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冰島之禍

  對陳閒來說,這個世界有喪屍也沒什麼稀奇的,畢竟這世上充滿了比喪屍還要恐怖得多的物種,而且以電影裡那些喪屍的戰鬥力來看……如果不考慮生化危機那種深度異變的情況出現,爆發的僅僅是普通的喪屍,那麼除非在同一時間全國有大半人變成喪屍,否則的話以當前國家的行動力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剿滅它們。閱讀

  「跟電影裡一樣?」陳閒好奇地問了一句。

  「一樣,也不一樣。」裴槐嘆道,猶如在觀賞一件匪夷所思的藝術品,那種興奮的目光讓陳閒覺得這老頭兒不太對勁,「這種病毒起初是老美子發現的,他們打算將這個母體帶回國內進行研究,但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呢……」

  「說實話,我覺得這不算異常病毒,這跟生化武器沒什麼區別啊……」陳閒說道。

  「區別很大。」裴槐低聲說道,「這種病毒在國際上被稱之為『死亡激素』,因為人類在被它感染之後並不會立刻變成喪屍,而是會大幅增強身體機能,毫不誇張地說,普通人若是被它感染,只需要兩三天就會變成異人,雖然沒有覺醒那些稀奇古怪的能力,但身體素質絕對不比一般的高級異人差。」

  「再之後呢?」陳閒好奇地問道。

  「大概再過一個星期左右,感染者會開始發燒,體溫會上升到六十度左右,腦組織都得被燒熟了……」裴槐似乎想起了當初那些患者感染這種病毒的慘狀,眼中閃過了一絲忌憚,「在感染者心臟徹底停跳之後,再過十五秒到二十秒,感染者就會以一種全新的姿態活過來……換言之,那就是喪屍,擁有高級異人戰力的喪屍。」

  「冰島爆發這種病毒的時候死了多少人?」陳閒皺著眉問道,因為他很清楚冰島那個地方有多小,人口數量不過三十來萬……一旦這種特殊的喪屍群體爆發在社會中,或許只要幾百個喪屍就能把冰島居民給按在地上錘了。

  「冰島沒死人,甚至他們地方政1府都沒有發現這種病毒……從這一點來說,咱們就不得不佩服老美子他們的情報能力了。」裴槐嘖嘖有聲地讚嘆道,「那幫洋鬼子搞情報的確有一手,在第一個感染者還沒變成喪屍的時候,他們就把感染者給控制住了。」

  「那你們是咱們插手進去的?」陳閒更好奇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嘛……其實我們每天也都盯著老美那邊的動作……那天他們的戰鬥機老往冰島那邊飛……我們一個好奇也就偷偷派人跟過去看看……」裴槐壞笑道,「具體說起來很複雜,反正簡單來說就是幾句話,我們偷偷派人過去了,老毛子他們也派人過去了,中途也發生了一些比較大的摩擦,但最後我們三方還是在冰島上進行了一次會談,最後把那個感染者徹底給滅了,病毒樣本也在三方的監督下徹底毀了。」

  「那這個是……」陳閒訝異地看著裴槐。

  「這個是更早的感染者。」裴槐嘿嘿笑道,「老美跟老毛子辦事都不帶腦子,他們以為這種病毒是從海洋里來的,所以那個感染者說不定就是零號病人,也就是母體,但經過我們的分析……真正的母體應該還藏在冰島,喏,就是他。」

  說著,裴槐用手指敲了敲玻璃櫃,滿臉的笑容地看著裡面正在怒視他的人頭。

  「這個人是冰島當地的一個隕石愛好者,在三個月前,他曾經在冰島南部撿到過一塊剛墜落的隕石,那塊隕石有籃球那麼大,整體呈蜂窩狀……」

  「病毒就藏在那塊隕石里?」陳閒不可思議地問道。

  「對,但起初那些病毒是沒有泄露出來的……主要是這小子太能作死了,他搖晃隕石的時候發現裡面有一些液體,一時好奇就找切割機把隕石給切開了……」裴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說道,「那些液體跟你體內的黑光寄生體很像,是活著的,它們從隕石里逃出來之後,第一時間就鑽進了這個倒霉蛋的耳朵眼裡,從那之後,這個倒霉蛋就變成了病毒的第一宿主,也就是所謂的母體。」

