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閒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趙脂兒雖然擔心可也不再勸他,畢竟以陳閒的實力來看,他就算近距離與那個怪物接觸也不一定會死......若是那怪物突然發起攻擊,陳閒也有極大的可能保全自己,就他那性格,他可不會白白送死。
既然他要這麼做,那麼就只能證明他有保住自己性命的把握。
「你確定?」
顧仙棠狐疑地看著陳閒,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安。
「那個怪物之前說的話你應該聽見了吧?血液里要有神明的氣息......這世上誰能符合這種離譜的條件?」
「試試唄。」陳閒表現得很輕鬆,笑呵呵地說道,「反正又不花錢,試試也不吃虧啊。」
陳閒表現得越是平靜,顧仙棠心中那種不安就越重,他雖然很不想承認這點,但事實就是這樣......他好像很擔心陳閒能通過那個怪物的「審核」,尤其是看見陳閒這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他心裡就越是不安。
「需要我們幫忙嗎?」趙脂兒懷著人道主義精神問了一句,畢竟雙方現在算是盟友,若是陳閒需要他們幫忙,趙脂兒這種說話算數的人自然會當仁不讓。
「不用,你們就待在這裡,如果一會我跟它打起來......」陳閒想了想,說道,「你們就跑吧,它的注意力應該會集中在我身上,你們儘可能跑遠一點,免得被戰鬥波及。」
聽見這話,趙脂兒點點頭沒說什麼,但顧仙棠的情緒明顯又變得更低落了。
讓我們躲遠點以免被戰鬥波及?
在此之前,有誰敢跟我這麼說話?難道我跟陳閒的差距就這麼大嗎?還是說......我和陳閒的差距一直都很大,雙方的實力自始至終都是不對等的?
在顧仙棠陷入深度思考與「反省」的時候,陳閒已經控制著黑光寄生體扇動金屬骨翼向怪物飛去......
此刻,怪物的狀態比之前已經好了太多,許多從它體內刺出的古老兵器已經被它生生拔了出來,天知道鋸肉刀的上一個主人是怎麼研究出萬兵冢這一項技能的,那些古老兵器的末端全都帶著密密麻麻的金屬倒刺,在怪物揮動著數千對足將它們往外拔的時候,痛苦悽厲的哀嚎就沒有停下過。
當它看見陳閒飛到自己眼前時,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陳閒瘋了,我不去找你,你還敢來找我?這特麼不是找死嗎?
「鑰匙。」
陳閒也不跟這個怪物廢話,直接晃了晃手中的權杖,言簡意賅地說道:「我要通過門去往古老之地。」
「你!!!」
怪物很明顯是陷入了暴怒的情緒,不過在這座古遺蹟中,終究還是有一些規則存在,哪怕是強悍如它這般的生命也必須要遵守,如果不這麼做的話......
「低賤的血統......」
怪物低聲罵了一句,它是打心底里瞧不起現代的這些人類,就譬如之前擁有鑰匙的顧仙棠,他的血液之中根本就沒有半點神明的氣息......只有欺騙與盜竊的味道!
雖然怪物不知道這把鑰匙是如何流落到顧仙棠手裡,但它通過血液的氣味就能辨別出來......顧仙棠手中的這把鑰匙絕對來路不正,沒有繼承者這層身份的話,他應該不會得到擁有這把鑰匙的資格。
「給我你的血。」怪物強忍著四肢百骸傳來的劇痛,慢慢彎下腰靠近陳閒。
見這個怪物與自己的距離越來越近,陳閒表現得倒是很冷靜,畢竟他也清楚,只要怪物的審核未結束,那麼它就應該不會主動出手攻擊自己。
陳閒抬手用食指的指甲在脈門一划,溫熱的鮮血頓時就突破傷口涌了出來。
他的血絕對與正常人不一樣。
這點不僅怪物看出來了,連躲在遠處觀戰的那兩個鍊氣士也察覺到了,不僅血液的顏色較常人更深,連血腥味都變得極為複雜,隱約透著一股草藥的芳香......
