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絕境中的掙扎

  許雅南的傷勢很重,而且是非一般的重,這點在落地的瞬間她自己就意識到了......那一瞬間的劇烈撞擊不僅是傷及內臟折斷筋骨那麼簡單,丹田中的氣已經變得不受控制,伴隨氣息而衰弱的還有體內的能量。閱讀

  它們就像是受到了某種牽引,完全不顧自己這個主人的安危,自顧自的就從肉身里流失了出去......

  短短數十秒,體內流失的能量就占了全數能量的六成。

  這個現狀讓許雅南有些絕望了。

  我什麼都沒幹,既不戰鬥也沒玩命,只是想逃跑而已......跑著跑著就撞翻車了,一瞬間就重傷到只有四成的實力,這不是老天爺在玩我嗎?

  「雅南姐姐你沒事吧?!」

  木禾手忙腳亂地跑到許雅南身邊,雖然她懂的不太多,但還是可以感受到許雅南迅速衰弱的生命氣息,再一看許雅南那口吐鮮血的慘狀......木禾很清楚,許雅南傷著了,而且還傷得不輕。

  「這可不能怪我,是你們自己要撞上去的。」

  傑森議員一臉無辜地攤了攤手,表示這件事絕對與自己無關,一切都只是你們咎由自取罷了,說了不讓跑你們還跑,這不是找死嗎?

  「我沒事.......」

  許雅南被木禾扶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似乎有些保持不住平衡,臉色蒼白得令人害怕......此刻許雅南的狀態很不好,在體內能量大幅度流失之後,她身為異人的自愈力也受到了極大的抑制,幾乎脆弱得像是一個普通人類,就算待在原地不動,四肢百骸也會接連不斷地傳來陣陣難忍的劇痛,內臟更是疼得痙攣起來,站直身子都變成了一件很費力的事。

  「你受傷了!」木禾一臉緊張地說道。

  許雅南搖了搖頭不再說話,此刻對她而言說話已經是一種負擔,連呼吸的節奏都無法控制......這種狀態只讓許雅南無比絕望。

  廠房中沒有光線,隨處可見的都只有駭人的黑暗。

  陰冷的氣息在這裡安靜地瀰漫著。

  站在黑暗之中的傑森議員就像是一道模糊的人影,許雅南傷重之後甚至都看不清他,只能影影綽綽地看見一道影子,但由他散發出來的那種危險氣息......對許雅南來說卻是一種很直觀的東西。

  「我看還是打斷你們的腿比較好。」

  傑森議員輕聲細語的說著話,言語間依舊透著那種溫文爾雅的姿態,臉上親切的笑容不變分毫,但每個字眼裡......儘是一種扭曲的興奮感。

  似乎傷害別人對他來說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

  在傑森議員眼裡,許雅南可以看見期待,興奮,躍躍欲試。

  他是要來真的!

  「雅南姐姐......他說要打斷我們的腿......」木禾小聲說道,眼裡已經難掩戰意,仿佛想就此與傑森議員一決高低,「反正我們跑不出去,要不然跟他打吧?」

  自始至終,木禾考慮的都不是逃跑,她考慮的是要怎麼除掉這個想要殺死陳閒的壞人。

  對木禾而言自己的生命固然重要,但陳閒卻要高於一切,沒有陳閒存在自己的生命毫無價值可言,尤其是在梅山之後......木禾很恐懼。

  她害怕陳閒死亡。

  她害怕陳閒永遠的離開自己。

  她害怕陳閒有一天會從自己的世界裡消失。

  所以在此刻,聽見傑森議員想要殺死陳閒,木禾的第一反應就是要弄死他,比起許雅南那種清晰的大局觀,她更在乎眼前。

  雖然這麼做會給她自己帶來很多麻煩,甚至會給陳閒帶來麻煩......但這一切都不是木禾能夠考慮到的範圍。

  「拼了吧。」

  許雅南突然說道,眼裡似乎有了種認命的打算。

  雖然這個傑森議員有多強是個未知數,但就憑感覺來說......寧川市內能殺死他的人或許就只有陳閒,哪怕是處在巔峰時期的自己都不能夠,之前他製造「空氣牆」將這處空間與外界徹底隔開的手段,簡直就是一種聞所未聞的能力。

  與這種詭異的異人交手,就算自己帶齊了法器也不一定能斗過他,更何況看他那種神態自若的樣子,顯然就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

  勝算真的很低啊。

  許雅南在苦笑,但目前也唯有拼死一搏,讓她任人魚肉這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

  什麼也不做就等著別人來打斷自己的腿?

