崑崙會總賽的賽場位於京城遠郊的一處山脈中,那裡距離主市區非常遙遠,而且與陳閒他們落腳的別墅區更是南北相望,想要到達那裡就必須橫穿整個京城……雖然在帶著魯裔生他們這幫拖油瓶的情況下,陳閒不敢讓瀆神之犬以最極限的速度飛行,可它最慢的速度對於眾人來說都足夠了,短短不過十秒的功夫,它就帶著眾人來到了位於遠郊的賽場。
如果說崑崙會的分會場建得夠隱蔽,那麼這個總賽的賽場,除了避人耳目的隱蔽之外,還必須有一定的「防禦力」,因為能在這個地方比賽的異人或是異常生命,無一不是同輩中的翹楚,就譬如陳閒小天師他們這樣的……如果讓他們傾盡全力地打一場,那麼這破壞力有多大普通人根本就想像不到,尤其是天雷這一類的能量衝擊,波及範圍之大簡直駭人聽聞。
所以說為了保證崑崙會的戰鬥不會波及到外界,不會影響到正常人類的社會生活,不會傷害到那些前來總會場觀戰的觀眾……守秘局與陰市聯手,直接將崑崙會的總會場建成了除守秘局總部以外構造最複雜的大型露天建築。
由於總賽具有一定的特殊性與危險性,所以在賽場附近並沒有設立任何類似觀眾席的建築,來到現場的觀眾們也只能前往距離主賽場較遠的四個直播樓進行觀戰……簡單來說就是只能看同步直播,舉辦方不允許觀眾以任何方式靠近賽場觀戰,如果有人敢偷跑過去那麼後果自負,就算運氣好沒被戰鬥波及,那也一樣會讓守秘局抓回去拘個十天半個月的。
或許有人會認為這樣觀眾們很吃虧,畢竟總賽的票價不便宜,花了大價錢還只能看同步直播,這是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但事實證明,觀眾們只是起初有些不滿,在總賽的門票開售後大部分人還是覺得真香,因為總賽的直播是封閉性的,只有賽場附近的那四棟樓能看直播,外界的網絡上根本就看不了,而且這次的比賽官方也不允許觀眾以及工作人員用任何方式去拍攝錄像,一旦有人違反了這條規定,守秘局就會出面教他們做人。
當然了,由於在崑崙會的整體組織建設中.出大部分力的都是守秘局,所以舉辦方也按勞分配給了守秘局一些特殊的福利,譬如守秘局的正式成員可以在內部網絡觀看比賽的直播,只是不能以除了文字之外的方式傳播比賽內容罷了。
就因為如此,那些不能來現場觀看比賽直播的粉絲們也是遺憾到了極點,只恨自己的手速不夠快,搶票的時候動作不夠靈敏,不過好在守秘局官方準備給網友們搞一次文字直播,所以那些沒搶到票的網友多少也欣慰了些。
來到總會場上空的時候,陳閒並沒有急於控制瀆神之犬降落到地面,而是讓它載著眾人在高空中盤旋了幾圈,以鳥瞰的角度仔細觀察了一下整個會場的地勢以及附近建築的分布情況……不得不說舉辦方的手筆很大,他們幾乎是把一片山脈都劃成了供參賽選手肆意發揮的龐大戰場,如果單從面積來說,估計五十個分會場都比不過這一個只是用來戰鬥的會場。
在山脈之外,東南西北各有一座三層高的大樓,造型也與普通的樓宇不同,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被砸扁的白麵湯圓,每棟樓的橫向面積都非常大,如果將這些樓宇的顏色換成金屬色,或許看起來真有點像是科幻片裡的那些飛碟,這些樓便是供觀眾們看同步戰鬥直播的直播樓,而在東北方向最遠的地方還有一棟比較「特殊」的樓。
那棟樓應該只是一層的小平房,從上空看去面積也不大,估計就是十幾個平方罷了,跟陳家老宅的偏房面積差不多,但是……那棟樓的材質很特殊,就像是用金屬澆鑄出來的屋子,通體呈色調發暗的黑色。
