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陳閒都是一個極為珍愛兵器的人,在得到鋸肉刀這柄詭兵器之前,所有武器都是他的心頭好,無論來歷是貴是賤,那都是陳閒花真金白銀在老騙子那裡買的,就他這種摳門的性子,珍惜自己的兵器也是理所應當,但鋸肉刀是不同的……陳閒不僅是將它視若至寶那麼簡單,從某個角度來說,這柄造型詭奇的兵器已經成為了他身體的一部分。
可以理解為肢體的一部分。
也可以理解為器官的一部分。
當鋸肉刀劈中巨人的眉心時,它可以吞噬外界生物的能力瞬間施展開來,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吸收著巨人體內的異界能量,從這一刻開始,就算這個名為「囚」的巨人想跑也沒機會了。
起初,這巨人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但過了還沒三秒鐘,它的臉色猛然巨變,臉龐兩側也突然凹陷了下去,活像是被某種力量生生抽乾了一般。
在這個過程中,巨人沒辦法說出一句完整的話,想要開口求饒或是發出臨死前的詛咒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它只能不斷發出一陣類似被人掐住脖子的聲音,雙眼瞪得很大幾乎要撕裂眼角,那種瘋狂又絕望的眼神,嚇壞了不少在地面上觀戰的民眾。
約莫過了一分鐘左右。
巨人消失了。
從一個完整而正常的巨人,再變到似風乾的肉塊,再逐漸枯萎收縮……這個過程太快,就像是被快放的錄像一樣令人深感不可思議。
待陳閒收回鋸肉刀後,地面上的民眾都還沒緩過神來。
「味道怪怪的……」
陳閒坐在瀆神之犬的頭頂,將鋸肉刀架在了自己腿上,似乎還在回味這個「神使徒」的味道,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它吃起來像是泥土,有一股強烈的土腥味,總而言之,味道不是很好,但不得不說它很「補」。
消化完這個巨人,他只感到體內的能量在瘋狂涌動,吸收自己體內那些古老神明之血的速度都變快了……就這一點來說,陳閒十分滿意自己進行的這一次食補,但同時也很後悔,早知道這些異界生物會給自己帶來這樣的好處,之前遇見的那些生物就不該殺,應該挨個讓它們進自己的肚子。
突然,陳閒的手機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周摶打來的電話。
「餵??小閒??你是不是趕到西雅圖去了??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周摶的情緒十分焦急,雖然他也見識過陳閒的實力,但真到出事的時候,他還是會本能的不放心……也許是習慣於多年來一直在照顧陳閒了,真讓陳閒一個人挑起救世的這個擔子,周摶心都是提著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為他發現自己幫不上陳閒的忙。
「放心吧,已經搞定了。」陳閒輕聲地說道,「這一批從異界穿越過來的侵略軍已經被我全殲了,西雅圖安全了。」
「那就好……」周摶鬆了口氣,隨後又問,「你應該沒受傷吧?」
「這批侵略軍的實力比較弱,領頭的那個巨人自稱也是神使徒……但我感覺它比相柳弱多了,就它那實力還對我造不成威脅。」
得到這個答案,周摶很明顯輕鬆了不少,囑咐了陳閒一句多注意休息之後便掛了電話,生怕聊太多讓陳閒分心……在這個災殃將至的節骨眼上,誰也不敢打擾陳閒,雖然絕大多數人都不知道陳閒這些天在忙些什麼,但他們都能猜到,他一定是在忙正事。
「上帝啊……我們得救了!!」
「陳閒!!!謝謝你!!!願主保佑你!!!」
「竟然贏得這麼輕鬆……這就是世界第一異人……這他媽就是超人啊!!!陳閒你以後就是我的偶像了!!!」
聽見城區里如山崩海嘯般的歡呼,陳閒並沒有感到有多激動,雖然他一直都是那種喜歡聽別人夸自己捧自己臭腳的人,但在這個時候他實在沒精力去顧及這些了,隨意沖眾人點了點頭便破空而去。
