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人生諸事不稱意,解鈴還許系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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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我到達岸上,早就沒有了那人的身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順著剛才那身影消失的方向追了半天還是不見蹤跡。寒梅謹慎也隨在我身後,見我如此道:「娘娘剛才看到了什麼?」

  難道是我眼花看錯了,可是那抹黑影好像一個人……可是……不可能是他,絕對不可能,也許是我最近精神不好真的看錯了:「沒什麼,我們回去吧!」

  既然遇到了西門闕,那我也便不再躲避,很多事情有了他反而好辦一些,至少不用擔心我們連城牆也上不去。晚上隨西門闕一起與守城的將軍了解戰況,商討退敵大計。但我的思緒卻不在此,他們所說的話,雖然我很想用心的聽,但就是一句也聽不進去。此次守城的副將是趙虎,以前隨莫幽塵出征的時候見過的。但是西門闕為什麼還會用他,還有今天在湖心亭見到的那個人,到底是不是他!好亂啊!

  「唯今之計,我們得救出南國主。就算我們的兵力再強,如果她有閃失,南國兵力倒戈投降,我們沒了援軍,就再難掌控局勢!」說話的人是主將佐夫。

  「什麼?你們剛才在說誰?」我似乎隱約聽到了南國。

  此次見守城將士,西門闕並沒有搬出我的身份。想來他也是明白的,城下有那麼多百姓,只要一亮出我的身份,這些將士們就會恨不得將我千刀萬剮,將我推出去換城下那些受難的百姓,那些當中很多都是我軍將士的親人,他們怎能不恨我。

  那佐夫看我一眼,然後看著西門闕似在等待命令。見西門闕微微一點頭。佐夫拱手道:「南國支援我軍對抗齊國已有數月有餘,但就在昨天齊國在城下推出了南國國主,讓我們交出……交出……」佐夫再次看一眼淡然的西門闕,鏗然跪地道:「請皇上以大局為重!」接著在場的所有將士都跪在地上:「請皇上以大局為重!」

  我來不及去看他們,更沒有時間聽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胸口忽然一陣窒悶,直到腦門,耳中轟鳴,雙腿發軟釀蹌著再也站不住,只將手狠狠的握著一旁的桌子,我還是做不到心無旁騖,還是做不到,那是雪鳶啊,雪鳶出事了,是雪鳶啊!

  「西門闕,帶我去看她……你帶我去看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我的聲音忽然變的沙啞。緊緊的盯著身旁的西門闕,身怕下一秒就會被他拒絕。西門闕許是被我此刻的樣子嚇到。忙黯沉道:「佐夫帶路!」

  爬上巍峨的城牆,青色冰冷的牆壁在簌簌的寒風下更加冰冷,就像我此刻的內心,沒有一絲的溫度。印著「屬」字的大旗在獵獵寒風下發出鬼魅一樣的聲音。是的,五月的寒風,此刻卻比那臘月冬季的還要寒冷。

  每一步都走的好艱難!我害怕見到那一幕,見到雪鳶此刻的樣子。但還是雙手顫抖著扶上城牆。遠處聳天可達星辰的高台上,遙遙綁著一名女子,披散著頭髮。因為離的遠,只能看到她大致的身形,但絕對能清楚的看到她此刻的狀況非常槽糕。

  她只不過是一名女子!心忽然像撕裂一般,我緊緊的攥著胸口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但還是覺得氣結,一時之間呼吸難以順暢。

  忽然西門闕一把將我攔在懷中:「不要掙扎!」緊階著,他的雙手反掌推向我的背後,只覺一股真氣慢慢的灌入我體內,慢慢的呼吸開始變的順暢。

  我依著城牆緩緩的滑坐在地上,支撐不下去了,真的支撐不住了!我該怎麼辦?好累啊!

  西門闕緩緩蹲下,之指尖附上我的髮絲。我沒有閃躲,也沒有抬頭看他。

  「想哭就哭出來,會好受一些!」

  哭?早就忘記了該如何哭泣。那個曾經一遇到事情就會哭泣的慕容鈺早就不知去了哪裡,現在的自己處處如履薄冰,真的活的好累!

  「恐怕也只有三個人會讓你慕容鈺亂了方寸,一個是她,一個是是黑白雙俠之一的秦煌,另一個便是蕭燁煜!哼,想來也只有他們三個!」西門闕的聲音有些蕭瑟,似在和我說話,又似在自言自語。

  不知為何,我卻冷笑一聲。

  「為什麼?」

  我抬頭不假思索的回答:「因為他們都曾真心待我!」就算是蕭燁煜,他的心也曾是真的。因為我能感覺到!只是有些事情,造化弄人,終究不是我們能夠掌控得了的。

  我起身看一眼遠處被綁在高台上的尹雪鳶,內心深處隱隱作痛。轉身邁下城樓!

