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這話從來不作假,也做不得假。
別看木禾天真可愛像是個沒腦子的小呆瓜,她跟著陳閒這一群人生活這麼長時間,智商不敢說有飛躍性的提升,但她的腹黑程度那是每天都在往上竄,從她忽悠諸葛豆豆這事就能看出來,這小丫頭特別有說謊的天賦......
「我還以為諸葛豆豆不會相信我說的話呢,但後來我發現她真信了......」木禾得意的大笑道。
「你怎麼知道她信了......」陳閒表情複雜地看著她。
「我跟她說完這話的那天晚上,我就在異人論壇里看見了一條特別的帖子!」木禾笑得更得意了,智商單方面壓制的快感讓她開心得不能自已,「那條帖子的標題就是,能讓時間流逝六十秒的特異功能具體有什麼作用,攻擊力是不是很強。」
「......」
在陳閒一臉無奈的同時,坐在木禾身旁的許雅南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一邊笑還一邊拍著木禾的肩膀,似乎木禾去把那小姑娘忽悠住了,許大姐與有榮焉。
「哈哈哈!以後誰還敢說我們小木禾是個笨蛋!看看她這腦子轉的多快啊!」
「臥槽,我還真以為她被那丫頭把話套出來了......」
「淡定淡定,小木禾一看就不是那麼蠢的人,好歹是跟著咱們一起混出來的,她能笨到哪兒去?」
聽見身邊這麼多人夸自己聰明,木禾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她等了半天卻也沒聽見對自己最重要的那人開口,頓時她便有些慌了......難道他不喜歡我說謊嗎??還是說......
「陳閒,你怎麼不說話啊......」木禾輕輕拉了拉陳閒的衣角,表情有些緊張。
陳閒默默地看著木禾,沉默了良久,最後才感慨似的嘆了口氣。
「孩子長大了啊......」
相比起其他人,陳閒與木禾在一起的時間是最長的,可以說木禾成長的軌跡中處處可見他的身影,也許是陳大科長突然間多愁善感起來了,看見坐在眾人之間笑容萬分燦爛的木禾,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的就想起了兩人第一次見面。
那還是在不久之前......
在一個夜裡。
一個像是大馬猴一樣渾身髒兮兮的小女孩,翻過了自己家的牆頭跳進了院子裡來。
「不錯,學會騙人了。」陳閒抬起手摸了摸木禾的小腦袋瓜,臉上的笑容變得欣慰了幾分,「以後我就不會總擔心你被人騙了。」
「嘿嘿~」
在這時候,主辦方的簡訊已經發過來了,每一個參賽選手都接到了這條簡訊。
「走吧,咱可以休息了!」魯裔生揉著肚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呵欠連天的說道,「今天白天的賽程已經結束了,晚上還有幾場,但我覺得看不看都行,那些隊伍的實力整體偏弱,老大你說......」
「回去休息吧。」
陳閒似乎很贊同魯裔生的觀點,因為在今天夜裡比賽的隊伍都是整體實力偏弱的,在陳閒看來,這些人里不可能再有諸葛景這麼猛的黑馬了,如果有......那就算陳閒看走了眼,大不了在接下來的比賽遇見了就把他們刷下來好了。
此刻不僅是魯裔生他們有些疲倦,陳閒也是如此,或許......他是眾人里最疲憊的一個人也說不定,因為每一場比賽他都不僅是用眼睛去看那麼簡單,還得用心去記去分析,總而言之,他覺得自己累得不輕,的確該休息了。
眾人離開直播樓之後便回了別墅區休息,許拜公他們則是有自己落腳的地方,所以也用不著陳閒他們費心,臨走之前那兩個老人還認真地囑咐了好幾次,讓他們千萬別分心去干別的事。
在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什麼事能比崑崙會更重要了,養精蓄銳好好休息,用最佳狀態迎接後面的比賽才是硬道理。
當然,他們話是這麼說,陳閒他們也就是一聽。
一行人前腳回到別墅區,後腳魯裔生跟李老六就跑了出去張羅晚飯,他們不僅叫來了兩桌熱菜跟一堆燒烤,還有十多箱啤酒跟十來瓶白酒,看那架勢就是要往死了喝。
「你們不想活了?」
陳閒看見桌邊擺滿的那些酒瓶子,心中滿是無奈。
「就你們這個喝法,明天還起得來嗎?」
「放心吧老大!我們可是異人啊!再說了這不是高興麼!今天咱們可拿了首勝!成功晉級十六強啊!」魯裔生直接用牙起開瓶蓋,噸噸噸地喝下去半瓶,然後萬分舒爽地打了個酒嗝,「老六!再陪你爸爸吹一瓶!」
「我特麼陪我兒子吹一瓶!」
在飯桌上喝酒的只有李道生與魯裔生,除了他們倆之外,其他人基本都是喝點飲料或是茶水。
不得不說主辦方準備的這些酒水不一般,魯裔生他們的確是輕敵且自大了,那些酒才喝下去一半,李道生就控制不住砰地一聲栽在了飯桌上,直接把頭插進了烤乳豬的盤子裡。
魯裔生也好不到哪兒去,雖說他沒有喝到睡死過去的地步,但他是喝了多少就吐了多少......如果不是殺人犯法,估計陳閒這個潔癖狂能把魯裔生的頭給擰下來。
去廁所吐能死嗎?
