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保護好自己
顧老夫人只覺頭疼。
這世上的好東西多了,可不興你看見了就想弄到手呀。
秦鳶這般出色,她推崇的堂兄豈會差?
怎麼就輪到你徐家人來肖想呢。
但又不好傷情面,就委婉提示道:「你別做的太過了,日後若是不成,伱讓珍姐兒怎麼見鳶兒呢?」
就差說,日後你和秦鳶為了這個鬧的不開心,兩妯娌怎麼處了。
無奈顧六夫人並不當回事。
什麼處不處的,都沒實利來的重要。
顧六夫人笑著道:「這有什麼?我這只是當回子賣瓜的王婆,給三嫂說說珍姐兒的好處,拿主意的又不是三嫂。珍姐兒這點子道理還是懂的。」
顧老夫人的心才放下。
可旋即又提了起來。
因著顧六夫人又接著道:「若是見著了秦少爺的人品果然不虛,我們女方家裡去提親也不是不成。」
感情是打了這個主意。
顧老夫人嘆氣,道:「女方上趕著只怕不太妥當,總得打聽打聽男方的看法。」
顧六夫人笑道:「母親忘了,三嫂說過的,榜下捉婿呢,人家都能看準了榜下捉婿,我家還不能在他上榜之前就去提親呢?」
管他有棗子沒棗子的去打幾杆子再說。
「咱們都是武將人家出身的,哪有那麼多的講究。」
顧老夫人:「……」
再多說了又怕這個媳婦多想。
因著老六這個混帳的緣故,顧老夫人對六夫人總有點虛。
容嬤嬤背地裡安撫她道:「都說秦家少爺好,等人到了瞧瞧再說也不遲。」
顧老夫人道:「嗯,要不要給鳶兒說說,免得老六媳婦犯渾,鬧的大家面上都不好看。珍姐兒歲數小,不懂事,別被自個的親姑姑鬧的名聲不好了,哭都沒地哭。」
隨著京城裡胡椒的價格一天天地漲,顧六夫人自覺很多事情都可靠謀劃而成。
你不爭不搶不費心機,餡餅會掉到你手裡嗎?
顧老夫人的暗示她聽明白了,可壓根沒放心上。
「老夫人眼光是好,就是沒什麼手腕,」顧六夫人私下裡給趙嬤嬤說私房話,「老夫人說要改換門庭,咱們徐家的女兒也不要再嫁武將了。」
趙嬤嬤有點遲疑,道:「六爺不是才說,讓你別打秦家的主意……」
顧六夫人斜著眼睛道:「他懂個屁呀。」
一個只會花她費盡心機撈來銀子的蠢貨。
只有張皮相能哄人。
原來騙那些良家女子投懷送抱只靠臉就夠了,這些年越發過分了,竟然喜歡上行院那些花大錢的主。
趙嬤嬤不再出聲。
顧六夫人只當自個做的隱秘,時不時要追問秦鳶胡椒買的如何了,得知還沒找到胡椒,顧十七也沒有消息後,便假惺惺地安慰一番,諸如命中有時終須有,命中無時莫強求之類的話。
卻沒料到,秦鳶早就知道她買下了波斯商人手中的胡椒。
沈長樂在西市奔走,很快就和商人們混的爛熟,波斯商人因著家中老母病急,也顧不上齊王府的威懾,私下裡將手中的胡椒清空,整理行囊離開京城的消息,他一老早就告訴了秦鳶。
再看看顧六夫人的表現,秦鳶不用再讓沈長樂打聽都知道了買家是誰。
每每看到顧六夫人眼底深處的得意和譏諷嘲謔,秦鳶心中暗忖,就是不知道顧六夫人到時候能不能捏的住。
……
秦思遠在學舍日日夜夜苦心揣摩,自覺已領會了秦鳶教授的選字精髓,回頭翻看之前的詩作,簡直就像是在看狗屎。
真是難以相信,這都是他的嘔心之作。
叔叔常說他的詩沒靈氣。
這著實委婉了。
簡直就是俗氣、匠氣……不堪為詩。
秦思遠自覺脫胎換骨,詩興大發,難免作了許多,這日從中挑出最得意的幾首,謄錄出來放在衣袖裡,請了假要去尋秦鳶。
林子奇叫住他,問:「這幾日你怎麼來去匆匆,也不喚我了,可是有什麼事?」
秦思遠道:「我不是答應和你們一起去玉淵潭麼,總覺得心中不安,要提前把功課做了才好。」
林子奇不知此功課並非彼功課。
笑著道:「你也太刻苦了,不過是出去遊玩一天,就能丟下多少功課呢?」
秦思遠也不解釋,道:「我還要去侯府尋大妹妹,就不多說了。」
林子奇忍不住追問:「她究竟有什麼事要尋你幫忙?」
秦思遠看了他一眼,道:「哎,大妹妹同意了我方能說。」
林子奇臉色不快地住了嘴。
秦思遠也不高興。
秦家人誰不知道林子奇是和秦鳶有過婚約的,林子奇的表現實在是太不懂得避諱了。
到了侯府,秦思遠還沒往梧桐苑走,就被人在側門不遠處攔住,道:「秦少爺,夫人在上房,不如您直接去上房拜見老夫人。」
秦思遠就有些躊躇。
按道理,他入了侯府,就該拜見府里的長輩才算禮數周全,可是,他總得經秦鳶帶著拜見才合適,不然貿然闖進去,豈不唐突。
他想了想,道:「不如我先去梧桐苑內等夫人,再去上房拜見老夫人。」
那人還要勸說。
側門有人急匆匆走了過來,看見他,便停住腳步,將那人拉開,問:「堂少爺這是來看夫人了?」
見是沈長樂,秦思遠輕鬆了許多,笑道:「是,聽說夫人這會子在上房,他勸我直接去上房拜見老夫人,我怕有些唐突了。」
他來時可沒有遞帖子給侯府。
沈長樂的面上依舊是一團和氣,眼睛卻在那人的面上盯了一盯,笑著道:「堂少爺可是回消息給夫人的?不如我給您帶路,先去梧桐苑喝茶等著,再讓小丫鬟們給夫人送個消息。」
秦思遠笑著道:「當然最好如此,待會兒事情忙完了,若是老夫人有空見晚輩,晚輩再去拜見才好。」
「對,就是這麼個理,堂少爺考慮的周全,」說著,沈長樂便帶了秦思遠往梧桐苑去。
那人只好不甘地退在一側。
秦思遠越琢磨越覺得奇怪,就道:「這人頗有些古怪。」
沈長樂別有深意地道:「侯門深似海,堂少爺雖是男子,也需保護好自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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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