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靈山靠近頂峰的位置,有數百個來自於總部的成員正在進行搜索工作,他們每四人為一組,其中持槍的兩人都是武裝部成員,剩餘兩人則都為偵破部的成員,也就是由總部派來的高級異人。閱讀
短時間內寧川異案便轟動了大江南北,他們被派遣來寧川公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而且他們也很清楚自己要做什麼,所以並沒有去靈犀山浪費時間。
他們之所以來九靈山也是為了幫陳閒一把,都想找到那個在守秘局內突然擁有了無數粉絲的陳科長,想與他一起處理掉異案的源頭。
「呼叫總台,我是第十二小隊隊長嚴琪,目前我們搜索的三十九區一切正常,沒有發現任何異常現象,也沒有找到直播中.出現的那條路......儀器檢測結果一切正常,空氣中的粒子能量保持著最普通的動態平衡,確認無任何異常,現在是否繼續搜索?」
此時在向山下總台報告情況的人是一個青春俏麗的姑娘,她叫嚴琪,出身於道家正一教衍出的某民間法脈,在十六歲那年就加入了守秘局,現在年僅二十餘歲的她也被評上了高級成員的職稱,放在國內的異人圈子裡也能算是難得的天縱之才。
根據領.導分配的任務,她帶領的第十二小隊是以搜索九靈山南面為主,目前他們已經在叢.林里搜索了近半個小時,也跟著直播中陳閒他們的路線找過,但始終都找不到那條曾經出現過的山間小道。
「趙河,儀器現在還是沒有反應嗎?」嚴琪轉過頭問身邊的一個年輕異人,又看了看他手裡拿著的粒子能量檢測儀,「會不會是機器壞掉了?」
「大姐,這機器是總部剛發下來的,怎麼可能會壞啊?」趙河哭笑不得地說道,「咱們找不到那條路也不能全怪機器對吧?」
此時,走在隊伍最後面的武裝部成員宋漢也開了口:「會不會是域出現了?」
「不可能。」嚴琪搖搖頭,略顯稚嫩的臉上顯露出了一絲與她年紀不符的成熟,「我見過很多域,也跟前輩去特級異案的現場看過幾次,無論是多麼真實的域,它們在出現之後都會引起粒子能量的變化,一旦能量變化打破了陰陽的動態平衡,我們的儀器必然都能檢測出來。」
「那現在是怎麼回事?」走在側邊的一個武裝部成員問道,看他年紀也不大,嘴裡叼著一支剛點燃的煙,「這地方總不能憑空消失了吧?」
「雖然這個說法很沒有科學依據,但是......」嚴琪說話的聲音很輕,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溫柔感,「好像還真是這樣,起碼給我們的感覺是這樣。」
「完嘍!」宋漢把一直舉著的突擊步槍放了下去,臉上嬉皮笑臉的,「小嚴找不到偶像回去還不得哭鼻子啊?」
「宋哥你說什麼呢!誰會哭鼻子啊!」嚴琪兇巴巴地瞪了他一眼,本就性格略顯內向的她,此刻更是被羞紅了臉,說話都有些緊張到口齒不清,「我們肯定能找到他!我還想找他要簽名呢!」
在直播事件出現之前,嚴琪從來不知道守秘局裡還有一個陳閒,也不知道在年輕一輩的異人里竟然會有這麼出彩的人。
天賦異稟只會讓人羨慕,後天的努力才會讓人敬佩,但真正能夠讓人心悅誠服的.....是那種做人的態度。
雖然嚴琪從未與陳閒打過交道,但通過簡短的視頻直播就能看出來,陳閒是少有的那種責任感強烈並且有擔當的異人,再加上他的皮囊出眾得不像話.....毫不意外,嚴琪也跟著許多女性異人一樣粉上陳閒了,她這次來到寧川的第一任務是幫助陳閒辦案,第二任務也是她給自己分配的任務。
一定要找陳科長簽名!
最好再來一張合照!
如果能加個聯繫方式就更......
