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四章 無量劫(大結局)

  幽深浩渺的宇宙深處,無量計的恆星綻放出點點星光,深處幽暗,去看那些光芒,感覺很玄妙,也很美。

  這是一個美麗的世界,一個熱鬧的世界,擁有著數不清的各種文明。

  然而此刻,正有一堵尋常人看不見的「牆」,正從四面八方緩緩「移動」過來。

  所經之處,一切……皆歸於虛無。

  有人說宇宙的起源源自於一場大爆炸!

  在這場大爆炸之前,所有的能量全都匯聚到一個點上,當這個點吸收的能量超過臨界點後,那場創世般的大爆炸便如期而至,形成一個新的宇宙。

  關於這個觀點,在很多條進化路上,各種文明都有類似的說法。

  但大爆炸之前會發生什麼?

  就沒有人知道了。

  凡人的力量終究還是太渺小,跟古老的宇宙古老的星辰比起來,人類的壽命還是太短了。

  哪怕是一代又一代的積累,也沒人能知道在那之前發生了什麼。

  天界的古老大能……也就是道祖們,其實是知道的。

  因為有些超級古老的道祖,已經經歷過很多次這樣的事情。

  宇宙有生就有滅,他們管這個滅的過程,叫做——無量劫!

  當無量劫來臨之時,宇宙中的所有一切都會被湮滅掉!

  道祖以身合道,然後將最在意的那些人,那些生命,以大道物質的方式存儲起來,可以庇佑這些生命,撐過這一次的無量劫。

  而更多生命,則直接被「填坑」了。

  也就是化成最為純粹的能量,成為那個「奇點」能量源的一部分。

  真當無量劫來臨的時候,也只有無上這個層級以上的生靈,才會真正生出感應。

  那堵牆,無上之下的修行者,也是看不見的。

  如今,這堵牆終於又再次出現。

  對道祖層級的生靈來說,訣別的時刻,又再度來臨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道祖這個層級的生靈幾乎不會死……注意,是幾乎,不是肯定!

  有些時候,還是會有道祖隕落在這種莫名的、不可測的大劫當中。

  目前,無量劫的氣息再一次席捲這個世界,它即將來臨,還尚未來臨。

  按照人間的紀元,至少還有幾萬年時間。

  但這對壽元漫長甚至接近永恆的生命來說,已經是很短暫了。

  他們需要聚在一起,商議一下這次應該如何度過。

  也算是一次簡單的「戰前」會議。

  凌逸第一次參加這種會議。

  他的到來,也受到了人們的歡迎與關注。

  「凌道祖,這件事情你現在應該已經很清楚了,無量劫不可抗,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如何在無量劫面前儘量保護好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別讓自己變成劫灰。」一名道骨仙風的道祖級大能面色平靜的看著凌逸。

  「不錯,所以昔日你在天界的種種作為,我們雖然聽說,但也只是一笑了之,真正大恐怖的,是這無量劫!在它面前,一切都會徹底湮滅。所以,有些堅持,有些舉動,其實沒多大意義。」一個異人族的道祖微笑著說道。

  對這種說法,凌逸沒回應,也懶得回應。

  按這說法,世間凡人什麼都不用幹了,因為一出生就知道不可能活著回去……那所謂的短暫卻輝煌的一生,還能有什麼意義呢?

  短短几十年的生命,何必探索這世界?

  沒意義的嘛!

  所以凌逸只當他放屁。

  但對方終究是一尊道祖,必要的尊重還是要給的。

  所以凌逸沒搭理他。

  「天石很不智,他不應該去找你麻煩的!」另一個異人道祖輕語,似有些感慨。

  「阿彌陀佛,無量劫當前,諸位都做好了準備嗎?能儘量多留下一些生命的種子,就儘量多留一些,這也是為何道祖之間幾乎不戰的原因。」一尊佛陀,身上披著袈裟,渾身散發著無盡佛光,目光中,帶著悲憫之色,看著在場眾人。

  但凌逸感覺這尊佛陀的話是沖自己說的,不過對方沒明說,凌逸也只當沒聽到。

  什麼叫道祖不戰?

  天石那老陰比堂堂道祖層級的大能,鬼鬼祟祟躲在暗處偷襲,哪裡還有半點高人風範?我不弄死他他就要弄死我,我還慣著他毛病不成?

