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微已經烤好了一條,裝在盤子裡了。
看見她過來,把盤子遞給她:「吃吧,吃飽了再上路!」
女子接過盤子,折了兩根蘆葦枝做筷子,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吃魚。
這魚烤得恰到好處,外焦里嫩,香氣四溢。
女子輕輕咬了一口,頓時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美妙滋味。
魚肉入口即化,鮮美多汁,帶著淡淡的炭火香味,讓人回味無窮。
她不禁閉上了眼睛,仔細品味著這獨特的味道。
每一口都仿佛是一次味蕾的盛宴,讓她陶醉其中無法自拔。她從未想過,原來烤魚可以如此美味,如此令人滿足。
隨著咀嚼的動作,女子的臉上漸漸浮現出了幸福和滿足的表情。她忘記了剛剛還投湖尋死,只專注於眼前的美食。
這種純粹的享受,讓她感受到了生活其實也有美好的一面。
「嗯,真好吃啊!我從前竟不知道魚可以吃,還可以這麼好吃!」
李雨微認真烤魚,沒接她的話。
女子吃完了一面,又開始吃另一面,看李雨微低頭認真烤魚的樣子,覺得有點搞笑。
「大姐,你手藝咋那麼好呢,要是早點認識你,吃上這麼美味的東西,我也不至於生無可戀。」
「別,別往我身上扯,別為你自己不敢死的懦弱找藉口。」
「你....」
女子氣結,繼續吃魚。
這時,第二條魚也香噴噴地出爐了。
女子連忙把空了的盤子伸過去接。
李雨微卻把魚放進了另一個盤子,自己走到一旁吃起來。
「要吃自己烤啊!」
她指著草地上已經醃製好的魚說。
女子無奈,學著李雨微的樣子開始烤起來。
烤著烤著,她竟然開始掉淚。
「我那是無煙炭,咋把你熏出眼淚了呢?」
女子抹去眼淚:「那你被黑心商家坑騙了,熏得本姑娘難受。對了,你是誰呀?以前沒見過你呢。」
「我啊,去年才來的漠城。你在這裡很久了嗎?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念念,是土生土長的。你家犯了什麼什麼事被流放過來?」
「哦,念念姑娘,你為何求死呀?有什麼難過的事嗎?說出來讓我開心開心。」
李雨微沒有正面回答她,而是開始了勸慰。
「唉,說來話長。」她給魚翻了個面,又刷上一層油。
「我是遺腹子,母親斷氣的時候,我還在肚子裡。
是在下葬後,才自己從娘胎里爬出來的。
母親是未婚先孕,家裡覺得被蒙羞,要把她沉塘。
是她二嬸護著她,讓她住到了她家裡。
二嬸是孤寡之人,天不怕,地不怕,護著我娘。
當我娘憂思過重,還是去了。
我娘不允許葬入祖墳,就草草埋在了二嬸家的地里。
過世三朝時,二嬸在地里幹活,聽到我的哭聲,扒開土把我抱了回家養著。
我外祖父一家族親都不同意二嬸收養我,說我不祥,要溺斃我。
叔婆以被逐出族譜的代價,拼了老命護住了我。
她讓我喚她嬸婆,我就這麼長大了。
待嬸婆去世後,我大舅母想搶走嬸婆留給我的宅子,便把我賣給了一個傻子做媳婦。
我聽說那傻子打死過幾個媳婦了,我才不要嫁過去。
反正嬸婆都去世了,我活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我死了,大舅母就要把自己的嫡親孫女嫁過去給傻子做填房,想想都開心。
念念說完,魚也烤好了,她把魚遞給李雨微。
李雨微連忙擺手:「你自己吃吧,你是新手,烤出來指不定多難吃!」
說著,她自己撿了一條魚烤起來。
念念哼了一聲:「哼,好心被當驢肝肺,我自己吃!」
李雨微不經意地說:「念念,你沒提過你父親。」
念念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我沒有父親呀。母親至死也沒有透露過父親的信息。」
李雨微看了她一眼:「我觀你面相,天庭日角飽滿,父親定然在世,而且身體康健,且父親家中環境必然不錯。而月角塌陷,確實是母親早逝了。」
念念冷哼一聲:「在又如何?家境好又如何,關我屁事!這種不負責任的男人,我咒他喝水噎死!」
李雨微笑笑,沒有再提。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我呀,沒啥打算,宅子已經被娘舅占用了,我無家可歸。」
「你,這麼好欺負的嗎?別人欺負你,你就給他們讓路?」
念念聞言,低落地說:「我反抗過,但我有五個舅舅、五個舅母,干不過他們!」
「我觀你骨骼清奇,是個練武的好苗子,要不你跟著我吧,我教你幾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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