「嘭。」
突然間,嚴琪聽見了一聲很突兀的悶響,就像是有什麼沉甸甸的東西掉在了草地上。
待她準備回頭看去,忽然又聽見了幾聲相同的悶響,接連在自己身邊響起。
之前還跟她有說有笑的宋漢趙河等人,此刻已經人首分離無聲無息地倒在了她身邊,他們頭顱與脖頸斷裂的傷口異常光.滑,甚至連一滴血都沒有流出來,只能勉強散發出些許的血腥味證明自己經歷過的殘忍......
嚴琪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被嚇得呆住了。
就在此時,旁邊的樹叢里突然走出來了一個金髮碧眼的異國男子。
他穿著一套得體修身的西服,微卷的金髮也被打理得一絲不苟,那張稜角分明的臉更是精緻到了極點,活像是一個剛從西方童話故事裡走出來的王子。
「美麗的姑娘,請問你們找到去那片草地的路了嗎?」
金髮男子說話的聲音極盡溫柔,對女性而言殺傷力極大,似乎透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誘.惑,總是會讓人忍不住沉浸在其中並無法自拔。
當然,嚴琪並沒有被他誘.惑。
此時此刻,嚴琪除了恐懼之外,感覺不到任何其他的情緒。
「你......你為什麼要殺他們......你是誰??」
金髮男子還沒來得及回答,旁邊樹上突然就傳來了一個聲音。
「傑森議員,我覺得這麼做會不會不太好,組織不是叮囑過我們要低調嗎......」
說話的人是一個瘦高長發的年輕男人,之前就是他瞬間殺掉了嚴琪隊伍里的另外幾人。
此時,長發男人的表情有些凝重,似乎覺得自己先前做了錯事,臉上不時會閃過一絲後悔的神色。
「我們很低調,並沒有違反組織的命令。」傑森議員頭也不抬地答道,「沒人知道我們來了這裡,就算守秘局的人找到屍體,他們也只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山上那個異常生命做的好事,不可能聯繫到我們身上。」
「有點冒險。」長發男說話也小心翼翼的,很害怕觸怒這個看似溫柔的議員,「我們沒有必要殺他們,這麼做可能會打草驚......」
看見傑森議員突然移來的目光,長發男咽了咽口水,把後面的話都給吞回了肚子裡。
是啊。
沒有必要殺他們。
他們的死對我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
我都知道。
傑森議員心裡喃喃著,毫無預兆地將嚴琪擁入懷中,像是擁抱著常年未見的心上人,舉手投足之間,盡顯讓人迷醉的溫柔。
「我只是想找點樂子......」傑森議員貼著嚴琪的左耳輕聲說道,右手不斷輕撫著嚴琪的頭髮,像是在安慰這個受驚的女孩,「你能給我一點樂子......」
嚴琪臉色煞白一副被嚇壞的樣子,眼神都隨著變得呆滯起來,慌亂間連掙扎的動作都沒有,「不要殺.....」
伴隨著一聲爆炸般的巨響,傑森議員懷中的嚴琪仿佛受到了某種未知力量的擠.壓,整個身軀都毫無預兆地炸成了漫天碎肉,這或許比意義上的碎肉更碎。
傑森議員陶醉地沐浴在這片血雨之中,他就像是一個正在參加音樂會的觀眾,正一臉享受地側耳傾聽著血雨滴落在地上的聲音。
滴答。
滴答。
就像他深愛的大提琴獨奏表演,有序的節奏與無序的韻律相互結合,妙不可言是如同天籟一般的曲子。
長發男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切,眼中的恐懼更甚。
「走吧,我們再去找找那條路,如果再找不到......我們就去找找別的樂子。」
「好....好的!」
與此同時。
陳閒在一片黑暗中突然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正坐在一張古舊的皮沙發上,之前還肆意凌虐自己的祀身魔,此刻正站在自己身後安靜得無聲無息。
沙發前是一個造型奇詭的銅製茶几,上面放著兩個裝滿了不知名液體的陶瓷杯子,聞起來像是某種茶,清香之中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很快,陳閒就注意到自己正對面還有一張椅子。
那是一張光是用肉眼看就能輕易判斷出來年代極其久遠的木製搖椅。
此刻那張搖椅正嘎吱嘎吱地輕輕搖晃著。
但椅子上坐著的卻不是人。
是一本翻開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