  我又不是他爹!

  凌逸看著這群人道:「諸位都是經歷過數次無量劫的人,可知渡過這無量劫的本質是什麼?」

  那尊佛陀看著他道:「捨身。」

  其他道祖級生靈也紛紛點頭:「不錯,就是捨身,往裡面填,填到它吃飽了,無量劫就會停止。」

  那尊佛陀繼續道:「我等也都是捨身過的,但祖境不死,捨身之後,依然可以重現這世間,我等庇護的那些生命種子,亦可以重新生根發芽,在新的宇宙開花。」

  無量劫,每當時光長河流淌一段時間的時候,就會出現。

  每一次它的出現,都會帶走幾乎九成以上的生命。

  大劫遍布每一個角落,所有生靈都會被籠罩其中,即便是道祖級的生靈,也都無法迴避。

  所以說,無量劫是這宇宙中,所有維度的生命,都必須面對的一關。

  是真正的死劫!

  凌逸踏入道祖境界也已經接近百萬年,但依舊感覺無量劫這東西太虛無縹緲了,哪怕經歷過數次無量劫的道祖,也都說不明白它源於何方。

  感覺它更像是一種清洗!

  它不像是系統重啟,倒更像是硬碟的格式化!

  洗去這硬碟中所有的內容,然後重新填充!

  所謂道祖和道祖的庇護,很像是硬碟中的BUG……

  凌逸看著眾人,道:「既然無量劫無可避免,那我們也只能去面對它。但我們能不能在它來臨之際……做點什麼呢?」

  在場這些,都代表著每一條進化路上的天花板,都是頂級聰明的人,情商或許有差別,但智商都是一等一的高。

  凌逸這話一說出口,人們就明白他要做什麼了。

  那尊佛陀看著凌逸:「凌道祖該不會是想要去抗爭吧?」

  「千萬不要!」有人提醒道:「無量劫越抗爭,死的就會越快!有太多強大的先賢,試圖抵抗無量劫,將其徹底破解,但最終都無果,正常情況下絕不會死的道祖,因為反抗,如今早已煙消雲散。死在無量劫中,整個世界會很快將其遺忘。就像我們現在雖然知道有這件事情發生過,但那些人究竟是誰,有過怎樣的事跡,我們都不記得。」

  「不錯,凌道祖,這件事一定不能衝動,縱然你法力再高深無比,也不要嘗試去跟無量劫對抗,到時候,你只要以身合道,跟這世界的天道融為一體,就足夠了。」

  「你就算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你需要保護的那些人好好想想,凌道祖即便走的是人皇道,心懷天下蒼生,但這種時候,你最好還是多為自己想想,因為你一時不理智的舉動,影響的不但是你在意的那些人,還有別人。」

  一些道祖語氣還算平和,但有些非人種族的頂級進化者說出口的話就沒那麼好聽了。

  他們非常擔心凌逸一時衝動之舉,影響到整個局勢。

  「我比較年輕,想問下,在過去,有過反抗的先例嗎?你們能不能說說我聽聽?光說有太多強大的先賢曾試圖反抗……我覺得有點不夠具體。」凌逸臉上帶著微笑,沒有跟那些語氣不善的生靈一般計較。

  「有過的……」那尊佛陀看向凌逸,說道:「大約五十萬多劫之前,也就是上一次無量劫來臨之際,有幾尊強大的道祖,曾聯手反抗,試圖尋找無量劫中的破綻,從而擋住這一大劫,但結局很慘。他們永遠消失在這個世間,一點痕跡都沒能留下。如今我也只記得有這件事情,但卻不記得關於他們的任何詳細信息。」

  「佛陀說的沒錯,這件事,我可以證明。」道骨仙風的人族道祖站出來佐證。

  隨後,又有一些經歷過上次大劫的人也紛紛站出來,對凌逸表示,這件事情確實是真的,但大家都一樣,記憶中只剩下這件事情,以及那種恐懼感還在。

  但其他的信息,都已經消失得完全不見蹤影。

  凌逸想了想,問道:「那諸位前輩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情,到底是真實發生過呢……還是說諸位以身合道躲避無量劫時……被某種不明原因給影響了呢?」

