吧。」

  李媽媽滿臉放光,笑著道:「謝謝夫人。」

  「你也要謝謝翠茗才是,是她看好你,才舉薦了你。」

  「對對,多謝翠茗姑娘。」

  李媽媽更覺翠茗便是自個的伯樂,本以為這輩子是熬不到做管事媽媽的機會了,不料翠茗姑娘在一眾婆子們中間選中了她。

  她更要抓緊機會才是。

  秦鳶笑著瞥了眼盧媽媽。

  盧媽媽的臉都漲成紫茄子了。

  其他的管事媽媽們更是引以為戒,再也不敢有人有欺主之念。

  ……

  「鳶兒也不知如何了,娘也不帶個信來。」

  顧侯爺在大營中呆著無聊,忍不住念叨了又念叨。

  他出門的時候,他們還說到了管事媽媽們的事,也不知道,小妻子處理的如何了?

  沒有他幫襯著,她一個人能不能應付過來?

  晚上……

  昨兒晚上,他可是拿著《三國演義》看了一夜。

  這狠心的女人。

  顧靖暉越想越煩,放下手中的書卷,乾脆背著手,龍行虎步走出營帳看軍士們操練。

  不看還好,一看一肚子氣。

  「這群混蛋,跟沒吃飽飯一樣。」

  大清早的就這麼蔫答答的。

  像什麼樣子。

  顧靖暉全身上下都冒著森森冷氣,雙唇緊抿,鋒利的雙目射出凌厲的目光。

  若是往常,旁人見了他這樣早就支楞起來了。

  但今日,幾個刺兒頭卻依然故我,似是壓根沒感覺到他的威懾。

  顧靖暉大跨步走過去,提腳就上前踹,怒喝道:「像什麼樣子?」

  正想反撲的兵士們聽到了熟悉的怒喝聲,嚇得驚叫:「將軍,是將軍,將軍竟然回來了。」

  顧靖暉:「……」

  兵士們不敢懈怠,但看向他的眼神卻古古怪怪,比起往日似是少了幾分敬畏,多了點別的。

  顧靖暉惱道:「你們這幾個都給我出列,在杆子底下蹲馬步,若是再沒個樣子,午飯就別吃了。」

  被點了名的幾個只好喊著號子,跑到了杆子底下扎馬步。

  越來越高的日頭下,一掃方才的倦怠之相。

  顧靖暉轉了一圈,收穫了不少好奇窺視的目光,這才背著手轉回了營帳,坐下。

  拿起書又放下。

  顧靖暉以手支額,從少年時就習慣的日子,怎麼突然變得難耐了?

  「將軍,金參將求見。」

  「進來,」顧靖暉坐直了身子,肅聲應答。

  五大三粗,滿臉絡腮鬍子像頭黑熊的金參將走了進來,笑眯眯地道:「下官們湊了些錢,讓伙夫房做了點好的,想賀侯爺新婚,他們特意推舉了下官前來請侯爺,侯爺可要賞臉吶。」

  做壽、喜事等都是官場上給上官送禮的好時機。

  顧靖暉不太講究這些。

  成親可是大事,這總不能再拒絕了。

  顧靖暉爽快應了下來,金參將又笑著道:「侯爺成親了捨得將鬍子颳了?下官尋思著這大營怎麼突然多出來了一個英俊少年郎呢。」

  他昨日回營帳遲了,沒有點卯,見到他的人只有聊聊幾個,也不敢亂說。

  金參將這句話,本就是句尋常的奉承話。

  可顧靖暉聽了,俊美冷厲的面上卻帶著些苦惱,又隱含著淺淡地幾乎瞧不出的甜道:「本侯本也不想刮的,只是內人她年紀小,又長的嬌弱,只怕嚇住了她,只好颳了。」

  見他那模樣,金參將怎能不清楚,顧侯爺對侯夫人滿意的很呢。

  想到夫人對定北候夫人的評價,金參將眯細了眼睛,湊近了顧侯爺,想問點體己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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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