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權杖的能力遠比陳閒想像的要強,若不是顧仙棠手裡握著這柄權杖,估計只在瞬間就得被那個怪物給壓成肉泥了......在怪物使出泰山壓頂的時候,陳閒清楚看見那柄權杖亮起了一陣金色的光芒,那種光並不刺眼分外柔和,而且在出現的一瞬間,空氣里還瀰漫起了一些金色粉塵般的物質。
這些物質似乎凝成了一面「能量盾」,在怪物即將壓到顧仙棠的前一秒,它們便在顧仙棠身前凝聚成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為顧仙棠擋下了這要命的一擊......
天知道那面盾牌有多堅固,怪物在壓到它的一瞬間,陳閒就聽見了一陣類似骨骼碎裂的聲響,怪物估計也是被硌疼了,壓在地上的軀體就跟彈簧似的,嗖的一下又給彈了回去。
「把鑰匙交給我。」
怪物如眼鏡蛇般高高支著身子,目露凶光地看著顧仙棠,言語間滿是威脅的味道。
「把鑰匙給我,我能放你們出去。」
「你做夢呢?」
顧仙棠雖然心理素質比不上陳閒,但天生的傲氣可還是在的,被這麼一個怪物威脅,他除了憤怒之外只覺得羞辱,明明自己已經有鑰匙了......它為什麼還不讓自己過那扇門?!
低賤的血統?!
需要血液里有神明的氣息?!
這特麼不是放屁嗎!
都什麼年代了還在這玩血統論,人類的血液哪來神明的氣息?!
「現在怎麼辦?」趙脂兒細聲問道,表情有些緊張,「我們跟它拼了?」
「不一定拼得過。」顧仙棠不動聲色地回了一句,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的人,死死握著掌中的權杖,「這柄權杖只屬於功能性的法器......借它使出的能力有限......想要殺死這個怪物根本不可能......」
就在這時,一直如夜梟般盤旋在空中陳閒開了口。
「姓顧的,把你手裡的權杖借給我使使,我幫你弄死這個怪物!」
聽見這話,顧仙棠第一反應就是拒絕,因為他可不想跟陳閒聯手,更何況陳閒說的是真是假也沒人能保證......如果把鑰匙給他,他翻臉不認人了怎麼辦?畢竟陳閒這個人在顧仙棠眼裡就是不可信的那種,讓他把鑰匙交給陳閒,這跟殺了他有什麼區別?
「你滾!」顧仙棠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雙手緊緊握著古老權杖擋在自己身前,儘可能將一旁的趙脂兒護住,「我就算跟這個怪物拼得山窮水盡也不可能......」
「那我不管了。」陳閒倒是很平靜地回了一句,畢竟現在讓顧仙棠交出鑰匙確實很困難,如果換個角度自己是顧仙棠的話,估計也不會很痛快的把鑰匙交出來。
不過這對陳閒來說都無所謂了,因為現在拿到鑰匙跟一會搶到鑰匙沒什麼區別,只要在怪物攻擊顧仙棠的過程中,想辦法把他的權杖給奪過來......那不就行了麼!
至於怪物口中所說的什麼血統,什麼神明氣息,這些對陳閒來說都不是什麼問題,因為他覺得自己還是滿符合這個怪物的要求。
骷髏先生不止一次說過陳閒的血液很特殊,與現代人類相比陳閒的血液簡直「神乎其神」,那些能讓他免疫死亡的「自愈因子」絕大部分都隱藏在他的血液之中......
更何況他不止一次吸收過古老神明之血,每一次吸收那些液體陳閒體內就會或多或少發生一些異變,血液中的氣息也早就變得不像是人類了,至少與當初的陳閒相比,吸收過古老神明之血的他,與沒有吸收過古老神明之血的他,完全是兩個概念,血液的氣息也是有天差地別。
此時,怪物已經開始對顧仙棠他們展開了攻勢,就像是一門異形能量炮似的,它口中不斷噴吐出血色的光芒,一次又一次轟擊在權杖製造的能量盾上。
起初陳閒認為他們一定能頂得住,畢竟這柄權杖可是傳說中前往古老之地的「鑰匙」,擁有這些特異功能也是理所應當的,但事實是什麼呢?
