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返回寧川

  次日午時,在梅山眾人的相送之下,陳閒他們乘上了返回寧川的航班。

  相比起精力充沛的陳閒與許雅南,其他人的精神狀態明顯有點不對勁,尤其是宿醉的魯裔生與那個骨頭架子......

  一上飛機魯裔生就陷入了半昏迷開始打呼嚕,李道生還好一些,因為他後半夜沒怎么喝酒都是魯裔生在喝,但骷髏先生......可以說直到登機他都還處在醉酒的狀態。

  由於骷髏先生跟他們喝酒的時候陳閒不在場,所以也只能從李道生這個見證者的嘴裡聽說他是怎么喝的。

  「我們成杯喝,骨頭哥是成缸。」李道生說起這些話,腦子裡也不禁浮現出骷髏先生飲酒時那豪邁萬分的模樣,嘖嘖有聲地贊道,「那些酒都是闡老爺自己釀的,好像是依照某種古方釀出來的藥酒,叫做鬼神醉,一缸酒有百來斤......我們一杯還沒下肚,骨頭哥一缸就下去了!」

  不得不說骷髏先生的體質非凡,不愧是「亘古永流傳」的古代生命。

  半小時還不到,骷髏先生就讓魯裔生他們勸酒勸進去了十缸。

  那可是上千斤的高度白酒!

  「看樣子他是喝傻了......」

  陳閒側過頭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發呆的骷髏先生,忍不住嘆了口氣,心說這些古代生命的腦迴路都這麼詭異嗎?明明不能喝還非要喝那麼多.......

  或許是察覺到了陳閒的目光,骷髏先生轉過頭來對陳閒嘿嘿一笑,頓時傻氣四溢。

  陳閒白了他一眼沒說話,但心裡卻將禁酒的事提上了日程,以後要出門或者要辦事千萬不能讓這幾個孫子喝酒,否則遲早壞事!

  「算啦,他們也是高興嘛。」許雅南輕聲細語地勸道,「畢竟我們剛從那個世界死裡逃生,他們想喝就喝吧,以後少讓他們喝就好了。」

  說著,許雅南又低下頭把玩起了木禾軟軟嫩嫩的小手。

  闡老爺別的本事有多大,這點暫且不論,就治病的這門手藝陳閒還是相當服氣的!

  今天一早木禾就醒了,而且從她的狀態來看,生命力被消耗的症狀已然徹底消失,雖然整個人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樣子.......不過闡老爺也說過,讓她好吃好喝的養幾天就沒事了,之所以她會表現得這麼疲憊也是因為生命力吸收太過的緣故。

  從離開梅山再到城市裡的機場,直至登機飛往寧川,在此期間木禾一直都跟樹袋熊似的掛在陳閒身上捨不得下來,本來陳閒就很不習慣這種太過親密的舉動,但無奈木禾不聽勸啊,好說歹說都不願意離開陳閒,就想掛在他身上呼呼大睡。

  回想起之前空姐經過時那意味深長的眼神,陳閒老臉都被臊紅了。

  「陳閒,你是不是心裡還是不想去參加那個崑崙會?」

  「沒有。」

  「如果實在不想去就不去了,別因為這事弄得你自己不開心。」

  「不會。」

  陳閒拿出手機看了看上面的一連串消息提醒,只感覺腦袋都要炸了。

  這次回去......指不定霍胖子要怎麼絮叨呢!

  他本來就是那種街坊老大媽的碎嘴子,這次自己帶著魯裔生他們一連消失七天,說他不著急肯定是不可能的.......雖然自己在登機之前給他回過電話,但看他那語氣貌似還是擔心得緊,生怕自己再消失一回,恨不得立刻安排內部的私人專機把人接回去。

  「小許,你覺得.......」

  「你能不能別叫我小許?」許雅南皺緊了眉,對陳閒的稱呼很不滿意,氣呼呼地看著他說道,「你看著年紀不大,怎麼說起話來一股老幹部的腔調。」

  「習慣了。」陳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頭看了許雅南一眼,從善如流地問道,「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麼?」

  天空上的陽光遠比地面上來得強烈。

  明明登機前還是陰雨天,但此刻卻是陽光燦爛普照大地。

  陽光沒有雲層的遮掩,毫無顧忌地從窗外灑了進來,不偏不倚地正好落在陳閒那張好看的臉上,白皙的肌膚似乎都被這層陽光染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看著如夢似幻有種虛無縹緲的感覺,似乎很近,又一看卻又變得遠了幾分.......總讓人忍不住想湊得更近一點。