  去他大爺的吧!

  「你們不會想反抗吧?」傑森議員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她們兩人,眼裡有半分好奇也有半分憤怒,似乎覺得這種小羔羊對自己的反抗是一種侮辱。

  「想試試。」

  許雅南說著,輕輕在木禾背上拍了一下,湊在她耳旁輕聲說道。

  「給我爭取三十秒的時間。」

  聞言,木禾也不再多問,點點頭就拔出了黑色武裝鎧甲自帶的金屬戰刀。

  與常規制式的戰刀相比,黑色武裝自帶的戰刃要細長得多,整體刀身彎曲的弧度也要更大,刀刃上有許多黑色的金屬塵埃在不斷跳動,仿佛刀身自帶磁力一般,那些粉塵猶如一道黑色的虛影,不斷從刀身剝離又瞬間吸附,周而復始......似乎有種古怪的能量正在其中涌動。

  「你想殺陳閒,你不是好人。」

  木禾說著,雙手握持戰刃,目不轉睛地盯著傑森議員。

  「你想打斷我們的腿,你不是好人。」

  聽見木禾的這番話,傑森議員也只是笑,忍不住反問道:「小姑娘,我什麼時候說過我是好人了?」

  「陳閒說過,好人不能殺,但是壞人......」

  在木禾話音落下的瞬間,她的身影毫無預兆的從傑森議員視線中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了兩個正在不斷龜裂的腳印......當她再次出現時,已經無聲無息地來到了傑森議員身後,戰刀最鋒利的刃也瞄準了傑森議員的脖頸要害。

  「壞人都該死。」

  鋒利的刀刃瞬間撕開空氣對準目標斬了下去,但在碰觸到傑森議員時,木禾卻沒有感受到任何反饋......仿佛砍中的是一團空氣?!

  此刻,場中的畫面有些令人難以理解,當事人木禾更是覺得猶在夢中。

  木禾手中細長彎曲的戰刀從傑森議員的脖頸處砍入,最終在他氣管的位置停了下來,這過程中沒有讓他流半滴血,甚至本該被劈開的皮膚都完好如初,就像是......砍中了一個幻影一團空氣!

  「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砍不到你?!」

  木禾一臉迷茫地看著眼前的畫面,猛然將戰刀抽了回來,劈頭蓋臉地又是一刀斬去。

  這一刀的結果與上一刀沒有差別。

  看似砍中了目標,實則就是砍中了空氣。

  自始至終傑森議員都毫髮無損,甚至還饒有興致地點了點頭,示意讓木禾繼續攻擊他。

  「你是鬼嗎?」木禾疑惑地問道,但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對,陳閒說過,這把刀可以碰觸到的靈體......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聽見這個問題,傑森議員似乎來了興致,臉上優雅的笑容也變得愈發迷人。

  「我是傑森.....第十二位神明之子......」

  說著,傑森突然毫無預兆的手舞足蹈起來,整個人的表現都有些神經質,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他就像是在演出一場詭譎的歌劇,一言一語都帶著詠嘆調的古怪味道。

  他的眼神變得狂熱,似是在憧憬著什麼,又像是在懷念著什麼。

  「我是神的後裔......非現世之人......在那古老的歲月中我追尋到了先輩的足跡......我在黑暗的幽淵裡看見了曙光.....在白晝之下見到的世人逃避的噩夢......我來自於古之姆......」

  「有病吧你?」

  木禾忍不住打斷了傑森議員的奇怪表演,抽刀便退出了數十米遠,仔細觀察著這個仿佛能免疫一切攻擊的怪人,想要找出他的一些破綻。

  與此同時。

  在一旁做戰鬥準備的許雅南也進入到了最終階段。

  「墮阿鼻身.....沒想到我也會有用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