顧仙棠越是利用能量盾去抵抗怪物噴吐出的光束,他的臉色就越是蒼白,就像是因為受傷而失血過多了一般,那種身體上的變化任誰都能看出來......
「你沒事吧??」趙脂兒躲在顧仙棠身後,見他狀態越變越差便忍不住問了一句,「我怎麼感覺你的氣息變弱了?!」
「這把鑰匙在消耗我體內的能量......好像還吸走了我一部分的血液......」顧仙棠咬牙切齒地說道,「再這樣硬抗下去恐怕就真的頂不住了......」
「要不我們先跑?」趙脂兒問道,「就用你之前的那一招,我們先遁入虛無之地,然後再......」
「沒用了。」
顧仙棠作為現如今控制鑰匙的人,他比任何人都更了解這柄權杖的能力,雖然遁入虛無之地能夠讓陳閒這類的異人摸不著頭腦,想破頭也不可能找到他們所在的位置,但這一切對這個怪物來說都是無用的......它對氣息的感知遠比所有人想像的都要敏感,想要在它面前玩隱身術,這跟找死有什麼分別?
「要不我們跟陳閒合作吧?」趙脂兒試探著問道,「這樣硬抗下去也是死,我們逃跑的速度絕對比不上光束射過來的速度......」
聽見趙脂兒這麼說,顧仙棠雖然憤怒卻也只能好好思考這個辦法的可行性,畢竟面子與性命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更何況把鑰匙給陳閒也沒什麼,在這個寶庫之中最大的「殺器」並非是這個怪物.....
「陳閒!」
顧仙棠突然喊了一聲,仰起頭望著高懸在空中看熱鬧的陳閒。
「鑰匙給你!你幫我對付它!」
「我一個人沒把握啊......」陳閒漫不經心地扇動著金屬骨翼,自始至終都保持在離地六十米左右的位置,「要對付它也可以,那必須得我們三個人齊心協力......齊心協力你懂什麼意思吧?」
「放心,我懂。」
顧仙棠咬緊了牙,雖然強烈的羞辱感讓他有些抬不起頭,但此刻確實沒有別的辦法了,想要活命就只能跟陳閒聯手......至於聯手之後他要怎麼跟陳閒相處,這就是另外一個問題了。
當然,陳閒所想的也跟他一樣。
所謂的「齊心協力」只是暫時的,一旦鑰匙到手他絕對翻臉不認人,如果通過了這個怪物的「審核」,那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陳閒光是想想都覺得興奮。
你們兩個混球還想偷襲我?
還跟我玩隱身術?
我要是不報仇我還是陳閒嗎?
「你先幫我拖開它!」顧仙棠大喊道,忍不住回頭往入口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寶庫大門依舊死死地關著,他心裡也涼了半截。
如果大門保持著敞開的狀態,那麼他大可以在陳閒吸引怪物注意力的時候,再度拉著趙脂兒一起遁入虛無之地,可是現在大門死死關著是真的不給他半點機會......
「幫你拖開它?」
陳閒猶豫了一下,然後點點頭。
「好。」
伴隨著空氣被撕裂的尖嘯,陳閒以極限速度扇動著金屬骨翼,直接化作一道黑影奔著怪物空襲而來。
與此同時,他體內的能量也開始不斷向鋸肉刀涌去,雖然他並沒有就此殺死這隻怪物的想法,但把它打成重傷或是輕傷還是可以的......鋸肉刀的三式之中,最後一式的殺傷力最大。
第一式魍斬雷陳閒已經用過了,對這個怪物沒有半點作用,直接被它當場免疫,第二式倒是還能試一試,畢竟最後一招鴉地獄的殺傷力太大,陳閒根本就控制不住......若是一不小心殺死了這扇通往古老之地的「大門」,估計陳閒得哭死。
「貳斬......萬兵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