  有人皺眉:「你的意思是,我們中了算計卻不自知?」

  有人直接語氣不善:「年輕人,你才踏入這個境界多久?你懂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嗎?」

  也有人相對平和,微笑著看著凌逸:「其實,凌道祖只要經歷過一次,就什麼都懂了。」

  說著還看向其他人:「諸位道友也沒必要去苛責凌道祖,畢竟他沒經歷過。」

  凌逸深吸了一口氣,看著一眾道祖層級生靈:「所以就只能犧牲這世間的絕大多數生靈是吧?讓無量計的生靈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直接灰飛煙滅……」

  之前就對凌逸語氣不善的人此刻更加有些不耐煩,倒不是說這個層級的生靈沒耐心,而是他們從凌逸的態度中,感受到一種非常強烈的……不確定的因素!

  有人語氣冷下來,道:「佛陀是大慈悲之人,沒說上一次無量劫來臨之際,因為那幾個人的衝動,原本在我們庇護之下的大量生靈,都隨之煙消雲散了!」

  有人在一旁嘲諷道:「凌道祖,勸你不好太不自量力,不是說你能鎮壓一個天石道祖,就真的擁有了可以橫推一世,包括抵抗無量劫的本事。」

  「人要量力而行。」

  「你們人族總是這樣,喜歡大包大攬,凌道祖,雖然無數生靈把你當成是救世主,可你並不是真正的救世主!」

  「凌道祖三思。」

  凌逸點點頭,看著這群人道:「道不同不相為謀,我與諸位,也沒什麼好說的,無量劫來臨之際,諸位道友儘量都離我遠點,不要不小心濺一身血,到時候反倒跑來怪我,我可是不認帳的!」

  說完之後,凌逸轉身就走。

  這群道祖當中,有他這些年來算是交情不錯的道友,中間還曾數次拜訪。

  但此刻凌逸卻多少有些失望。

  談不上責怪,畢竟每個生命都有屬於自己的三觀,他走的是人皇道不是聖母道,還不至於站在自己的道德制高點去譴責別人。

  失望的原因,是他經過漫長歲月的研究,已經發現了一些可以被稱之為規律的東西。

  原本,這次來見這群人,是想跟他們交流一下的。

  結果卻發現,這群站在各條進化路終點的大能,其實也就那麼回事。

  他們都太相信「規則」了!

  也太相信自己的記憶!

  凌逸和凌人皇,一體雙靈,陰陽兩面!

  他的人皇道與任何人的都不同。

  所以他天生就對一些事情比較敏感。

  比如這無量劫……

  ……

  數萬年後,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如果將這個世界比作一個巨大的金字塔,裡面擁有無數層空間,那麼天界,就是這座金字塔的塔尖區域。

  無數的道祖級大能,都各自庇佑了不計其數的生靈。

  這其中,並非所有生靈都與他們有關。

  到了這個層級,心胸和格局,其實並不差。

  只是他們太相信過去的那些經驗,認為不可能庇佑所有人。

  想要讓這世界生生不息,就必須要有人做出犧牲。

  道祖不死,那死的……只能是其它那些倒霉的各族生靈了。

  他們早已將選中的庇佑區域生靈化成一顆顆生命種子,融入到自己的大道當中,自身也化作漫天大道,瀰漫在天界之中。

  這可能也是無量計的生靈,在不知情的情況下,第一次進入到這片象徵著眾生終極殿堂的區域。

  凌逸哪兒都沒去,他就在地球上。

  在一座湖邊,抬頭仰望著頭頂無盡的蒼穹。

  所有與他相熟的人,他的那些後人此刻都在這裡。

  靜靜等待著。

  與之相比,他們更加願意相信凌逸的話——

  「哪兒都不用去,就在這裡,我們會一直在這裡!」

  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從所有方向朝著這浩瀚大世界靠近著……就像一層霧氣,包圍了一座巨大無匹的金字塔。

