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見祂這麼說,陳閒心中也不免有些詫異,因為這些古生物與祂所在的時代完全不同,它們之間隔著一個甚至數個古老紀元……在這過程中,祂也一直都處在沉眠的狀態,沒有閒暇的工夫去觀察外界的變化,所以祂到底是怎麼覺得這些古生物眼熟的?
「你見過它們?」陳閒在腦海中向祂發問。閱讀
「好像……不……我確實見過它們。」
話音一落,祂便沉默了下去,似乎是在回憶著什麼,緩緩組織語言跟陳閒說。
「它們是帝國的試驗品。」
「帝國的試驗品?」陳閒一怔,下意識想起了那個遙遠的古老國度姆帝國,「這麼說它們跟你是同一個時代的?」
「話不能這麼說……我從這個世界誕生之初就在這裡了……每一個時代我都在……不過這些生物跟它確實是一個時代的……」
陳閒知道祂口中的「它」指的是誰。
沒錯,就是骷髏先生。
「它們是姆帝國的試驗品?」陳閒問道。
「對,就是帝國的試驗品。」祂答道,「當初我的信徒們在獵殺了一個生活在海洋里的偽神之後,他們把偽神的骨骸搗碎,然後從中提取出了偽神的血髓……用現在的話來說,那份血髓里就含有偽神的基因,他們利用偽神的基因開始在一些死屍上做實驗,打算讓死屍都活過來變成強有力的死亡戰士。」
「結果呢?」陳閒好奇地追問道。
「這個項目最後還是出問題了,復活的那些死屍在擁有意識後,第一時間就開始攻擊身邊的活物,雖然大部分實驗體都被帝國給消滅了,但還是有一小部分跑了出去……」
祂說到這裡的時候也是十分感慨,語氣中都透著一絲驚訝。
「你等一下……我有點不明白……」陳閒滿頭霧水地問道,「那個紀元在結束的時候,世界上的所有生物不是都死絕了嗎?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活下來?」
「不知道。」
祂嘆了口氣,似乎回答不上來陳閒的問題讓祂很是羞愧。
「如果我還保持著原來的狀態,那麼從古至今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只要是發生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事,我都知道,只可惜我現在狀態不允許,看不見隱藏在時間長河之中的那些信息片段。」
「算了,這個也不重要。」
陳閒打了個哈欠,面無表情地望著那些躲在鎮魔窟中的古生物。
「反正它們也快死了,我也沒興趣去……」
就在這時,祂突然開口打斷了陳閒的話。
「你為什麼要殺死它們?」
「因為它們對人類有很強的敵意,一旦跑到外界去,用不了多久就能捅出天大的婁子來。」陳閒無奈地說道,「現在鍊氣士被你這個混蛋殺絕了,沒人看管這一處封印了,到時候讓守秘局派人過來也是勞民傷財,那麼還不如讓我把它們趕盡殺絕一了百了……」
「這樣啊。」祂沉默了兩秒,又試探著提了一句,「你考不考慮收編它們?」
「收編它們?」
陳閒一怔,只覺得大腦有些轉不過彎了。
「怎麼收編?」
「你要知道……所有生物都擁有慕強的基因……難道你沒發現它們很害怕你的使徒嗎?那個殉道者。」
「發現了。」陳閒說道。
當山脈崩裂使得那些怪物重見天日的時候,陳閒想像中的畫面並沒有出現,那些古老生物既沒有對骷髏先生展開攻勢,也沒有流露出半點敵意,甚至連那些刺耳的尖嚎聽起來都格外「友好」……沒錯,是友好,就像是在對一位長輩打招呼那樣。
「我收編它們有什麼用?」陳閒眉頭緊皺,顯然覺得祂提出的這個意見不靠譜,「就算它們的實力再強……它們的數量也多得有些過分了……我總不能把它們繼續安置在這裡吧?」
聽見陳閒這麼說,祂也只是笑,不動聲色地問了陳閒一句。
「你是不是忘了瀆神之犬平常都待在哪裡?」