  或許陳閒是在很認真地徵求許雅南的意見。

  略顯深邃的目光之中,那種真摯只讓許雅南心跳不已。

  「其實你......你想叫我什麼都可以的.......」許雅南一副小女兒姿態,臉紅紅地說著,然後匆忙別過頭去,看向窗外的雲上景色,「就是一個稱呼嘛,無所謂啊。」

  「那就叫小許!」

  陳閒摸了摸下巴,對自己想出的這個稱呼十分滿意。

  簡直就是朗朗上口到了極點啊!

  「小許,你覺得咱們組隊參加崑崙會的事......我要給部門裡匯報一下嗎?」

  「嘎吱嘎吱......」

  「哎?!飛機上有耗子!?小許你聽見沒?!」

  「嘎吱嘎吱.......」

  許雅南整個人都轉了過去面朝窗外,咬牙切齒的模樣就像是一隻氣急了要咬人的奶狗。

  耗子?!

  你才是耗子!!

  你除了小許這個稱呼就沒別的嗎?!難道我跟魯裔生他們一樣都是你的小老弟嗎?!

  好歹你關照一下我啊!我是個女孩啊喂!!

  在陳閒左右尋找耗子的蹤影時,許雅南心裡也嘆了口氣,像是想開了似的,一臉認命的表情。

  算了......

  他這種死直男能明白那麼多彎彎繞繞就有鬼了......

  「嗯?聲音不見了?」陳閒歪著頭在走道里左右張望著,全然沒有發現許雅南已經轉過身來兇巴巴地盯著自己,「剛才我還聽見了,離我挺近的,但我竟然沒感覺到它的氣息......難道它是異常生命?!」

  就在陳閒一臉驚訝時,突然間他腦袋一歪,只感覺耳朵被人狠狠地揪住了。

  「姓陳的,我告訴你,你再叫我小許,我就把你腦袋擰下來當球踢!」許雅南咬牙切齒地說著,不時嘴裡傳出那種嘎吱嘎吱的咬牙聲,「你可以叫我許大仙女,許大爸爸,許大老爺......但你只要再叫一次小許!我就跟你勢不兩立!」

  「好的許大仙女。」陳閒似乎察覺到了許雅南那種氣得要吃人的怒意,當即決定先慫一波,一臉乖巧地問道,好像還在糾結自己之前的疑問,「你說我要給部門裡匯報一下嗎?」

  「都行!」

  許雅南鬆開了手,氣呼呼地拿起礦泉水灌了兩口,想要藉此來澆滅自己心裡的怒火。

  「也就是你了......要是別人敢這麼揪我.......」

  陳閒細聲嘀咕道,抬手揉了揉通紅的耳朵,從他那委屈巴巴的樣子看來,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麼把許雅南給惹怒的。

  「行了行了,我不該揪你耳朵好了吧!」

  聽見陳閒嘀咕的那番話,許雅南心裡的怒火一瞬間就熄滅了。

  再一看陳閒紅彤彤的耳朵,許大小姐心裡也難免有些內疚,唉聲嘆氣的只後悔自己下手太重了......

  「疼不疼?我去找空姐要冰袋幫你冷敷一下吧?」

  「不用了。」

  「那我給你吹一下!」

  在這過程中她完全沒有意識到陳閒是個異人,這一點是她以往絕不會出現的錯誤,畢竟陳閒的實力放在國內都是拔尖的那一流,自己隨便揪一下耳朵......怎麼可能傷著他?

  但是。

  許雅南就是忽略了,畢竟在某些特殊時刻,女人的智商總是會忽然下線的。

  陳閒很不習慣別人有與自己過近的親密接觸,但那也僅僅是指直接性的肢體接觸,像是許雅南這樣在他耳旁輕輕的吹氣.......陳閒並沒有覺得不習慣,反而還有些享受,就像是在做頭部按摩似的飄飄欲仙,似乎緊繃的神經都會不自主地放鬆下來。

  「霍局說總部給我的獎勵已經下來了,讓我回去趕緊看看。」陳閒享受著吹氣按摩的同時,也在不動聲色地歪著頭,似乎想湊許雅南更近一點。

  「什麼獎勵?」許雅南好奇地問道。

  陳閒想了想,答道。

  「一棵會說話的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