一邊喝一邊吐?
你小子是想在餐廳里當人形噴泉?
「算了算了,我已經給工作人員說了,讓他們安排人過來打掃一下......」許雅南低聲勸道,不停的幫陳閒拍著胸口順氣,「好啦,不氣不氣,木禾你也快勸勸他!」
還不等木禾開口,魯裔生就不知死活地抹了一把嘴,舉起酒杯就遞到了陳閒面前。
「給我喝!你不喝就是瞧不起你弟弟我!」
陳閒深呼吸了兩下,盡畢生最大的努力克制住了出手的衝動,腮幫子上的肌肉不停地跳動著,明顯已經快忍到極限了。
聞著空氣里飄蕩的酸臭味,陳閒突然覺得自己剛才進行深呼吸是一件蠢到他姥姥家的事。
「明天我再收拾你!」
撂完狠話,陳閒乾嘔著跑上了樓,回到自己的房間後就竄進了浴室里開始仔仔細細的自我消毒。
等他洗完澡出來,樓下的殘局收拾得差不多了,在工作人員做衛生掃尾的時候,骷髏先生一手提著一個牲口就把他們送回了房間,不對,準確的說是把他們丟進了自己房間的衛生間裡,等他們醒過來的時候就可以直接洗澡了。
由此可見,骷髏先生已經學會為人著想了。
「把門給我封上!消毒液呢?!拿來給我噴!從他們房間門口給我一路噴到餐廳去!」
「餘生!你去給我找兩瓶空氣清新劑來!速度要快!」
「那個誰!把窗戶打開通通風!」
陳閒披著浴袍站在二樓扶手處開始指點江山,插著腰的那造型怎麼看都像是電影裡的包租婆,一副凶神惡煞冒著邪火的樣子。
「我感覺他們倆明天醒過來就沒了。」
骷髏先生從許雅南身邊走過的時候,嘴裡還嘀咕著這麼一句話,似乎是在跟一旁的話癆樹交流。
「沒那麼誇張吧。」許雅南看了他一眼,細聲說道,「陳閒就是有點潔癖,氣消了就好了。」
「不,你不懂他。」
骷髏先生搖了搖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不堪回首的往事,臉上寫滿了心有餘悸四個大字。
「他剛才讓我拿消毒液給魯裔生他們消消毒。」
「那就消唄!」許雅南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們現在順著陳閒來就行了,什麼都別問什麼也別說,他讓我們幹什麼就幹什麼,要是你敢跟他反著來他說不定就得把火撒在你身上!」
「真消?」骷髏先生一愣。
「是啊,往他們身上噴點消毒液死不了,這種事你還猶豫什......」
不等許雅南把話說完,骷髏先生便提了一句。
「他是讓我給他們一人灌一瓶消毒液進肚子裡,灌完了再拿空氣清新劑往嘴裡噴,既然你都說沒事了,那我現在就去吧!」
「......」
「你怎麼不說話了?」
「不......我只是覺得你剛才說得不準確.......」
聞言,骷髏先生怔了一下,隨後虛心求教。
「哪裡不準確?」
「不用等他們倆明天醒來,你給他們消完毒我估計他們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