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古辰目光望過去的時候,天煞孤風的目光,也同樣落在他身上。
四目相對,雖無言,卻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縷戰意。
天煞孤風突然撇嘴一笑。
這一笑,充滿了邪魅,又是笑起時的那道眼神,仿佛在看著自己的獵物一樣。
而且還是那種在他掌心中、無處可逃的獵物!
嘴唇蠕動。
無聲,卻能看懂:「大夏第一天驕?吃定你了。」
古辰未回。
轉身便在殿外數百道目光之下,走進了大殿之中。
天銘帝王依舊落座於主座之上。
左側蕭瘋子,右側天銘相國。
除三人外,再無他人。
走到高台下,古辰微微拱手:「大夏古辰,拜見天銘帝王。」
「豎子無禮,面我君王,當以跪拜禮!」天銘相國見狀,不由得低叱了一聲。
「禮數?」古辰皺了皺眉。
「人以禮待我,我以禮待人!」
看向天銘相國,古辰道::「我古辰自入天銘以來,可曾見過禮數?」
入殿,便接連接受挑戰,意圖給他一個下馬威。
若非他有實力傍身,怕是早已卑躬屈膝在地!
這叫禮數?
這是待客之道?
古辰低哼道:「不要跟我提禮數,有人配,有人不配!」
「你!」
天銘相國呼吸一窒,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被帝王抬手壓下。
隨後緩緩站起身來,一步步的走下高台:「古辰!」
「朕一直以來,最欣賞的就是年少有為之人!」
「你之名,雪兒已經跟朕說過了,小小年紀,便能名震大夏,且敢孤身入我天銘,有膽識又有魄力,同時還有不俗的天賦,也怪不得雪兒會那般看重於你。」
說話間,天銘帝王就已經走到了古辰的身前。
簡單的幾句話,完全沒有任何君臨天下的帝王高傲感,反而如同清風拂面一般,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還不僅僅只是話語。
站在那裡,面對古辰的那張帝王面孔,也給人一種如沐春風般的感覺,與那些天銘臣子和天驕,形成鮮明的對比。
天銘帝王的反應,讓古辰身上的戾氣,也不禁散去。
「陛下抬愛,在下不過一介草民,即便是大夏使者的身份,也不過是天銘賦予的,大夏帝國從未給予我這樣的身份。」
古辰輕輕的搖了搖頭。
天銘帝王如此態度,他很清楚,絕非因為他的天賦以及其口中、所謂的年少有為。
多數是還是因為方憐雪。
「哦?」
天銘帝王目光輕輕挑了一下,道:「這麼說來,你果真並非為了讓我天銘退兵而來?」
他倒是的確沒有想到,古辰沒有大夏使者的身份。
這倒是讓天銘帝王的眼中,露出一撇感興趣的神色。
不等古辰開口,便接著道:「看來,你在大夏,並不受重視,這是大夏帝王並無識人之能,帝王尚且如此,下面的人怕更是如此了。」
「既然這樣,不如你便自此留在天銘吧,雪兒公主看中了你,朕亦可親自為你們賜婚,保你和你的家族,萬世榮華,如何?」
「我對榮華富貴沒興趣。」
古辰搖了搖頭,道:「再者說來,若陛下許以小利,便讓我背叛大夏,就不怕將來,我吃了天銘資源後,再背叛天銘?」
天銘帝王笑道:「呵呵,朕相信雪兒的眼光,既然是他看中的人,那麼必定有英雄之軀,英雄少年,自不會出爾反爾!」
「我來大夏,不談此事!」
古辰不想在這件事情上繼續多言,也不想再浪費時間。
便直入主題,道:「陛下有一件事說錯了,在下的確是為了天銘鐵騎退兵一事而來,而且,天銘鐵騎還必須退兵!」
「小子,狂妄!」
天銘相國聞言,低喝一聲的同時,也立刻走了過來。
對著古辰低哼道:「大夏,腐朽之國,我天銘鐵騎既已出兵,便絕不可能退兵!」
天銘相國不容置疑道:「除非你們大夏,認我天銘帝國為宗主國,納貢稱臣,否則,我天銘鐵騎,必踏平大夏皇都,生擒大夏帝王!」
「這是威脅嗎?」
古辰則平靜的看向天銘相國。
天銘相國也在這一刻,一改剛剛的冷傲之態,淡笑道:「這是對大夏帝國的威脅,你既是憐雪公主看中之人,自當不在此間!」
他的突然轉變,讓古辰也不禁蹙了蹙眉。
這是真將他當成天銘駙馬了?
「她看中我是她的事,看中我的人多了,她不過其中之一罷了,難道誰看中我,我就要娶誰不成。」
古辰目光掠過天銘相國,落在天銘帝王身上,道:「一周之內,我要看到天銘鐵騎盡數退出大夏領土,無條件退出!」
「你算個什麼東西!」
古辰這話一出,天銘相國頓怒:「我天銘公主看中你,是你的榮幸,若無憐雪公主,你早已被下油鍋了!」
一個不知好歹的少年。
竟還敢說出如此狂妄的話!
沒有憐雪公主那句話,一個區區少年,豈能活到現在?
現在,竟還敢對憐雪公主表現得如此不屑一顧!
豈有此理!
而這一刻,不只是天銘相國怒了,太明帝王的眉宇間,也布上了一撇慍怒。
本看在自己女兒的面子上,與這少年和顏相談,現在,竟敢如此羞辱天銘公主!
天銘帝王冷冷的看著古辰:「你是要以雪兒的命,來當做籌碼嗎?」
若古辰敢點頭,他會毫不猶豫的讓人將此子革殺當場!
古辰有救方憐雪的能力。
但若想以方憐雪一人之命,作為要挾整個天銘、讓天銘鐵騎退兵的籌碼,決不可能!
哪怕最後,方憐雪因毒體大爆發而亡,他也絕不會讓天銘鐵騎退兵!
作為一國之主,焉能因為一己私情,讓天銘一國之利益受損!
方憐雪,作為天銘公主,他的女兒,也必定能夠理解!
面對天銘帝王和天銘相國兩人冰冷殺機的目光,古辰卻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道:
「你們小瞧我古辰了,以一個女人做要挾的手段,我古辰還不屑這麼做!」
「哦?」
天銘帝王聞言,緩緩散去。
隨後走回帝王座椅上,道:「既如此,你又憑什麼讓我天銘鐵騎,無條件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