「這……」
曾經,陳閒認為瀆神之犬是藏在自己的夢境之中,但在吸收了最後一座古血池後,他的感知能力也得到了飛躍性的提升,他發現瀆神之犬好像一直都在自己身邊……不,準確的說,瀆神之犬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原本是潛藏在血肉里,現在只是與寄生體融二為一罷了。
「只要它們成為你的信徒……為你提供信仰……它們就能去到瀆神之犬所在的地方……那裡應該算是它們眼中的理想鄉……」
說到這裡,祂似乎都興奮了起來,言語中透著一種極度的亢奮。
「陳閒,難道你不好奇成為神是什麼樣的感覺嗎?」
「不好奇。」
「你想想啊……這麼多生命都敬畏你追隨你……它們還能無時不刻為你提供信仰……」祂興奮地說道,但在陳閒聽來就是一種不懷好意的蠱惑,「你不是想要變強嗎?這就是一條變強的康莊大道啊!」
「雖然這麼說有點不合適……但我真的很懷疑你……」陳閒忍不住吐槽了一句,「你到底是神還是邪教頭子?」
「你這話有點不利於團結啊……」祂無奈地嘆了口氣,反問了陳閒一句,「迄今為止,能夠讓你以最快速度提高個人實力的辦法,不就是吸收那些古老神明之血嗎?」
「是這樣沒錯……但……」
「但什麼?」祂笑了一下,似是在嘲笑陳閒的無知與愚蠢,「我還是直白點告訴你吧,你現在的實力已經達到了人類可以達到的極限,不,準確的說是在這個世界範圍之中生物可以達到的極限,想要再進一步變得比現在更強,你就只能藉助信仰的力量……」
「信仰的力量?」陳閒心裡滿是懷疑,嘴裡也在吐槽,「你這種說法也太玄學了吧……信仰的力量能讓我變得更強?我又不是傳說中的神仙能靠香火信仰來修行,你確定你不是在忽悠我?」
「我沒事騙你做什麼?」祂無奈地反問道,「只有你變強了,我再次奪體的時候才不容易弄死你,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不想害死你……」
「信仰的力量到底是什麼?」陳閒難得認真了起來,滿頭霧水地問道,「這種東西聽起來有點玄乎,我不是很能理解你說的這種信仰力量。」
「你現在境界太低,說多了你確實理解不了,但你只要記住一句話就夠了……記住,只要有人相信你是神,你就是神,就算現在還不是,最終你也能步入那個境界。」
說完這一番話,祂沉默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滿是一種自傲的得意。
「當然了,你就算進入那個境界在我看來也只是偽神而已,跟我比起來還差得很遠呢!」
「如果你不這麼嘚瑟的話……我還真以為你是在關心我……」陳閒嘆了口氣,「你說吧,我現在要怎麼做?」
「很簡單,你只需要讓自身體內的能量氣息擴散出去,讓那些生物感受到你的強大……」
祂循循善誘地說道,那種雞賊的語氣怎麼聽怎麼不對勁。
「接下來你只需要讓殉道者去給它們布道就夠了……」
「就這麼簡單?」陳閒一愣。
「不然呢?」祂不耐煩地說道,「別忘了,你體內的能量氣息來自於我,讓你扯我的大旗還不夠你臭屁的?」
「夠是夠了,我就是覺得有點不踏實……你個王八蛋不會是想在背地裡給我下套子吧?」陳閒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祂沉默了。
祂暴走了。
祂開始口吐芬芳了。
「你特麼是不是有病!就你這腦子我還用給你下套子?我沒事騙你幹什麼?!愛他媽信不信!淦!」
「……」
陳閒不好意思的乾笑了兩聲,同時還覺得有些委屈。
「凶什麼凶……你說的那些話讓誰來聽都是吹牛啊……大不了我就信你一回試試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