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沒這麼折騰人的

  第63章 沒這麼折騰人的

  顧靖暉眼神暗了下去,好半天才道:「我知道了。」

  兩人沉默地走過廊橋,守在外面的小丫鬟見狀,趕忙打起了帘子,顧靖暉抱著她入了內室,秦鳶吩咐他將自己放在榻上,就催促道:「趙娘子似乎還發著高熱,都開始說昏話了,我也不和她計較,只是你得趕緊想法子讓她迴風軒閣,莫要再重了。」

  顧靖暉聞言,頓了頓,道:「鳶兒考慮得周到。」

  秦鳶想了想又道:「趙娘子還是坐頂軟轎或者兜子回去為好,那兩個孩子也還小,夜路不好走,免得摔了絆了的。」

  聽了這話,顧靖暉面上的神色變了又變,最終道:「好鳶兒,你可真好。」

  秦鳶不知他又想了些什麼,也不想知道,就又催促道:「好了,你快走吧,別讓他們母子對著梧桐苑的大門流淚了,旁人見了不曉得會說什麼閒話,伱還怕閒話少了麼?」

  說著還嗔怪地看了眼。

  那明媚的秋波像是在埋怨顧靖暉招惹出來了這許多事,又像是在催促顧靖暉趕緊將趙氏母子安置好了,又像是在緊張顧靖暉的名聲……

  千言萬語,都有了。

  這一嗔的風情,讓顧靖暉的魂都莫名有些飄。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

  鳶兒這一關,他自覺這輩子註定是過不去了。

  顧靖暉有點拔不動腳,只想守在小妻子的身邊,他看著秦鳶的玉足,柔聲問:「還疼麼?」

  紅葉和翠茗也已趕回,見狀,便守在門外。

  秦鳶紅著臉又攆他,「好了,她們都回來了,你也不用擔心我了,我不過是扭了下,現在已經好了,你快去安撫她們母子要緊。」

  顧靖暉深深地看了眼坐在榻上巧笑倩兮的小妻子,低聲道:「我去了。」

  「嗯,」秦鳶點頭。

  顧靖暉這才大步邁出門去,在門口處略站了站,對兩個丫鬟沉聲吩咐,「你們好好照顧著夫人。」

  「是,侯爺。」

  兩人齊聲回道。

  待顧靖暉一走,紅葉臉上的笑意再也忍不住,撲到近前,叫道:「小姐,侯爺衝過來將您抱起來的時候,把奴婢都嚇住了。」

  翠茗也道:「奴婢還沒回過神來,小姐就被侯爺抱著走了老遠。」

  秦鳶低垂眉眼,紅著臉道:「他喝了點酒嘛,難免和往日不太一樣。」

  紅葉瞅著她的臉吃吃地笑,道:「奴婢覺著侯爺似乎是從天而降似的,瞧著真是威武英俊,也難怪姓趙的女人動了心思。侯府的富貴自不必提了,侯爺正當年,又長的好,又對他們母子好,動心也難怪。」

  翠茗無奈嘆道:「紅葉方才還惱恨侯爺,現在又把侯爺夸的跟朵花似的。」

  秦鳶抿唇微笑。

  紅葉道:「見侯爺沒管他們只顧著將小姐送回來,我就原諒他了,小姐沒看到,趙娘子那個樣子,可真精彩。這下她的夢該醒了吧。」

  秦鳶道:「我看她是難醒。」

  只要留在府中,趙娘子就會想盡辦法成事。

  費了那麼多年的功夫,趙娘子怎麼會放棄,不過是在孝期,有許多手段施展不開罷了。

  聞言,紅葉好一會方道:「小姐就不該讓侯爺送他們回去,趙娘子若是趁著生病……」

  秦鳶道:「你去吩咐她們燒些香湯來,我要沐浴,今日要早點睡,若是侯爺回來了,就還請他去偏房安歇吧。」

  紅葉震驚:「難道小姐還不想圓房?」

  說出「圓房」二字,紅葉雖有點臊,但這可是大事,她也顧不上了。

  秦鳶搖頭,「侯爺傷還沒好全,頂著日頭在外面跑,還喝了酒,過兩天又要去大營輪值,不急這一時。」

  紅葉這才轉身下去。

  秦鳶對翠茗小聲嘀咕:「紅葉這個性子,也就是侯爺寬宏不計較,不然我瞧著她得吃點苦頭。」

  翠茗笑道:「小姐就別替她擔心了,她又不傻,還不是瞧著侯爺不計較,才這麼著的。」

  秦鳶想了想,失笑道:「你說的是,是我想左了。」

  顧侯爺看在她的面上對紅葉多有擔待,紅葉就越發蹬鼻子上臉,只要她沒得罪顧侯爺,顧侯爺也就不會對紅葉怎麼著。

  等紅葉再回來,秦鳶已拿了針線房的帳簿在燈下看了一半,圈出幾樣錯處,道:「這些地方明顯有誤,明日翠茗就問到盧媽媽面上,讓她當眾說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翠茗應了。

  秦鳶又吩咐了些別的,這才入了淨室沐浴盥洗,接著上床好睡。

  紅葉在外面悄聲對翠茗道:「侯爺還沒有回來,是不是被趙娘子絆住了腳。」

  翠茗啐道:「小姐自有主張,她都不擔心,你擔心什麼?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難道你還要去拽住侯爺的腳,將侯爺綁在小姐的腰帶上不成?」

  紅葉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說的到真是,小姐一點不著急,我都替她著急。」

  翠茗小聲道:「小姐何曾吃過什麼大虧。」

  紅葉的心又穩住了,道:「你說的是,我今晚能睡著了。」

  翠茗:「……」

  她聽了小姐的吩咐在交杯酒中給侯爺下了藥,看小姐那胸有成竹的樣子,顯然和這藥有關。

  這事幸好沒讓紅葉做。

  顧靖暉回來時,在外面守夜的小丫鬟連忙上前,道:「侯爺回來了,夫人讓奴婢在這裡候著,給侯爺提個醒。」

  「什麼事?」

  顧靖暉的眼神往正房飄去。

  小丫鬟道:「夫人說侯爺別忘了好好塗藥,不要讓汗水和灰塵又污了傷口。」

  顧靖暉軒眉道:「夫人歇下了?」

  「是,夫人沐浴之後就歇下了,說是這兩日累的慌。」

  顧靖暉的手指輕輕捻了捻,只好道:「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他有些失落地進了偏房。

  搬出正房容易,可搬回去好像就難了。

  不過頂著一身傷和小妻子親熱也不是個事。

  顧靖暉懊惱地想,自個的老娘真是……他成了親,和沒成親一樣,甚至比沒成親還難熬。

  天天瞧著可口的小妻子在眼跟前晃,卻又吃不到嘴。

  沒這麼折騰人的。

  翌日,秦鳶醒來,就聽到院子裡一陣陣的喝彩聲,她喊了幾聲紅葉,又喊了翠茗,都沒人應,只得起身隨手撿了件大衫披在身上。

  衣帶尚未系好,顧靖暉就只穿著件內衫,光著肌肉賁張的兩個膀子走了進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