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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酒原來叫孟婆湯,那便真的是有一點兒傳說中孟婆湯的作用。
一失心,喝了酒忘了所有的傷心事或是開心事,無心無情,心如止水。
二離魂,感覺自己的魂都飄離了身體,好像能夠看見自己,又能望盡三川五嶽,山河天下。
三永不歸,一直都沉浸在這樣的感覺里,永遠都醒不過來,恢復不了。
這樣的酒,自然是傳說有人試過,才有這樣的描述。
後來就算真的有人得到這一種酒,那也絕對不敢輕易嘗試的,而且這酒也稱不上是毒酒,喝了又死不了人,就算拿來害人都沒有什麼意思。
於是,傳說,得到這種酒的,便只是用來祭奠。
希望先人喝了之後身在極樂,心也在極樂,魂也在極樂。
可能這也是這酒為什麼會在守陵所的原因。
大晉的皇室得了這麼一壺醉仙皇,是要藏著用來祭皇陵的時候用的,可能還是準備在要獻上鎮陵王這麼一個供品的時候用的。
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酒最後是讓雲遲喝了。
雲遲喝了這麼一大口酒之後還能這樣說話清晰地回答他的話,這也是一件很讓人震驚的事。
因為據說這酒只要一入喉,醉酒的人就會馬上沉浸在自己的那種世界裡再也聽不到別人說的話,也不願意開口回話了。
現在雲遲看著雙眸迷漓得不行,卻還是能跟他說話,晉蒼陵也不知道該贊她厲害還是應該掐死她。
「你是想失心,想離魂,還是想永不歸?」他咬牙切齒地問道,手握成拳,控制著自己不對她動手。
身邊有這麼一個女人,他覺得自己會短命的,總有一天,會被她活活氣死的。
他知道這酒是醉仙皇,當然不可能讓她嘗試。
所以她就這麼先斬後奏了,可以,真的可以。
「我都不想啊。」雲遲的身形又晃了一晃,朝他倒了過來。
晉蒼陵是氣得半死,但是看她這個樣子還是忍不住伸手將她扶住。他這輩子是栽在這個女人的手裡了。
「那個人皮香囊,是虛茫之境的東西,」雲遲偎在他的懷裡,聲音很輕很輕,聽起來真的像是醉得迷迷糊糊的時候的話,但是分明卻是思維清晰,咬音也還是清晰,「這醉仙皇,一樣也是虛茫之境的東西。這兩件東西,一定是有人從虛茫之境帶過來的,而且關於這醉仙皇的傳說,也很有可能就是他自己傳出去的,讓人當真以為是藥神所釀的酒。」
晉蒼陵眉心打結。
「這些你又是如何知道的?你怎麼知道這醉仙皇是虛茫之境的東西?」
雖然沐雪煙和叢蘿姑姑都說她應該是虛茫之境的人,可是她一直沒有去過虛茫之境,之前沐雪煙和叢蘿姑姑提起虛茫之境的時候她也像是第一次聽到的樣子,怎麼現在就知道了?
雲遲輕聲一笑。
「我是剛剛想起來的啊。」
「嗯?」
剛剛想起來的?
雲遲的手指在他的胸口上劃著名圈圈,聲音更低了,「你知不知道,每當神女的意識在我的腦子裡出現的時候,我的記憶就會特別清晰也特別奇怪,好像是想起了很多以前不記得或是不知道的東西一樣。」
聽到她提起神女,晉蒼陵的氣息又是一冷。
他一點兒都不想聽到關於神女神將的話,但是現在看來,雲遲卻不得不提。
「所以我一看到了這醉仙皇就在想,如果我喝了這酒,會不會有神女的意識侵占我腦子的效果?如果有一樣的效果,那說不定我就又能夠想起很多我以前不知道的東西了,也許我就知道這粉塵是什麼東西,怎麼洗掉了。」
晉蒼陵臉色黑得像是夜色。
也許?
也許?
如果?
只是如果和也許!
她根本就一點兒把握都沒有,就敢直接去試?
他能不能掐死她?
「雲遲,本帝君掐死你如何?省得你自己總是尋死。」
他太陽穴直跳。
萬一沒有那個效果呢?
萬一她真的就失心離魂永不歸了呢?
一想到這樣的可能性,晉蒼陵實在是忍不住,張嘴就在她的唇上咬了下去。
想要用力撕咬她,想要狠狠的一個教訓,結果在咬中她的唇時,他卻是再下不了口,只能恨恨地捲住她的舌,勾她一個驚雷驟雨一樣的吻。
在這樣的吻中,宣洩著他對她的無可奈何和放手不得。
這個女人......
是老天派來收他的。
她這樣肆意妄為了,他卻還不捨得傷她。
「嗯......」雲遲被他吻得更加暈沉沉的,她都已經看不清他的五官了,偏偏他的唇他的舌帶來的火熱卻是那麼清晰。
「陵......你等我說完嘛......」
聽她唇間逸出的這嬌媚低語,晉蒼陵身子一僵。
該死的。
一身濃郁酒香的她,嬌軟醉媚的她,只這麼輕喊他的名字,就讓他想狠狠地要她。
他鬆開了她,將她拉開了一點,但是雲遲卻又再次貼進他的懷裡,雙手摟住了他的腰。「我站不住......」
晉蒼陵太陽穴又跳了起來。
「說!」
他只能按捺著自己的火,憋著聽她再說下去。
「可能是叢蘿姑姑之、之前提起了虛茫之境,我想起了來,虛茫之境,這酒,就是虛茫之境的一個人釀的......」
晉蒼陵心頭一跳。
就算是她之前有些記了的記憶,可能是從哪裡看到的,一時沒有想起來,但是怎麼會有虛茫之境的信息?
她不是一直都沒有去過虛茫之境嗎?
就連叢蘿姑姑剛剛都沒有說什麼,她可能也不知道這酒只有虛茫之境才有吧?又或者,可能叢蘿姑姑都不知道虛茫之境有醉仙皇?
那麼雲遲是怎麼知道的?她到底是怎麼知道的?怎麼有關於虛茫之境的信息的?
這些疑惑讓晉蒼陵心頭微微冷了下來。
他突然覺得,雲遲的來歷可能要比他,甚至比她自己所知道的更加神秘複雜。
他再次摟緊了她。
潛意識裡有一種不安,好像是終有一天會握不住她。
「行了,別說了,這粉塵就是洗不掉也罷了。」他不想讓她再說下去,不想讓她在這種離魂的狀態里再想起來什麼可能不屬於她的東西。「你要如何才能醒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