怪物仔細嗅著那些血液的味道,突然間動作一頓,臉上的神情頓時變得精彩起來。
有歡喜,有激動,有不可置信......
「你......你是......」
怪物看向陳閒的時候,身軀已經開始止不住地顫慄,因為它想起自己之前對待陳閒的態度......繼任者就是這座古遺蹟的主人,換言之也能算是自己的主人,像是之前那樣不懂禮數去對待他,這可是要遭到天譴的!
「行了嗎?」陳閒問道,雖然他看這個怪物的反應已經猜到了答案,但還是想親口求證一下,免得自己誤會。
「你......擁有鑰匙.......也擁有神明的血統......」
怪物顫慄著支起了身子,然後慢慢向陳閒鞠了一躬。
「請您原諒我之前的無禮......」
「我這人心眼大不計較,放心吧。」陳閒擺了擺手說道,「趕緊打開門讓我進去,有什麼事等我拿到了屬於我的獎勵再說。」
陳閒心眼大嗎?
不見得。
連躲在遠處觀戰的趙脂兒他們都覺得陳閒這話不靠譜。
如果陳閒這種人都算是心眼大的,那麼這世界上還有小心眼的人嗎?
「好......好......我現在就為您開門......」
怪物說著,突然又頓了一下,試探著對陳閒提了一個小意見。
「您能不能先收回這些古兵器......它們把我釘死在血池裡......我實在是不好為您開門......」
聽見這話,陳閒認真地想了想,又打量了這個怪物一陣,確定它不是在跟自己玩套路,這才點頭。
「行。」
若是放在以前,陳閒想要將這些古代兵器如臂使指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他能出招殺敵不假,但這可不代表他能入微地控制這些古代兵器,想要將這一招「收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但這一切對現如今的陳閒來說十分輕鬆,他只是輕輕拍了拍鋸肉刀的刀背,場中這成千上萬的古代兵器便開始紛紛崩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消散......
也就是半分鐘不到的光景,場中再無古代兵器,除了一地難以修復的坑洞之外,戰場「幾乎」變回了原樣。
沒有了古代兵器的壓制,怪物明顯感覺好受了許多,它先是緩緩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軀,之後又在血池中翻滾了兩圈,似乎是借著那些血水來加速修復自己的傷勢......
「好了嗎?」陳閒望著正在血池中打滾的怪物,忍不住催促了一句,「你還要洗多久?」
「很快。」
怪物恭恭敬敬地答道,生怕怠慢了陳閒,急忙又補充一句。
「請您再等一下......我必須先恢復自己的傷勢......不然以我體內的能量是無法打開那扇門的......」
「好吧.....」
陳閒嘆了口氣,耐心地等待了兩秒,又問。
「好了嗎?」
「......」
此刻,躲在遠處的顧仙棠與趙脂兒都已經看傻眼了,他們完全想像不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如今的地步。
陳閒竟然通過了怪物的審核?!
他體內流淌的血竟然會有神明的氣息?!
這不會是開玩笑吧?!
「難道他命中注定能獲得那座聖池嗎......」趙脂兒喃喃道,眼裡滿是不可置信,「西崑侖的古瑤池......怎麼會讓一個凡夫俗子來繼承......」
「那是屬於我們的東西!!」顧仙棠咬牙切齒地說道,眼中儘是血絲,「鑰匙是我們的......那座古池理應也是我們的......他一個外人憑什麼......」
憑什麼?
趙脂兒無奈得想笑。
當然是憑他的實力了......且不說他有沒有通過那個怪物的審核......就單說個人實力......誰有本事從他手裡搶過那把鑰匙來?
「看來這次我們註定空手而歸了......」趙脂兒嘆道。
「不一定。」
顧仙棠咬緊了牙,如欲吃人地看著陳閒。
「我們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