  周棠坐在凌逸身邊,蘇青青和羅雪、第五芊芊、胡小仙等人站在一旁。

  大家都抬頭看著頭頂深邃蒼穹。

  這是一個好天氣。

  天氣晴好,各種飛行器無聲無息的劃破天空。

  跟以往的每一天沒有任何不同。

  但所有人都知道,無量劫來了。

  凌逸衝著自己的兒子招招手。

  幾萬年光陰,凌旭並沒有像她姐姐凌萱那樣已經踏入尊者境。

  他還停留在無上領域。

  距離尊者,也只一步之遙。

  只不過這小子跟他爹當年一樣,對修行遠沒有那麼大的動力。

  談不上有多上心。

  也沒有像凌逸一樣,身邊有一群紅顏。

  凌旭只有一個道侶。

  但他的很多後人,則都跟老祖宗一樣,身邊美女環繞,紅顏眾多。

  整個凌氏一脈,早已開枝散葉,後人無數。

  凌旭一如當年,一臉沉穩的來到凌逸身旁,態度恭敬的給凌逸行禮:「孩兒見過父親!」

  凌萱在一旁瞥了一眼,眨眨眼,小聲嘀咕道:「爸爸偏心,要給你機緣呢!」

  凌旭微微一怔,隨即有些驚訝,忍不住看著凌逸問道:「無量劫來臨的時候……也能出現機緣?」

  凌逸只是笑笑,沒有多說什麼。

  無量劫的力量此刻已經入侵進來,在那些已經以身合道的道祖層級生靈眼中,這個世界的毀滅……已經開始了!

  哪怕他們修為高深到不可思議,哪怕他們可一念創世、一念滅世,可在自己創造的世界裡,隨意改變歲月長河的流向,可順可逆。

  但面對這天下大勢,終究是無力抵抗的。

  凌逸沒有加入到他們,並沒有太出乎眾人的預料之外。

  談不上看笑話,大家只是有些感慨,當下一次醒來的時候,他們就會徹底忘記曾經有一個驚才絕艷的人皇道子、一界天帝,用最短的時間,沖入到道祖境界……所有關於凌逸的一切信息,都會徹底消失。

  然後他們就看見了有一道身影,直接穿過他們化身的天道區域,朝著更高處飛去。

  不對,是兩道身影!

  呃……後面還有一道?

  凌逸帶著周棠和兒子凌旭,就跟平日裡橫渡虛空遊玩一樣,輕鬆肆意的穿過了一群道祖層級生靈以身合道的區域。

  甚至還很輕鬆的沖他們打了個招呼——

  「下個紀元見哦!」

  所有人:???

  下個紀元?

  誰還能想起你啊!

  接著,無量劫的力量便如同汪洋大海一般,淹沒了這裡。

  所有的道祖級生靈,都如同大海中的一葉孤舟,被巨大的風浪拋來拋去……

  凌旭一臉震撼,看著這一切,喃喃道:「父親,為什麼……我們沒事?」

  凌逸目光深邃的看向宇宙更深遠處,無盡虛無的地方,沒有說話,倒是凌旭的母親,在後面跟過來的周棠輕聲說道:「那是因為,這一切,不過是一個幻境!」

  凌旭不解:「幻境也會殺人麼?」

  周棠淡淡道:「世俗凡間,睡夢中死去的人不知凡幾,幻境怎麼就不能殺人了?」

  凌旭依然感到無比的震撼:「可是……那麼多的道祖級生靈,他們……竟然也會被幻境給蒙蔽?」

  凌逸在一旁,意味深長的道:「你記住,再優秀的人,都會有他不擅長的領域。」

  凌旭挺想問一句,那父親您的短板是什麼?但他沒敢問,換做凌萱,肯定就問了。

  倒是周棠,像是看出了兒子的疑惑,她笑著道:「你爸爸的短板,無非是有點花心,導致你的姨娘比較多……至於其他的麼……他是凌駕所有人之上的,最頂級的天才!」

  凌逸沒反駁,他只是靜靜看著無量劫的力量淹沒過己身,然後用場域保護著周棠和凌旭。

  在這種能量的洗禮之下,凌旭感覺自己的道正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突飛猛進著!

  而在另一群人看來,凌逸和周棠,依舊坐在地球的家門口,正跟他們開心的聊著天。

  天氣晴好,歲月靜好。

  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

  下一刻,凌旭就看見了讓他無比震撼的一幕。

  他竟然看見無量劫的能量汪洋中,有一些十分模糊的身影,朝著他們這裡走來!

  那些人身上爆發出的氣場,強大到無以復加!

