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走廊中的衝突

  當王懷瑾喊出那一聲「快閃開」的時候,走廊里頓時響起了一陣金鐵交擊的聲音。閱讀

  小天師反應最快,第一時間就抽出了腰間別著的法劍,抬起手來橫著將劍刃放在了陳閒的脖子上,而骷髏先生與李道生也作出了相同的反應,紛紛拔出了自己的武器......

  李道生將劍架在了小天師的喉結之下,骷髏先生的選擇則是更為直接,劈頭蓋臉一刀就向小天師的脖子砍了下去。

  一旁的王懷瑾想要帶著郭祀仙他們上來幫忙,魯裔生與許雅南又在同一時間上前擋住了他們,小不點的身軀在此刻也劇烈膨脹開來,黃巾力士那種獨特的能量波動瞬間就席捲了整條走廊......

  這一切都只發生在瞬間。

  眾人眼看著骷髏先生的傘刀就要劈中小天師時,陳閒突然抬起來手直接握住了傘刀的刀身,黑光寄生體也在這一刻將傘刀徹底裹住然後逐漸上抬......

  「你們做什麼?」

  陳閒看了李道生他們一眼,又側過頭看了一眼骷髏先生。

  「把傢伙都收起來。」

  「哦哦......」

  李道生是最聽話的,在陳閒發出指令的第一時間他就收起了自己的鏽劍,許雅南他們也在這一刻退了回來,正在變身狀態中的小不點看了看陳閒,確定這裡不會再打起來,他也就只能悶著頭很不開心的又變了回去。

  直到此刻,走廊里的工作人員才敢長出一口氣,他們之前真以為這裡要鬧出大事了......

  如果陳閒他們真的在這裡跟人打起來,死多少人且不說,這棟直播樓估計都要毀了!

  眼看著走廊里的眾人鳴金收兵,工作人員們也都紛紛在心中感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打不起來就好!

  這要是打起來那可真完犢子了!

  「你剛才叫什麼快閃開?」

  陳閒看了王懷瑾一眼,目光很是疑惑,似乎不能理解他之前的所作所為。

  「我......我就隨便喊喊......」王懷瑾很勉強地解釋了一句,老臉通紅地往後躲了躲,似乎想避開陳閒那種探究的目光。

  媽的。

  這他媽可丟大人了!

  沒事我瞎他媽喊什麼?!

  王懷瑾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臉紅得都像是要滴出血來,他之前看見陳閒丟下手裡的皮箱時,第一反應就是陳閒要動手了,因為他身上那種危險的氣息簡直太熟悉不過了......就像是那些處在暴怒狀態下的異常生命,不動手是不可能的!

  但事實呢?

  陳閒壓根就沒動手!

  自己就這麼瞎喊一嗓子,隊長還被自己忽悠了,直接拔劍架在人脖子上......這要是傳出去那得多丟人啊!

  「對不起對不起......」小天師也是尷尬得要命,急忙將自己的佩劍收回劍鞘,滿臉慚愧的對陳閒道著歉,「我不是故意的......陳科長你千萬別介意......剛才就是本能反應......」

  此刻尷尬的不僅是小天師他們,還有郭處玄與陸還真這兩個老頭子,他們之前的反應與小天師等人如出一轍,是真的以為陳閒要動手了,所以他們也有了本能的動作,一人將手放進了口袋裡像是在摸索什麼,另外一人則在手裡掐了個法決。

  「動作挺快哈?」許拜公瞥了郭處玄一眼,滿臉的不屑。

  李老爺子也在這時哼了一聲:「丟不丟人?」

  陸還真沒好意思說話,訕訕然的將右手又從口袋裡抽了出來,郭處玄則是看了他們一眼也沒覺得不好意思。

  「關你們屁事?」郭處玄反問道。

  聽見這話,許拜公他們倒是難得一見的沒有回懟,只是不懷好意地笑了兩聲,眼裡的譏諷任誰都能看出來。

  「本能反應?」

  陳閒嘴角輕輕抽了一下,聽見小天師給自己的回答,他的眼神都變得微妙起來,試探著問了一句。

  「你們怕我?」

  一時間,這裡的氣氛變得更尷尬了。

  「你覺得誰怕你?」小天師皺起了眉,很不喜歡陳閒此刻說話的語氣,「我剛才只是在跟你道歉,畢竟這事是我們......」

  「你們這幫人都沒腦子,我一直都知道,所以我不會怪你們的,放心吧。」陳閒打斷了小天師的話,很理解地說道,「我不會跟一幫傻子計較,因為我沒那么小心眼。」

  臥槽。

  你說你心眼不小誰信啊?!