雖然陳閒沒機會進去看看,但憑藉敏銳的第六感,陳閒能感覺到那棟樓的下方應該還有許多地下建築,一些隱晦的能量正順著這棟樓的正下方不斷傳輸著,或許地下埋藏有用來轉運能量的管道也說不定。
陳閒曾經聽內部人員說過,這裡除了那些直播樓之外,還有一座樓是隱匿在山中的「指揮室」,舉辦方對工作人員下達的一切指令都是從那座樓里傳出來的……
「老大,時間快到了,咱們要不要下去啊?」魯裔生小心翼翼地趴在陳閒身後,雙手緊緊摳著瀆神之犬頭顱上的一些凹槽,想要藉此來保持自己的身體平衡,「這飛得也太高了吧……老大……下次你再帶我們上天的時候記住去弄點安全繩給我們捆著……」
「你怕個屁。」李道生表現得可要冷靜多了,一臉鄙視地看著魯裔生,「就這高度,摔下去保准一瞬間就死了,又沒有痛苦,你怕什麼?」
「……」
沒聽見李道生的安慰還好,一聽見李道生的安慰,魯裔生嚇得都快尿褲子了,本來他就屬於那種極其怕死怕疼的人,就算不像陳閒那樣有嚴重的恐高症,但是……在幾千米的高空中,在沒有任何安全措施保護的情況下,頂著呼嘯不止的狂風,鳥瞰山脈盡情欣賞著山河壯麗,這種事在魯裔生看來簡直就是找死。
如果不是兩隻手玩命摳得緊,估計之前風大的時候,魯裔生早就被吹下去了。
這跟以往被陳閒帶著飛可不一樣,在召出那條蒼白駭人的瀆神之犬後,陳閒就徹底失去了掌控寄生體的能力,也就是說他不能再利用寄生體去護著這些「乘客」,想活著就得憑藉自己的努力去摳住獵犬的頭才行。
當然,相比起嚇個半死的魯裔生,許雅南她們的待遇就要高多了,至少陳閒會想到主動去護著她們,一左一右的抱在懷裡就跟抱著兩個雞崽子似的……雖然這麼比喻有點不貼切,但陳閒看著她們瑟瑟縮縮不敢睜眼的樣子就想笑。
在這片山脈之中海拔最高的那座山峰上,陳閒見到了一個人工修建痕跡嚴重的廣場,雖然此刻天已經徹底黑了,但好在那裡亮著幾盞「路燈」,陳閒也能模糊看見一些熟悉的身影。
那地方應該就是參賽選手的集合點了。
「我們下去了,抓緊。」
在陳閒平靜的一句提醒過後,還不等魯裔生他們來得及尖叫,瀆神之犬就以極其恐怖的速度向地面俯衝而去,直到距離地面不過百米時它的速度才逐漸慢下來……
呼嘯的風聲在山谷中迴蕩著,也許是因為能夠陪著主人一同在外界活動,瀆神之犬的情緒也變得有些興奮,在飛行時,喉嚨里也不斷傳出那種瘮人的尖叫聲,猶如萬千惡鬼在夜空中發出的悲鳴。
聽見這陣駭人的聲響,不少到達集合點的異人都仰起頭來,表情複雜地望著那個不斷向地面靠近的龐然大物,感受到怪物散發出的那種仿佛連世間萬物都要吞噬殆盡的飢餓情緒,一些心理素質差的異人臉都開始變白了,那是被嚇的。
「你們看看!這幫孫子多嘚瑟啊!」王懷瑾也是白臉群體中的一人,對於上一次的衝突似乎還心有餘悸,眼裡很明顯都是一種忌憚的神色,「老大!你召個雷把那幾個孫子劈下來算了!」
雖然知道王懷瑾說的是氣話,但小天師還是決定敲打他一番。
「如果一道雷劈不死呢?」小天師不動聲色地問了一句,「他們下來問我為什麼要劈他們,我是不是就能把你供出去了?」
「臥槽你這是要把我賣了啊……」王懷瑾臉色更白了。
「別跟他們起衝突,至少現在不要。」
小天師無奈地嘆了口氣,心說這幾天給你做的心理輔導也不少了,怎麼嘴還是這麼欠呢……
「行,我不搭理他們,那我搭理那孫子去!」王懷瑾氣呼呼地說道,似乎覺得自己受了委屈,轉過頭看著不遠處的顧仙棠,「那王八蛋上次在網上罵我們是狗,我現在過去罵他一句孫子這應該合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