  這些人是……

  還沒等他做出反應,就看見幾道璀璨奪目的刀光,朝著那些朦朧身影斬去。

  同時凌旭還依稀聽見父親好像冷哼一聲,說了句什麼。

  但說的是什麼,他卻完全沒聽清。

  他境界還是不夠。

  周棠聽清了。

  凌逸說的是——

  「裝神弄鬼的狗東西,終於肯現身了嗎?給我去死!」

  然後,這位眾生眼中的人皇道大佬,直接就把那些出現在無量劫海中的人給砍死了。

  當這些人被擊殺的一剎那,凌逸精準的找到一條大道軌跡,順著就跟了過去!

  轟!

  仿佛有一層無形的桎梏,被凌逸一下子給突破掉!

  他來到了一個很特殊的地方。

  這裡像是另一個人間的……實驗室?

  無數人在巨大的建築里,正忙忙碌碌,隨著他的出現,無數刺耳的警報聲驟然響起,建築里頓時一陣雞飛狗跳!

  所有人都面色驚惶的瘋狂從這裡逃離。

  只有少數人,用一種近乎痴迷的眼神看著凌逸,有人淚流滿面的發出驚呼:「我的天吶……虛擬世界裡的人真的出現了,我們的研究成功了!生命的奧義被我們破解了!」

  凌逸看都沒看那些人一眼,神念所及之處,所有人瞬間靜止不動。

  然後他來到一個巨大的屏幕面前,那屏幕上的景象,正是縮小了無數倍的……他所在的世界。

  隨後,凌逸的神念在須臾之間就掌握了這裡的所有一切。

  最終,他抹去了這裡所有人與之相關的記憶,包括外面的那個很特殊,但並不算特別離奇的世界。

  所有一切規則,都在瞬間被他修改了一遍。

  就如同那隻猴子打進地府,從生死簿中抹去自己和所有與自己有關的名字……

  很快,這個秘密的實驗基地,連同這實驗基地裡面的所有一切,都將不復存在。

  然後,凌逸意味深長的朝著這世界的無盡蒼穹發出一道淡淡的神念波動——

  「創造者,從來都未必更強大。」

  隨後,他的身影消失在這裡。

  ……

  多年以後。

  凌逸這邊一大家子人正開開心心的吃火鍋。

  熱氣蒸騰,香氣四溢。

  一個老和尚突然不請自來。

  凌逸起身相迎,笑道:「佛陀可還記得我?」

  老和尚臉上露出苦笑,念了句佛號,輕輕嘆息:「所有人都猜中過真相,但唯有您,真正做到了。」

  凌逸站起身,沖老和尚點點頭,一臉客氣的謙讓道:「吃火鍋不?上好的羔羊肉!」

  老和尚:「……」

  凌逸哈哈大笑,隨後請老和尚去喝茶。

  「我切斷了聯繫。」凌逸道:「以後無量劫不會再有了。」

  老和尚道:「大善!」

  「我分出一部分神念,監控著我們這世界的無量界,不許任何人搞這種研究,這是一個死循環,無量劫其實就是這麼來的,一旦有人做這件事,那麼我們的無量劫,還是會再度出現。」

  老和尚多少有些擔憂:「生靈無量計,總會有人想到去做這件事。」

  凌逸笑著搖頭:「但我定下的規則,是沒有。」

  老和尚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站起身,口誦佛號,對著凌逸微微躬身。

  「有素的火鍋嗎?貧僧有點餓了。」

  凌逸瞥了一眼:「世間皆虛妄,萬物皆同源,沒事兒吃什麼素?」

  老和尚聞言,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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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本了,一言難盡的一本書,衷心感謝能從頭到尾把第九星門跟下來的兄弟姐妹們,真的特別感謝你們一如既往的支持。

  之前咱也紅過,讚譽之詞也曾如雪片般飛來。

  但再好的錦上添花,也不如低谷時的雪中送炭。

  尤其從頭到尾幫小刀挑錯字的66兄弟,還有一些兄弟,就不一一點名了,謝謝你們!

  新書會做新的嘗試,最快一個月後見面,它會不一樣的。

  在我這裡,只有暫時的低谷,永遠不會言敗。

  最後再次感謝,鞠躬!

  我們新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