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是呢？剛剛來到天界那會兒，覺得自己非常厲害，很快發現，自己確實非常厲害！哪怕聽說那些道子們的傳說，心中也多少是有些不以為然的，直到今天見到了這位……真的太牲口了！」
「是啊，道子還不夠嗎？還要人皇道子，人皇道子還不牛嗎？還得是一界天帝！我特別想知道，這人到底是怎麼成長起來的？」
「這太難了，想在一條路上成為道子這種存在，就已經是千難萬難，想在人皇路上成為道子，更是無法想像，我真的想不出，那位道友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人皇路，據說核心是庇佑天下蒼生，道理大家都明白，可怎麼才能真正做到這一點？」
「今天這場熱鬧沒白看，開眼界了！」
「的確是開眼界了！」
一群人沒有第一時間散去，忍不住聚在這裡，三三倆倆的議論著。
這感覺，就像人間的奧運會上，自己的同胞得到了史無前例的好成績，內心的那種激盪和感慨，久久不能平靜。
凌逸被聖潔少女帶離了這座神殿，出來之後，才看見星河璀璨。
一方無窮大宇宙映入兩人眼中。
一塊塊巨大的大陸，漂浮在宇宙虛空。
靈氣撲面，仙氣繚繞。
隨便一塊大陸的面積，都無比遼闊。
一些高大建築，屹立在這些大陸上，高大得讓人懷疑人生。
聖潔少女帶著兩人，飛臨其中一塊大陸，朝著一片古老建築群飛去。
說道：「天界差不多算是所有修行者的終極嚮往，也只有來到這裡，才真正算是修煉有所成。但此地並非終點。」
「還有更高層級的區域麼？」凌逸問道。
聖潔少女點點頭：「說是有的，但我的境界太低，還看不到那麼遠，能來到這裡，已經算是成功了。」
隨後，她將周棠和凌逸帶到這片古老建築中的其中一棟內。
裡面的裝修風格古樸而又厚重，但卻並不讓人覺得壓抑。
「這片大陸，是師父的道場之一，這裡距離三號祭壇最近。」聖潔少女看著兩人，隨後自我介紹道：「我叫水若蘭，曾經也是一個下界中的修行者，飛升到天界也有很久了，拜先生為師之後，就負責三號祭壇這邊的相關事宜。」
凌逸和周棠自我介紹過之後，水若蘭親手給兩人煮茶，然後為兩人介紹起天界的一些情況。
「天界之中，有很多尊者存在，師父便是其中之一，除此之外，還有少數道祖層級的人物，但那些大人物幾乎不會出現在世人面前，我飛升天界這麼久了，還從來沒見過道祖真容。」
「其實平日裡，尊者也不常見的，我們想要見師父一面，也都沒那麼容易。」
「這邊沒有什麼紛爭，每一個尊者的道場有很多，你們剛從下界過來，應該明白修行資源的重要性，但這對尊者來說，並不算什麼。」
水若蘭對凌逸的態度很是客氣，人皇道子外加一界天帝，說起來讓她甚至有種自己在做夢的感覺。
想不到竟會遇到這種驚才絕艷的人物，所以在跟凌逸交流的過程中，水若蘭始終保持著低調和謙卑。
因為不出意外的話，眼前這英俊男人，很可能會在未來成為真正的道祖！
別看道祖不出世，但在這天界中，真正擁有話語權的，還得是道祖！
尊者雖然地位也極高，但跟道祖是比不了的。
凌逸和周棠細細聽著水若蘭的各種介紹，對天界總算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
更大號的修行世界！
套娃！
嗯，就是這樣。
不過這個判斷，隨後就被水若蘭給推翻了。
她介紹一番之後，突然看著凌逸問道：「凌道子有沒有發現，來到這裡之後，跟在下界有什麼不同？」
凌逸微微皺眉，想了想，道：「沒有發現太大的異常。」
水若蘭輕笑道：「就沒有感覺到，這個世界……要更真實一些嗎？」
————
凌逸眉梢一挑，看著她道：「水道友這話是什麼意思？」
水若蘭看著他和周棠：「這裡除了被稱為天界之外，其實，還有一個名字。」
她幽幽說道：「叫，真實的世界！」
凌逸道：「願聞其詳。」
水若蘭道：「天界是沒有自然死亡的。」
「這裡可以永恆？」凌逸微微皺起眉，說實話，過來之後，他跟周棠還真沒感受到跟下界有太大的區別。
只能說靈氣更充足，資源等級更高。
要不怎麼說這是套娃呢。
但如果真像水若蘭說的……這世界可以永恆的話，那它跟下界之間的區別可就太大了！
