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半路殺出陳咬金

  第100章 半路殺出陳咬金

  若那太監老李說的是實話,吳婆子是貴妃的產婆,貴妃將金錠子賞賜給她,那麼尋著金錠子的尋人訣就能迅速鎖定吳婆子的位置。

  白漓不敢耽擱,立刻行動。

  簌簌梧桐葉被捲起,懸停半空亂舞幾瞬,又重歸沉寂。

  小丫鬟們嘰嘰喳喳談論著吳婆子賺夠了錢錦衣還鄉,語氣中儘是欽羨。

  只有白漓站在枯井口沉默。

  終究,還是來晚了。

  鹿仔閉目,琉璃角忽然閃爍點點螢光,死氣從枯井中升騰,爭先穿過琉璃鹿角。有趣的是,「死氣」經過淨化,竟起死回生,變成了「生氣」。

  等吸收完所有死氣,鹿仔才幽幽道:「吳婆子說,她是被人丟下去的。」

  作為死亡系神獸,淨化和使用死氣是他的本能。前段時間閉關修煉,他潛心領悟出與亡魂溝通的技巧,沒想到這麼快就派上了用場。

  白漓:「知道是誰做的嗎?」

  鹿仔搖頭:「她說,天太黑看不清,只知道那人的手比冰還冷,走路沒有聲音,跟撞邪一樣。而且吳婆子並不知道有人想殺她。」

  得到的訊息不多,但也不算白費功夫。

  吳婆子突然遇害,卻被刻意粉飾了行蹤,說明幕後黑手並不想把事情鬧大。作為貴妃生產的唯一證人,只要她永遠閉上嘴巴,就不會有人知道皇嗣的真實性別。

  這恰恰說明,楚伯勐心裡有鬼。

  他只是需要一個「公主」,眾人皆知貴妃身懷六甲,所以無論公主是從誰肚子裡跑出來,都只會是貴妃的孩子。

  無論是三公主的生母,還是死去的墨紫鳶,甚至還有更多人,她們只是皇帝陛下的育兒袋。

  只負責生,直到生出女兒為止。

  鹿仔不解的皺眉頭:「這個楚伯勐到底想做什麼?」

  白漓搖頭,她也不清楚,但絕對不是好事。

  想解開這個謎題,恐怕得先找到那些棄嬰和嬰兒的母親。以楚伯勐的狠辣勁兒,肯定早就收拾乾淨,一時半會怕找不出證據。況且皇宮裡有成百上千雙眼睛盯著,不容許她胡來。

  若強行起陣,宴會上不乏世家精英弟子,很快就會被察覺。

  屆時,只要楚伯勐隨意給她扣上一頂刺客的帽子,眾人群起而殺之,她便百口莫辯了。

  鹿仔聽得頭疼:「那怎麼辦?」

  白漓勾起唇角,笑而不語,只用食指輕輕敲了下鹿仔的腦殼,隨後瀟灑轉身離開。

  鹿仔腦瓜子嗡嗡的:「哎不是,姐姐,你說明白一點!到底需要本座做點什麼呀?」

  白漓揮手:「回去乖乖修煉,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插手。」

  鹿仔:「……」

  明明她自己也才十七歲!

  沒過多久白漓又回到筵席。彼時帝後二人正帶著拖油瓶楚雲霄敬酒,雖然楚伯勐是東道主,但遠遠不及世家大族尊貴,少不了要放低姿態。

  酒過三巡,主人和賓客都已微醺。

  白漓正大光明的站在東方家族隊伍之中,卻沒有人認出她。楚雲霄醉意朦朧,險些摔倒,直接被小太監們扶下去醒酒。

  反倒是隔壁桌陳家的陳躍飛投來十分不善的目光。

  撞上白漓的目光,陳躍飛惡狠狠剜了她一眼,隨後低頭在妹妹陳嫣然耳邊說了幾句,連帶著陳嫣然看她的眼神都變味了。

  剛站起身準備找茬,遠處忽然傳來異響。

  是爆炸聲。

  大內高手們瞬間飛出,有序排列成行,守衛在皇城上空。眾人都不明所以的昂著腦袋,只有東方雲儀伺機拉過白漓:「發生什麼事了?」

  直覺告訴他,有白漓在的地方容易出事。這不就靈驗了麼?

  白漓:「……我啷個曉得。」

  剛準備狡辯,便聽頭頂傳來嘲諷:「區區蹩腳陣法還敢秀出來丟人,你們外界修士真是菜的讓人印象深刻。」

  白漓驚訝的抬頭。

  那聲爆炸其實是城門處的禁制被強行打破,翻越城門到皇宮,幾十里路的距離,竟然只費幾個呼吸的功夫。

  好快的速度。

  在座各位多是天之驕子,聽不得言語刺激,陳躍飛立即跳出來質問:「你又誰家的,報上名來,竟敢在小爺面前大放厥詞?」

  來人冷笑:「想知道本座名諱?你們還不配。」

  隨意揮手,袖口裡飛出幾百張橙金色字條,上面細細密密畫滿符咒。來人低聲念了幾句,字條驟然灼燒,赤色烈火宛若紅尾游魚戲水,映亮昏暗的夜空。

  夜空中有兩個人,都穿著藏青斗篷,打扮不似中原風格。

  其中一人發號施令,那百餘張燃燒的符紙便飛散出去,對準攔路的宮中內侍彈射出去。

  「救命!」

  「這火怎麼撲不滅啊!」

  符紙遇人而燒,仿佛在身上生根發芽,任憑他們灑水、打滾都無法撲滅,慘叫聲此起彼伏,眾人的臉色逐漸凝重。

  這半路殺出來的兩人到底是什麼路數?

  尤其是楚伯勐,被氣得面色鐵青。

  那神秘的年輕男子正玩得歡快,另一個守在旁邊沒開口的人突然道:「差不多了。」

  聞言,那年輕人悻悻收起符咒,所有火苗瞬間平息。如果不是大內高手身上還在冒黑煙,大家許會當做自己在做夢。

  操控人自焚,太詭異了。

  楚伯勐臉色黑得能擠出墨汁:「二位為何無故闖我皇城、傷我侍衛、驚我貴客?」

  年輕人挑眉:「老頭兒,少在本座面前嗶嗶賴賴,我們為何而來,你這狗賊心裡不是最清楚?闖門都是輕的,若再敢包庇那些該死的餘孽,本座連你一起殺。」

  頓時,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楚伯勐身上,世家子弟的目光尤其不善。

  他們認識?

  楚伯勐眼神驟然陰鶩。

  「什麼餘孽,把話說清楚。我楚伯勐一生清正,從不與妖邪為伍,若二位信口開河誣衊,朕饒不了你們。」

  似乎沒料到楚伯勐有狗膽硬剛,年輕人便較真起來:「你敢用性命發誓,沒有窩藏我族邪宗的餘孽,否則五雷轟頂、神魂俱滅麼?」

  我族邪宗?

  白漓禁不住睜大眼睛,他們是巫族人!

  楚伯勐大笑:「我若敢發誓,你該當如何?小子,你敢在我丘鳴國受傷的修士面前自刎謝罪嗎?」

  年輕人被激怒:「來啊,本座還怕你不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