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是白漓,抓活的!

  「是白漓,抓活的!」

  黑衣人迅速將白漓包圍,眼中閃爍詭異的興奮,就連白虎爪子拍在身上都沒有閃避。

  似乎是顧及不傷到她的緣故,白漓輕而易舉闖出包圍圈,來到莊羨之旁邊。

  匕首精準無誤的插在他的心口,殷紅的血已然漫開。

  這是致命傷,會死人的!

  「鹿仔!」

  沒有回音。

  白漓這才猛然想起,鹿仔被她留在獸學院天璣峰,吊著賈玉軒和水麒麟的性命。

  不,不要這樣。

  她緊緊攥住莊羨之的雙手,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莊羨之瞪圓了眼睛:「走……」

  這不是她該來的地方,敵人來勢洶洶,身份未明,她怎能以身犯險?

  白漓卻搖頭,說什麼也不肯鬆手。

  師傅曾給她過保命丹藥,如今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候。

  掰開莊羨之的嘴巴,強行將丹藥丟進去,氣得莊羨之漲紅了臉:「別管我!走啊!」

  似乎是算準他們已經沒有還手的力量,黑衣人並不著急把她帶走,一個個饒有興致的看著。為首那人還高興的鼓掌:「好一個師兄妹情深!本座都感動哭了!」

  這聲音——鰻怪?!

  迎上白漓駭人的目光,他頑劣笑道:「嘖,還活蹦亂跳呢?本座還以為你和這群愚蠢的小和尚一樣,中了毒氣只能乖乖等死咧。」

  白漓的拳頭梆硬。

  這是她與他之間的恩怨,為何要牽連旁人!

  似乎嫌她不夠焦頭爛額,又陰陽怪氣道:「對咯,有空替本座問問那只會游泳的笨麒麟,本座的肉可還好吃?」

  果然是他。

  雖不知是什麼品種,渾身上下都是劇毒,無論人還是獸都難逃魔爪。眼下師兄們性命垂危,她沒有那麼多保命靈丹,必須爭取更多的解藥。

  「放過他們,我跟你走。」

  蜚舌,也就是鰻怪,忽然樂了,「就算本座不放過他們,你也得乖乖跟我走。本座憑什麼要和你談條件?」

  「就憑本尊能殺了自己。」

  白漓反手將叨叨鐮貼上自己的脖子,他們有太多殺她的機會,卻都沒有動手。這說明她的性命很重要。

  可蜚舌反而笑得更大聲:「反正跟我們回去,你也要死,你自刎吧,本座替你作見證。」

  雖然接到的命令是把這丫頭活著帶回去,可這是他頭一回瞧見用自己當人質的傻子。

  若真的自殺,便是賭他敢不敢捨命為她陪葬;若不自殺,只能眼睜睜看著師門上下都死在自己面前。

  蜚舌躍躍欲試的挑眉,即便觸怒主人會落得生不如死的下場,他也要看看白漓會怎麼選。這場賭命的小遊戲,她敢上桌麼?

  白漓冷笑,論賭,她從來沒有輸過。

  利刃毫不猶豫的劃破脖頸,鮮血瞬間噴出數十米。

  筱筱嚇得大叫:「不要——」

  蜚舌的笑意僵在臉上。

  取而代之的,是驚懼的憤怒。

  該死!

  這個女人,居然真的敢同他賭命!

  她不怕死的嗎!

  果真是個狠角色,他甘拜下風。

  蜚舌迅速閃至白漓身邊,運起全身靈力緊貼她的傷口,他才不要為她陪葬——「唔,你……」

  看著穿心而過的半截叨叨鐮,蜚舌眸中儘是錯愕。

  白漓瘋了嗎?

  他在救她,她卻在這時候殺他?!

  白漓深邃的紫眸溢滿血色,所有「自戕」、「裝死」都是假象,她料定對方有把握控制自己的傷勢,所以一直在耐心蹲守,只等他守備心最鬆懈的剎那,發動致命攻擊。

  魔尊白漓從不豪賭沒有必勝把握的賭局。

  如今角色轉換,他的賤命握在她的手裡,要麼主動坦白配合救人,要麼被她強制搜魂吸成乾屍。她的師兄,她自己會救,從不用看旁人眼色。

  蜚舌笑了,論狠辣,他不及白漓的萬分之一,這回輸的心服口服。

  「取本座心頭血飲下,半個時辰後毒自然會解開。」

  安頓完扶桑峰眾人後,莊羨之扯住白漓的衣袖,秘音傳話給她:「我的靈力快恢復了,你再拖一會,千萬別跟他走。」

  跟他走?

  白漓眼底燃起得逞的火焰,她可從未想過離開。

  方才說「放過師兄」才主動跟著走,可如今人是她自己救的,憑什麼白白便宜那群混蛋?

  給了莊羨之一個安心的眼神,白漓頭也不回地跟在蜚舌身後瀟灑離去。

  莊羨之:「?!」

  以防白漓耍詐,蜚舌將她雙手反剪捆綁。

  如今他怕了這個瘋女人,你永遠不知道,看似被迫跌入絕境的背後,是不是她精心策劃的絕殺好戲。獵人和獵物身份的戲劇轉變,往往就在那寥寥一瞬間。

  筱筱剛要追過去,忽然被人揪起後脖頸。

  四隻小爪騰空撲騰,可惡,神獸威壓怎麼失靈了?

  「小漓兒要去哪裡?」

  筱筱突然激靈,她差點忘記了,還有個可怕的男人一直在冷眼旁觀。

  似乎嫌棄她呆呆愣愣,澹禹舟隨手把白虎崽崽丟開:「算了,你這隻笨貓什麼都不知道,旁邊玩去。小漓兒,我來啦~」

  行至荒僻處,蜚舌突然停下。

  算算時間,屠殺逍遙峰的人手也該過來集合了,人呢?

  有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似乎發生了變故,事情正在逐漸脫離他的掌控。

  招來一名屬下,吩咐他速去逍遙峰打探情報,回頭卻瞧見白漓雲淡風輕的欣賞風景,悠閒自洽仿佛在出門旅行。

  莫名有些煩躁,該死,她怎能如此淡定?

  有問題。

  蜚舌出手鉗住她的下顎,逼迫白漓正視自己。他惡狠狠問:「在回扶桑峰之前,你去了哪裡?」

  白漓挑眉:「想知道答案?那是另外的價錢。」

  蜚舌:「……」

  如今我為刀俎,她為魚肉,竟還敢大放厥詞?到底有沒有階下囚的覺悟?

  蜚舌眼神陰鶩,迅速抽刀劃破手腕,強行灌了白漓一嘴毒血。如今毒是他親手餵下去的,絕無閃失,看她還能囂張幾時。

  這時,屬下跌跌撞撞折返:「大人不好了,逍遙峰的人,團滅。」

  蜚舌:「?!」

  直覺告訴他,此事絕對和白漓脫不了干係。

  怎料白漓突然委屈巴巴道:「澹哥,他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