「嗯……怎麼才能讓你更直觀的理解呢？」水若蘭喃喃輕語，想了半天，然後道：「你可以將下界，理解為一個虛擬的世界，所有的生靈在裡面，不管怎麼輪迴，到不過是一串數據……我想，這麼說的話，你應該能理解吧？」
虛擬？
數據？
看來這妹子成道之前，也是經歷過科技文明世界洗禮的。
凌逸點點頭：「我能理解，但真像你說的那樣麼？」
水若蘭點點頭：「不然為什麼說每一個能飛升天界的人，都是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所謂輪迴，其實只存在於下界。」
這時候，周棠在一旁問道：「那若是在天界非正常死亡呢？」
水若蘭道：「聽師父說過，在這世界非正常死亡，如果也沒有在下界留下手段的話，那就是真的死亡了，所謂永恆，就是有永恆的生，也有永恆的滅。」
她說著，看著兩人道：「所以天界很少會發生生靈死亡這種事件，每發生一次，都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件！」
凌逸看著水若蘭：「也就是說，所謂下界，其實不過是個歷練場，生靈在那裡無盡輪迴，難以真正解脫，唯有飛升到天界，才算是真正跳出來？」
虛擬實境一說，不過是水若蘭舉的一個例子。
實施情況比這要複雜無數倍。
畢竟光是那數據，就是一個無比恐怖的數字。
如果用數據模擬一個真實的宇宙，再模擬出無數種族，按照寫好的程序去經歷各種事情……那麼所需要的存儲空間，將是一個不可思議的天文數字！
水若蘭點點頭：「可以這樣理解，所以來到這裡，也就等於跟過去完全徹底割裂開了。」
凌逸想了想，道：「所以即便過去是個十惡不赦的兇徒，做過許多人神共憤的事情，但只要飛升天界，過往一切，就沒人會追究了，對嗎？」
水若蘭感覺到凌逸的話似乎有所指，但她還是很認真的回答道：「是這樣的。」
凌逸跟周棠相互對視一眼，終於明白為什麼那群異族生靈重新修成人身之後，可以在天界立足不說，還擁有很大的勢力跟陣營。
原來，這所謂天界，是一個是非不分的地方。
壞人到了天界就變好了？
那些食人無數的惡魔，重新修煉成人之後，搖身一變，就變成高高在上的天界人上人了？
這太荒謬！
看得出周棠應該也是這麼想的，只不過兩人都沒有將這種情緒流露出來。
水若蘭看著兩人，小心翼翼問道：「莫非……道子曾經經歷過什麼？」
凌逸微笑著搖搖頭：「沒有，感謝水道友為我跟我夫人的講解，我們初來乍到，還有很多東西不明白，還望以後水道友能多多指教。」
水若蘭趕緊說道：「道子千萬不要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若是道子真的拜入到師父門下，回頭可就是我的師兄了！」
「後來者……還能居上？」凌逸愣了一下，有點意外。
「當然，您是道子，若是拜入師尊門下，必然會成為師尊最看重的親傳弟子，地位不是我們這些人能比的！」水若蘭一臉認真的道。
「我有件事不明白。」凌逸看著水若蘭。
「您說。」水若蘭一臉恭謹的道。
「既然曾經身為一界最頂級最優秀的天才，為什麼來到這裡之後，不去選擇自由自在？而是非要拜入他人門牆？我記得你剛剛說過，天界幾乎沒有什麼戰爭……」
水若蘭愣了愣，大概來天界太久了，身邊人都習慣了這裡的節奏，也不會有人突然很冒失的問這種問題。
所以她被凌逸這問題給問住，半天沒能反應過來。
隨後才道：「不一樣的，若是沒有拜師門，一個人想要在天界生存，會非常艱難。這裡雖然幾乎沒有戰爭，但所有的資源，幾乎都是有主的！屬於各個尊者，自己人肯定沒什麼問題，但外人想要拿到，卻幾乎不可能。
所以……這不還是套娃麼？
凌逸心中嘆息，層級再高的世界，本質上也都是一樣！
資源，資源……還是他媽的資源！
有資源就是爸爸，沒資源啥也不是。
他看了一眼周棠，從她眼裡看見了一抹無趣跟失望。
如果不是為了搞清楚那群異人的來歷，以及他們將有可能給三十三層天世界帶來的災難，兩人可能永遠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如今陰差陽錯，成了一群尊者眼中的香餑餑，為了搶他甚至差點打起來。
可要說讓他拜入到誰的門牆之下……說真的，凌逸還真沒這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