  雖然是在五月,但總覺得今晚的天氣寒風刺骨。

  「澄虞,把窗戶關上」我默默的斜倚在錦榻上良久道。澄虞擔心的看一眼我,關上窗戶,將一杯茶遞到的手邊,忽然道:「主子的身子這麼熱,怎麼就覺得冷了,要不找逍遙子先生看看!」

  逍遙子,我正要找他有些事情要問。

  「主子等等,寒梅去找!」

  「不用了,我自己過去!」

  澄虞知道勸我一項都沒用,雖然擔心,但還是為我披上外衣,隨我去找逍遙子。

  月明星稀,逍遙子一人坐在月光下的竹椅上,一旁的案几上擺著一副茶具。我見他我含笑道:「莫非是現生算好了鈺兒會來,所以在此!」

  逍遙子起身欲要行禮,我忙阻止。

  逍遙子捋著鬍鬚道:「老夫不僅算準了娘娘會來,而且還算到了娘娘下一步要去敢什麼!」

  「那先生也一定知道鈺兒來此的目的了?」

  逍遙子抬手,示意我坐。當二人對坐之時,他蒼老的身影忽然很沉靜:「娘娘是想問二十一年前的事情!」

  「昨日先生在說到我時提起二十一年前燕國晉王妃段千語蓉,不知道鈺兒和她到底有何關係?」

  逍遙子眼眸深邃,再捋鬍鬚,不緊不慢道:「娘娘的身世隧與那晉王妃沒有任何關係卻是與他身旁的那位丫鬟有著莫大的關係。」逍遙子起身負手立於月下:「那丫鬟名喚紫柔。當年晉王妃生下一男孩,因諸多原因被棄。後來大雪飛揚紫柔和王妃身邊的侍衛南楓帶著那世子離開。」逍遙子的聲音忽然的頓住。

  紫柔,應該是上一任的淮國聖女:「後來他們去了哪裡?」

  「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裡……直到三年之後,蜀國國君莫曠忽然封了一位妃子,那妃子卻和那丫鬟紫柔長的一模一樣。」

  紫柔,柔妃。我恍然明白。

  如果母親就是當年的紫柔,那清心殿裡的小男孩就是蕭燁煜無疑了。難怪昨天逍遙子在茶樓說書的時候說我與語蓉公主有關,當時還以為他是知道了我們的來歷。

  可是一直在幻天大陸長大的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身世?如果不是肩上的那塊桃花胎記,我怎麼也不會相信我是蜀國柔妃的女兒。而此時知道柔妃就是上一任淮國聖女,此事便更加可信。我深深的吸一口氣,直覺胸口沉悶至極。那些若隱若現的記憶,確實是發生在蜀國宮中,小時候和西門闕,蕭燁煜一起放紙鳶的情景,雖然那時還小,但那些零零碎碎的記憶拼湊起來,再加上現在所掌握的線索應該可以斷定,當初我確實是被珀離送到了清心殿的宮女那裡,並且和蕭燁煜一起長大。至於後來為什麼會離開……忽然頭很痛,既然在宮中長大為什麼會有溱水河邊萬箭圍攻的畫面?

  逍遙子看著我的樣子,手忽然懸空扶上我的腕脈,眼眸一緊道:「娘娘被人封住了記憶?」

  被封住了記憶?難道我不記得五歲以前的事情就是被人封住了記憶嗎?到底是誰封住了我的記憶,有什麼事情是不想讓我記起的?越想頭痛愈裂,似乎要瞬間炸開一般。

  不知什麼時候逍遙子手中忽然多了三根銀針瞬間刺上了我的天靈、玉枕、遺天、成靈四穴。然後再點我肩井、風門二穴。瞬間感覺腦中清靈了許多。

  「娘娘真要如此做嗎?」

  「還請先生為我保守秘密……」

  「或許皇上還有別的辦法!」

  我笑道:「有些事情既然因我而起,解鈴還需系鈴人。」更何況我想知道我的猜測到底對還是不對,在湖心亭時看到的墨衣人到底是不是他,齊國的國君到底是誰?他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我!

  「先生可知道有一種蠱毒叫做天殘地缺?」

  逍遙子矍鑠的眼眸忽然一緊:「娘娘如何知曉此蠱?」

  「曾見一位友人身中此蠱!」

  逍遙子眼眸一閃:「娘娘說的可是蕭燁煜?」

  「先生神人,我說的正是他。不知此毒先生可有解?」

  「天殘地缺,月圓蝕骨之痛,無藥可解!」

  我沉默良久,微笑道:「既然如此,便不再打擾,先生早些休息!」

  多說無益,既然問到了我想知道的事情,便要告辭離開。但就在我轉身之際,逍遙子忽然點住了我的穴道,上前拱手道:「娘娘得罪了。」我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忽然感覺眼前腦中犯暈,眼前瞬間一黑,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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