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柴效忠的那一位尊上」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雲遲已經訝然地接了下來去。
「該不會就是摩離神教的那一位吧?」
剛剛一問出來,她就看到晉蒼陵皺了皺眉。
「這只是本王的猜測,本王當年根本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但是剛才那個女人所描述的情形卻與尊上以前曾經下令過的幾條規定相似。」
雲遲從他身上滑了下來,走過去倒了一杯茶喝了,轉著茶杯,一邊理著這其中的關係,一邊說道:「如果這樣,你都算得上是摩離神殿中地位很高的了?主殿之下還有十二分殿,每一個分殿都有那麼多人,你身為那位尊上的徒弟,那豈不是一人之上近萬人之上?可是賀蘭姬卻不認得你啊。」
「只是本王的猜測,還未經過證實。」
晉蒼陵嘲諷地一笑,道:「再者,那一位從來未曾當真信過我,便是這摩離神殿四個字,本王也是第一次聽到。這麼些年來,他也不過是派了一個老柴說是前來相助本王,其實並未曾對本王有過其他的援手。」
所以,這麼多年來,烈風影三部也都是他自己創立下來的啊。
若對方當真是摩離神殿的那一位,手下有這麼多人,有好幾回,在他處於危險之中時,他完全是有能力助他的。
但是現在離祭皇陵的時間已經近了,更從未接到對方任何隻言片語的關切,沒有問過半句到時候需要幫什麼忙。
「本王現在在想,當年他救了本王,教了本王那些武功,其實只是因為在未來某一天,本王或能夠對他有些作用?」
聽到晉蒼陵這麼說,雲遲也皺了皺眉。
這為人師尊的,也的確是完全沒有存在感啊。
從她遇到晉蒼陵那一天開始到現在,他已經歷不少生死劫難,卻從來不見他所說的師尊出現過,倒是老柴一直在替對方提起來,要晉蒼陵記得師尊的話,要記得心小姐。
若是那人當真是世外高人,隱於深山老林里,確實不知晉蒼陵的情況,也半點不想沾染凡塵俗世的事,這倒是能夠理解。
可是他明明就還知道咒石,還讓晉蒼陵找到咒石之後送回去。甚至,還給了柴叔那樣的軒轅嘯,可以與之聯繫。
柴叔拿著那軒轅嘯,在晉蒼陵生死關頭的時候沒有想過要聯繫師尊,卻是在找到咒石之後才要聯繫師尊派人來奪,這分明就已經說明對方其實根本不在意晉蒼陵的生命安危。
但是,要說不重視他,又還想要把女兒許配給他?
這是打算任他一個人去拼一個人去闖,要是死了就死了,萬一他走了運,當真闖出了名堂,那他們就可以坐享其成的意思?
敗了,與他們沒有損失。
勝了,他們卻可以馬上出來分享這江山天下。
呵,想得可真是太美了。
再一個,如果說,他的師尊就是摩離神殿的尊上,那更加是其心可誅了。
現在摩離神殿若有這麼大的能力,有那麼多的弟子,要安排人把晉蒼陵救離皇城,並不算是多難的事情,他自己也有辦法出來了,給他一個庇護之所不就行了?
若是連這麼一點情義都沒有,說什麼師徒情分?
「往後,你別喊人家師尊了。」
雲遲哼了一聲,又問道:「那另一位呢?」
那個真正給了他內力的神秘男人,那個他心中視為真正師父的人,到底是何人?
為什麼也一直都沒有出現?
「不知。」
晉蒼陵面色淡淡。
「本王無需他們。」
真師父還是假師父,他都可以不要。
他從來不是那種需要依靠著長輩的孩子。
不,他覺得自己從來沒有當過孩子,懵懂之時,即已經嘗盡了這人世冷暖,觸碰到了這世間最為黑暗堅硬的一面。
「那王爺今晚還需不需要人家?」
雲遲輕聲說著,朝他走了過來,伸手去撫他的臉。
「你試試。」
晉蒼陵說著,把她打橫抱了起來。
「膽子大了?休息夠了?」
不過隔了一個半時辰,竟然又來撩撥於他。
雲遲嬌聲地笑著,在他懷裡晃著小腳,當真是不怕死的樣子。
晉蒼陵突然就想起了剛剛遇到她那一天的情形,他突然問:「本王怎麼記得,你曾經說過會什麼一百零八式?是何招式?」
「噗!」
雲遲噴了出來,然後一下子就想從他懷裡逃開,不,逃亡。
「王爺大大,帝君大大,您老人家的記性為何這麼好?我什麼也沒有說過!還有,我突然想起來,我還不曾沐浴,我得」
「正好,本王亦不曾沐浴,本王帶你去看看這邊的地龍如何?」
地龍
她想死
這一個晚上,雲遲終於感受到了什麼叫禍從口出,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什麼叫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當某王爺知道何為一百零八式之後,一個晚上把她折騰壞了。
再遇上小別一段的第一夜,她覺得自己當真是要瘋掉。
倒是晉蒼陵,明宸帝君,第二天起來那當真叫一個精神煥發,去命人傳早膳的時候語氣都特別地溫和。
男女之歡,契合的時候當真能令人沉迷其中。
雲遲扶腰而起,想到一個問題。
萬一她當真懷上了孩子那怎麼辦?
這種時期是絕不適合懷上孩子的。但是這裡能做的措施實在少,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造兵大師雲遲姑娘在這一天早上很是憂傷兼異想天開地想著,要不然看看她這一雙巧手能不能做出那種措施工具出來?
不行,總該找一個時機跟某王爺好好商量這件事。
「姑娘,」在雲遲吃了早膳,繼續靠在軟榻著養著她的老腰時,朱兒匆匆地跑了過來,「探子來報,大晉的十萬大軍已經快到滇城了!」
「來了?」
雲遲立即坐了起來。
而且這個時候,十萬晉軍的臨時營地,一座主將帳中,一白鬍鬚的老人正執著酒壺喝了一口烈酒,另一手,搖晃著一個黑色的小陶壇。
「何天師,這個東西,當真能悄無聲息地潛進滇城去,取那明宸帝君的首級?」一個將軍打扮模樣的男人緊緊地盯著他手裡的這一個陶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