「難道異世界那邊已經山窮水盡了麼……來的角色一個不如一個……」陳閒心中喃喃。
隨即,潛藏在陳閒體內的「祂」也開口與他討論起來。
「好像是有點這個意思……但你最好還是小心點……畢竟那個異世界的情況咱們還沒摸清楚……」祂不厭其煩地叮囑著陳閒,「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
「再找找。」
陳閒毫不猶豫地回道,然後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
「如果他們還敢這麼大張旗鼓的搞侵略,來一個我吃一個,說起來我真覺得自己有點傻……我好像都快把我最強的能力給忘了,我壓箱底的絕活,看家本領。」
「你的絕活?」祂一怔,笑了起來,「消化異常的能力?」
「是啊。」陳閒嘆道,「不過現在想起來也不算晚,我發現我的能力也能吞噬消化掉那些異界的生物,而且吃了它們對我大有裨益,能夠加快我吸收古老神明之血的速度。」
「那就干啊!」祂激動道,仿佛得到了確切好處的人不是陳閒而是自己,那種喜悅發自內心,「這不又是一條變強的路子麼!」
「嗯!所以我也要努力了!」
陳閒說到這裡,臉上也展露出了這些天來最真實的一個笑容,因為他覺得自己看見了希望,至少這比起吸收信仰的路子來得直接,也更容易被他自己接受。
如之前一般。
陳閒在瀆神之犬的幫助下不斷在地球各個角落進行穿梭,他至此也沒有放下尋找全知會餘孽的想法,因為他現在除了尋找全知會的人之外,暫時也找不到別的事做。
讓他回去休息?
說說就好。
他如果真的聽了,那就不是陳閒了。
「如果你以後也成神了……你準備給自己取個什麼名字?」祂閒聊似的問了一句,畢竟一個人待在陳閒體內實在是太無聊了,總得找些樂子才有意思……譬如找陳閒這個話少卻又喜歡玩冷幽默的人,跟這種「假木頭樁子」聊天可比自己待著有意思多了。
「取名字?」陳閒愣了一下,好奇地問,「這是成神必經的一個步驟嗎?就用我的本名不行嗎?」
「當然不行了!既然成神了就得取個神的名字!要超凡脫俗還要威武霸道……」
「你的名字是什麼?」
「全知全能者,至尊無上之人,萬物初始之……」
「行了,你可以閉嘴了。」
陳閒不想再聽下去,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體內的「祂」只是閒得蛋疼沒話找話,你取的這些也算是名字?讓狗叼根骨頭敲鍵盤取出來的名字都比這些好!
不過仔細想想……
祂說的這些話也不無道理。
如果以後真的成神了,那麼十有八九不能再用陳閒這個名字,太接地氣了可不行,更何況讓熟人聽見那該怎麼想……
「真是討人厭的一幫蠢貨……」
就在陳閒冥思苦想要給自己取個什麼名字或是代號的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從天上傳來。
說話的是個男人,嗓音既沙啞又陰冷,像是聲帶受損過,那種奇怪的聲音讓人聽著有些不寒而慄。
「誰?!」
陳閒本能地抬頭看去,瀆神之犬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
天空上坐著一個怪人。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連帽衛衣,褲子也是簡單到沒有任何花紋裝飾的單色休閒褲,從這種簡單幹練的著裝打扮來看,倒是頗有幾分陳閒的神韻,但是……他身上層層纏繞的黑灰色繃帶卻透著一種莫名的詭異,就像是埃及木乃伊一樣。
那些繃帶的本色似乎不是這種灰黑色,應該是被某些東西給染成這種顏色的……
這個男人唯一暴露在外的就是眼睛,身體的其他部位都被這些繃帶給死死纏住了……
那雙眼睛不像是人類的眼睛,眼白之中的血絲如蛛網般密集,比常人大兩倍有餘的虹膜更是呈現出一種猩紅的詭異色澤,還有許多黑色的細小斑塊夾雜其中......
那些斑塊並非只固定在一處。
當這個男人轉動眼睛時,那些斑塊也會自主移動變換位置,甚至出現擴大或收縮的現象。
「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