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仰望天空的少年
日本東京新宿，早稻田大學建築系的宿舍樓上。
一位少年正目瞪口呆的看著發生在自己頭頂上空的激烈空戰。
無論是那激烈的交火，亦或是那超越了常人想像的極限速度，都說明天空中的那兩架不明飛行物擁有著遠超當前科技的力量。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少年看著這場激烈的空戰，內心卻不由自主的戰慄了起來。
那是渴望、那是羨慕、那是一種與生俱來的衝動……
【那是什麼？！】
【TPC的飛行器嗎？還是宇宙人的入侵？】
少年對飛行的衝動與渴望，早在他十歲左右的時候，第一次在奄美大島見到大型火箭發射時就已經埋下了的種子。
當去年聽到TPC播報新聞，說想要建立一個由年輕一代構成的應變調查隊時，這種衝動與渴望變得更加強烈了。
因為這個特殊的應變調查隊，有一架專屬的黃色塗裝的嶄新飛行器。
在播報這段新聞的時候，少年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那架嶄新的飛行器上，直到新聞播報完了才意識到這段新聞意味著什麼。
只可惜，少年的養父母對於少年寄託了深深的期望。
不願意辜負這種期望的少年，最終決定放棄自己對飛行的渴望與衝動。
他選擇遵循養父的意見，老老實實的報考了東京早稻田大學的建築系，以成為一個優秀的建築師為目標前進著。
只是就算現實中已經選擇了放棄，可少年在內心深處仍然渴望著成為一名專業的飛行員，翱翔於九天之上。
所以在每晚無人的時刻，少年就會偷偷爬上宿舍樓的頂層，仰望著那漫天的星空，暢想著自己遨遊於其中的感覺。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少年之所以能夠在今晚看到東京上空發生了激烈空戰，其實是一種必然。
轟！
就在越來越多的人被天空中的激戰驚醒，並吸引了注意力的時候。
其中一架飛行器忽然被對手的一發微波炮直接命中，然後不偏不倚的朝著少年所在的宿舍樓頂層墜落了下來。
「啊？」
根本沒想到自己會遇到這種無無妄之災，少年先是一愣，然後本能的拔腿就後跑去。
正在與之交火的另一架飛行器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明顯占據優勢的飛行器居然放棄了趁勝追擊的想法，轉而發出一發牽引光束，趕在那架飛行器墜落之前牽引著少年化作了一道「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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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犯什麼蠢？！你個智障！」
眼睜睜的看著自家智腦放棄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駕駛艙內的陸軒忍不住咆哮了起來。
先前的自作主張也就罷了，現在可是在戰鬥狀態？！
好不容易才把戴西瑪尼亞飛行器重創，這破智腦居然又擅作主張的發出牽引光束。
「根據您給我編寫的原始程序，在自身有餘力的情況下，絕對不可以坐視生命體的消亡。」
「而系統依據目前的局勢判斷，我們與戴西瑪尼亞飛行的戰鬥占盡了上風，有餘力對被波及的生命體進行援助。」
聽到智腦那冰冷的回覆聲，陸軒這才注意到被這場戰鬥波及的少年。
「果然是個人工智障！」
「不早不晚的，偏偏在這種時候發揮出了自己的『主觀能動性』。」
「你難道不知道我們得儘快消滅那架戴西瑪尼亞飛行，才能將戰鬥影響限制到最小嗎？」
嘴上如此抱怨著，但陸軒終究還是沒有阻止蓋爾文號的救援。
因為就和此前搭載的感情模塊一樣。
智腦內部的程序也是陸軒一開始就編寫進底層的核心代碼，為的就是防止現在的這種情況發生。
畢竟自己的性格自己心裡有數。
陸軒從來都不認為自己是那種生而神聖的聖人，也從不高估自己的道德底線。
恰恰相反，不管是在穿越前還是穿越後，陸軒都是一個有著明顯缺陷的凡人。
尤其是在接觸了蓋爾文人的科技之後，陸軒一直都擔心自己哪天會徹底失去了身為人類的道德，變成毫無底線的怪物。
如此一來，一個能夠在關鍵時刻提醒自己還是人類，並且矯正自己某些錯誤行為的「制約力量」就必須存在了。
一點都不客氣的說，「人工智障」的絕大部分行為，都源自陸軒對自己的理想化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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肅！
就在陸軒和智腦短暫交流的片刻工夫，被牽引光束牽引的少年就已然出現在了飛行器的副駕駛上。
「這……是什麼地方？」
驚愕的瞪大了雙眼，少年只感覺自己眼前一黑，就憑空出現在了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
好在少年擁有一顆大心臟，在短暫的錯愕之後，馬上意識到自己現在正身處數百英尺高的高空。
特別是下方那架撞毀了宿舍樓的飛行器，更是差一點就殺了自己。
「等等，我的那些同學們呢？！」
正當陸軒覺得少年的反應有些遲鈍的時候，對方的下一句話卻又讓他睜大了雙眼。
「伱都差點死了，居然還關心你的那些同學們？」
其實不怪陸軒表現的如此驚詫，實在是眼前這位少年的表現有些太過「耀眼」了。
明明自己都差點被飛行器誤殺，結果脫困之後的第一件事，居然是關心同一棟宿舍樓的其他學生。
「你不用擔心，你的那些同學們早就被TPC給疏散了。」
「就你不知道為什麼還留在宿舍樓的樓頂，結果害我失去了擊毀那架飛行器的最佳時機。」
伴隨著陸軒解釋和埋怨，少年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對不起，可能是因為我太過沉迷於自己的世界，沒注意到疏散的警報。」
聞言，陸軒心中的鬱悶這才稍微釋懷了一點。
「算了，既然都已經這樣了，那你接下來老老實實待在這就是了。」
「等我把那架飛行器擊毀之後，再把你找個沒人的地方放下去。」
「當然了，如果你不想被事後TPC找麻煩的話……」
「最好找一個靠譜點的藉口，就說自己今晚沒有回到宿舍休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