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小動作,悉數落在葉清歡眼裡。
自沈容回府,每次遇到他和白芷,都是白芷在照顧他、哄他。
今日,卻反過來了。
為了哄白芷,還戲精上神表現得那麼破碎。他和
和白芷說了什麼呢?和婚禮有關嗎?
及笄宴後,沈凜和葉清歡回東府。
葉清歡把黑珍珠拿給沈凜看:「夏驍讓月妹妹給我的。」
「好大!這光澤帶綠,很少見。」
「南海之物,說是夏家祖傳的。」
沈凜不懂珍珠,但有個成語大家都很熟悉:人老珠黃。
意思就是白珍珠年代太久遠,會變黃。
說明珍珠的美麗是有年限的。
可這顆祖傳的黑珍珠十分養眼,絲毫不像上了年紀的老貨。
這個「祖傳」有待考證。
「夫人在懷疑什麼?」沈凜沉吟著,習慣性先問葉清歡的意思。
葉清歡白了他一眼:「柏清用珍珠引我入局,夏驍便送來南海的珍珠。我覺得不是巧合,更像是在提醒我什麼。」
「夫人似乎更任何夏驍一些。」
「他……」
葉清歡捫心自問,確實是更站夏驍一些。
初見他,便有種奇怪的熟悉感。而且,他不像柏清那般市儈。
反正,夏驍給她的感覺很好。
「夫人,莫輕信他人。」沈凜提醒。
葉清歡點點頭,嘆口氣:「抱歉,我還是想找到白家。所以,總會因此亂了分寸。」
「慢慢找,悄悄找。不然,如嬤嬤會生氣。」沈凜的目光軟下來,「我說過會幫你,就一定幫到底。」
「嗯。」
葉清歡收好珍珠,心中另有打算——改天讓如嬤嬤也開開眼,看看她的反應。
…………
轉眼就到臘月初六,沈容迎娶秦靈兒。
婚禮很熱鬧,長公主的尊貴讓大家忽視了沈容的殘疾,紛紛到府給予最誠摯的祝賀。
沈容的虛榮心得到極大滿足,整個婚禮上都笑容滿面。
沈凜有意避其鋒芒,主推二叔三叔帶著幾位堂弟招待客人。
但葉清歡身為當家主母,實在推託不了,不得不盛妝接待女客。
忙到傍晚,才得空歇歇。
卻,聽到有人牆角哭。
「誰?」
葉清歡面色一沉,風荷迅速閃過去把人揪出來。
「白芷?」葉清歡詫異之餘,讓鳳荷鬆手。
白芷抱著前些日子炫耀過的寶石花束,眼睛紅腫。
顯然,她已經哭了好一會兒。
「你不照顧三公子,躲在這裡做什麼?」葉清歡問。
白芷抹抹淚,吸吸鼻子說:「我今日告假了。」
「今天三公子成親,全府都在忙,你告假?」春燕冷哼,「恐怕是……」
「春燕!」
葉清歡及時打斷她。
白芷心裡更難受:連春燕都知道她在因為三公子成親而難過,那將軍府里得有多少人笑話她啊?
穿越到這個世界後,她的自尊心第一次被按在地上摩擦。
滋味,很難受。
都怪葉清歡不認她!
但凡她有個白家小姐的身份,都可以名正言順地嫁給三公子。有了白家的支持,三公子也不用委屈地娶趙青瑤。
「你就是想看我的笑話,看吧!笑吧!」白芷眼中湧起恨意,「將來你會為不認我而後悔的!」
葉清歡無語了:「這是什麼道理?就算我認了你,沈容也會娶秦靈兒,你永遠當不了他的正妻。」
「你胡說!三公子答應過和我一生一世一雙人!」
「一生一世,一雙人?」
葉清歡看著白芷,像看白痴。
她活了兩輩子,還沒見盛京哪家夫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更何況沈容這種為奪兵權處心積慮的人?
「你沒聽說過這麼囂張的話,是嗎?」白芷冷笑著撇撇嘴,「愚昧!」
葉清歡回她兩個字:「天真!」
「你說誰天真?」白芷生氣的喝問。
「就算你是白家的小姐,把白家的財力都貢獻給沈容。也改變不了他娶貴女的選擇。」葉清歡說,「因為錢,永遠不如權。」
白芷的心被狠狠的戳到:「你胡說!」
「信不信由你,時間能證明一切。」
葉清歡最後瞅了一眼她懷中的寶石花束,忽然想到,她的嫁妝里好像有棵盆景極為相似。
只是,她那個更小更粗糙種在盆景里,被大家都當成樹。
如今細細看來,只要脫了盆便和白芷手上這個是一樣的。
心猛跳了幾下,有什麼呼之欲出。葉清歡問:「你手裡的東西叫什麼?捧花?」
「哼,沒見識!這是新娘子專用的手捧花。」
葉清歡盯著花束,再問:「大夏並完這個傳統,這是哪個地方的習俗?」
「遙遠的後世!男女平等的地方。你永遠不會懂。」白芷瞪了葉清歡一眼,轉身跑了。
葉清歡蹙眉,喃喃的重複著:「後世?男女平等?」
「夫人,宴席已經差不多了。老夫人請您去送客。」春雨跑過來,打斷葉清歡的思路。
「知道了。」葉清歡定定心神,「春燕,回頭你把我嫁妝里的寶石樹盆景翻出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