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趕緊又對丁二斗道:「二斗叔繼續說。」
「四族一直都想要查清楚神將變了心思的原因。」丁二斗說道:「後來終是讓他們查到了一些事,而查到的這些,令四族極為惶惶。」
「查到了什麼?」
「當年,神女曾有一段時間失蹤,神將一人去尋的她。」
丁二斗道:「那一次是神女自己貪玩,又查到那一處幽境裡有異寶,怕神將不讓她去,神女便自己去了。事情便是在那幽境裡有了變故。」
雲遲沒有再問,只聽他繼續說了下去。
「幽境出來,神女連續有半月恍惚,而神將更是變得沉默寡言,兩人之間便是出了事的,只是不管誰問,他們都不說。後來四族的人查了許久發現幽境之中,神女只怕是遇到了別人,那人不知用了什麼手段,令神女在他身邊痴迷不返。」
聽到了這裡,霜兒忍不住驚呼了出聲。
「呀,那不是神女背叛了神將了?那難怪神將會生氣呀。」
雲遲撇了撇嘴,一時又管不住自己。
「也未必,神女不是自懂事起就與神將在一起的嗎?根本就沒有機會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外面的男人啊,也許出去了之後才發現以前對神將那不是真的感情,遇上了真正能讓她心動的男人了。」
「那遲遲倒是說說,什麼樣才是真的感情?」
晉蒼陵的聲音再次輕飄飄地響了起來,「這一次遲遲還去了大禹,本王聽說還遇到了大禹蕭王,蕭王甚至還想把他的隨身玉笛相贈與你」
臥槽!
雲遲差點兒就想跳起來。
這是誰告訴他的?
她明明沒說!
雲遲坐了起來,看向了霜兒。
「你看她做甚?」晉蒼陵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帶著一絲絲寒氣,像是秋天的手,悄悄地要探向雲遲的衣領。
雲遲本來也不是故意不說這事情,只是覺得沒有什麼必要說了,再說,她與蕭王也沒有什麼交集,人家要送她那樣的好東西,她不是還給拒絕了嗎?
那還能如何?
她現在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不知道晉蒼陵是怎麼知道這一件事情的。
她身邊帶著的這幾個人,按理來說都應該不會出賣她才對。
「嗯?王妃怎麼不說話了?莫非是心虛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晉蒼陵伸手捏住了她精巧的下巴。
就是這個,就是這精緻得像玉雕一樣的下巴,讓她看起來顯得更媚更嬌。
但也是這麼精緻的小模樣,讓她看起來狡黠得很,一不小心就很有可能被她哄了過去。
雲遲眨著眼睛,對他露出了一個很是乖巧的笑容,偏生她生得太過絕艷,這個笑容里的乖巧沒有幾分,反正是更像勾人。
「王妃就是對蕭王這麼笑的嗎?」
要是她對男人這麼笑,有哪一個男人能夠抵擋得住?
「晉蒼陵,你」
雲遲剛剛開口,晉蒼陵便已經轉開眼睛看向丁二斗,「你說說,那大禹蕭王,是不是長得玉樹臨風,英俊瀟灑?聽說蕭王還很是溫和,格外平易近人,相當可親,是,亦不是?」
一直以來都有人拿他與大禹蕭王比較。
他的全是負面的評價。
戾氣重,煞氣大,陰冷狠毒,殺人不眨眼。
是個千萬不能惹的惡鬼。
但是大禹蕭王卻是俊朗出色,如月下玉樹,高貴堪比明月,而且性格還極好,通音律,武藝高強,待人親和。
是天下間許多女子都夢寐以求的郎君。
那麼,雲遲也已經見到了蕭王了,可也是這麼一種印象?
晉蒼陵本來知道了之後是沒有打算要說的,奈何剛才雲遲所說的話正好戳中了他心中的某一個點。
什麼叫做出去了之後見到了別的男人才令她心動?
不知道一直在一起的男人根本就不是真感情?
這女人該不會是有感而發吧。
如是,他不介意把她拆了。
雲遲想翻白眼。
這個男人按理來說可不是那種沒有自信的男人。
可能是因為離大晉皇室的詛咒也越來越近了,所以他也有些心浮氣躁?
蕭王?
她回來之後還沒有想起蕭王殿下呢。
再說,她說的是某些女人,一直窩於小小的世界裡沒有見過別的,確實很容易迷失了自己,但她是那種女人嗎?
丁二斗猶豫了一下。
但是他又不想說謊。
「大禹蕭王,的確是一位翩翩君子,芝蘭玉樹,讓人仰慕。」
「哦?」晉蒼陵語氣無波,捏著雲遲下巴的手指卻沒有鬆開,而是以指腹輕輕的,輕輕地撫娑著,感覺到她肌膚的滑膩。「他的蕭聲也能令人沉迷?」
「確是如此。」
雲遲也不掙開,就那麼迎著晉蒼陵的目光,聽著丁二斗坦白的話,也沒有什麼可辯解的。
丁二斗說的沒有錯啊。
蕭王的確就是有這樣的優點,能說什麼?
「那麼,本王這位一開始就遇上了本王的,沒有見識過世面的王妃,出去了一趟,見到了這樣的蕭王殿下,有何感想?」
莫非,終於發現,像蕭王那般親和的男人才真正地令她心動?
與那樣的男人在一起,的確是要比跟他這樣死氣沉沉的男人在一起要好?
而且蕭王沒有像他這樣不堪的出生背景,沒有一個備受屈辱,現在還不知道被關在哪裡的親娘,更沒有身中屍寒之毒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毒發而死,最重要的一點,不是祭皇陵煞龍的貢品,皇帝一心只想把他送去餵煞龍。
與他比起來,蕭王殿下的前程是一片光明啊。
與蕭王在一起,那便真正是令人艷羨的蕭王妃,錦衣玉食,一世無憂。
不像跟他在一起,還不知道要經歷什麼樣的動盪。
晉蒼陵覺得雲遲不像是那種隨便會見異思遷的女人。
可是,奈何他與蕭王的差距這麼明顯。
雲遲是一個極為聰明的女人,所以若是她有那樣的選擇似乎也很正常。
想到了這裡,晉蒼陵身上有寒氣隱隱地迸發出來。
雲遲一下子就感覺到了。
她立即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拉了下來,一手拉起他的披風,將兩人的手都給蓋住,也蓋住了她的動作。
她把他的手掌,送進了自己有衣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