  王懷瑾站在後面盯著陳閒,在心裡瘋狂吐槽著這個心口不一說自己心眼大的男人。

  「可能以前有些話我沒跟大家說清楚,希望大家不要見怪,畢竟我沒怎麼跟人打過交道,所以懂的人情世故比不得你們。」陳閒一臉慚愧地說道。

  聽見這番很突兀的話,眾人面面相覷了一陣,表情都變得疑惑起來......這聽著不像是陳閒能說出來的話啊,難道是因為魏家的這次行動讓他對眾人產生忌憚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道理陳閒懂了?!

  「希望大家能重新給我一次機會。」

  說至此處,陳閒臉上的表情愈發慚愧,好像都因為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而感到深深的愧疚了......

  見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小天師臉上的表情也緩和了一些,甚至都開始試著理解陳閒......看他這樣確實不是那種會說話會做人的江湖油子,有時候為人討厭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當然。

  聽見陳閒說這些話的時候,魯裔生他們可沒這麼想,他們一點都感覺不到陳閒的慚愧。

  都認識陳老大這麼久了,他是什麼樣的人,大家心裡還能沒點數嗎?

  「沒事沒事,你別這樣,我們以前可能有些誤會,但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啊!」小天師見陳閒委屈巴巴的都快「哭」了,急忙安慰起來,「我們以前的那些事過了就算了,畢竟......」

  「你說什麼呢?」陳閒打斷了他的話,很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此刻,陳閒也沒有去跟滿臉問號的小天師解釋,一把就將木禾拽到了自己面前。

  「她叫木禾,我後面的這個叫骨樓,左邊這個叫李道生,右邊這個叫魯裔生,前面那個叫許雅南。」

  眾人滿頭霧水地看著陳閒,完全理解不了他現在想做什麼。

  這些人大家都認識啊,有必要再介紹一遍嗎?

  「可能我原來沒有跟大家說清楚過,所以我想讓大家給我這個機會重新介紹一次......這五個人,都是我的人。」

  陳閒一臉平靜地說道,不動聲色地掃視著在場的所有人,那種毫無情緒波動的目光就像是一把無形的刀,被他目光掃過的人都覺得心裡莫名有種深深的不安......

  「我這個人朋友很少,但他們都是我的朋友,所以我希望以後有誰再想找他們麻煩的時候能直接來找我,這話我是第一次說,也只說這麼一次。」

  「崑崙會就是一場比賽而已,賽場外有矛盾有衝突可以在比賽里解決,但我希望這是光明正大的,你們在比賽里找他們單挑我絕對不多話也不多事,可要是有人成群結隊在比賽里玩伏擊,搞那些人多欺負人少的髒套路......我話就放在這裡,誰敢這麼做我保准他活不過那場比賽,你能活下來我跟你姓。」

  當陳閒說到這裡的時候,走廊里的氣氛已經降至了冰點,誰也沒想到他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出這番話來......這跟武力威脅有什麼區別?!如果陳閒威脅的是一般人也就算了,問題是小天師的隊伍還有郭家陸家的家主都在這裡,他們下得了台才有鬼了!

  「陳科長,有些話可不能亂說。」陸還真強忍著心中的怒火,臉上依舊掛著那副不太自然的笑容,「你知道自己說這些話意味著什麼嗎?」

  此刻,被皮箱裝著的鋸肉刀似乎也察覺到了主人情緒的變化,它毫無預兆地震顫了起來,那些散發著刺鼻氣味的污濁血液也在瞬間從皮箱的縫隙里湧出......

  陳閒看了一眼說話的陸還真,臉上依舊平靜得令人害怕。

  「意味著什麼?」

  說罷,陳閒彎下腰拍了拍皮箱,那些流到走廊里的血液也像是收到了指令般開始逐漸回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回到了皮箱之中。

  「意味著聽不懂我這些話的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