  「你怎麼知道這麼多?」陳閒奇怪地看了裴槐一眼。

  「他親口跟我們說的啊,你不會以為這混蛋沒意識吧?」裴槐好笑地看著陳閒,「說實話,你別拿他當喪屍看,我覺得這混蛋比起喪屍更像是外星人,因為他的思維已經變了……他在感染病毒之後就選擇閉門不出,一直到自己重新『活』過來,然後他又精挑細選出了下一個感染者……沒錯,就是被我們三方消滅的那個。」

  「他想做什麼?」陳閒皺著眉問道,「除了那個人之外,他還感染別人了嗎?」

  「沒有。」裴槐搖了搖頭,說道,「他的思維很清晰,之所以他最初只選擇感染一個人類,那也是為了觀察人類對這種病毒的抗性,從感染到爆發要過多久……這一切數據他都在偷偷搜集,只可惜他低估了我們人類的情報能力。」

  「我真的有點想不明白……這事連咱們都能發現……那些老美的情報人員怎麼可能發現不了?」陳閒疑惑地問了一句。

  「可能有兩個原因吧。」

  裴槐想了想,緩緩說道。

  「第一,這個母體感染第一個人類的時候,並不是用撕咬的方式通過唾液傳染,他是偷偷把自己的一滴血放進了別人的飲料里,所以我們三方在給第一個感染者做檢查的時候,在他身上並沒有發現任何撕咬的痕跡,本能的就會認為他是母體。」

  「第二,這條線索其實很隱晦,第一個感染者與這個母體在現實社會沒有任何關係,甚至他們兩者的居住地都相隔很遠……」

  「那你們是怎麼發現的呢?」陳閒更想不明白了。

  見陳閒鍥而不捨地追問,裴槐嘆了口氣,無奈地看著他。

  「其實吧……我把這件事說出來估計你都不信……」

  「沒事,你說,我信。」

  「事實情況是這樣的……當時跟我們去冰島的異人一共有十五個……其中有一個異人特別『擅長』算卦……但他從來沒算準過……所以我們一直都沒拿他當回事……帶他去冰島純粹是湊數的……」

  「你別跟我說是他算出來的。」陳閒嘴角抽了抽。

  「沒錯,就是他。」裴槐也羞愧地低下了頭,細聲嘟囔著,「我覺得這混蛋肯定是瞎貓碰到死耗子,但事實就是這麼湊巧啊,他在回國的前一天起了一卦,想算算這次的事件有沒有徹底解決,結果他算出來跟我們說母體不是那個感染者,母體另有其人,而且就藏在冰島的南邊……」

  「你們信了?」陳閒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因為他這輩子就沒聽過這麼扯淡的事,「信了之後還找到了?」

  「本來我們是不信的,但我直覺也覺得這事有蹊蹺,可能真的是巧合吧。」

  裴槐搖了搖頭,無奈地說道。

  「那天晚上我們開車往南邊走的時候,大家也只是想嘗試著找找看,結果開出去三十公里……在馬路上就遇見一個人,沒錯,就是這個母體,這孫子鬼鬼祟祟的在馬路上跑著也沒發現我們。」

  「你們是怎麼認出這混蛋是母體的?」陳閒好奇心泛濫了。

  「如果你在高速上發現一個渾身散發著屍臭味的人正在以一百二十碼的時速狂奔,你會不會覺得他很奇怪?」裴槐反問道。

  「……」

  陳閒十分「同情」地看了這個母體一眼,忍不住問。

  「這孫子還有夜跑健身的習慣?」

  「那倒不是。」裴槐搖了搖頭,「他應該是發現那個感染者被我們幹掉了,所以一路都在往南邊跑,想要離我們的居住地遠一些,按理來說他應該選擇坐車的,不過做賊心虛嘛,一時也想不到那麼多,結果就是因為這個紕漏導致我們雙方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