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他真的變了,他可能會毫不留情地殺了你。」
「不會!」
迷霧中的她尖叫了起來。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出現一道高大偉岸的身影,緩緩地朝她走近。
年輕將領的聲音緊張起來,「姑娘,快跑!」
這個時候雲遲又轉換了視角,這夢裡就是她了。
她看清了前面男人的樣子,那樣俊美的,毫無缺陷的臉,就是晉蒼陵!
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冷酷,看到她,二話不說就拔出了劍。
劍一聲錚鳴。
雲遲認出了那把劍。
破天劍。
「姑娘,快跑,他真的會殺了你的!他已經入魔了!」
「我不信!我就是來找他的,我要留在他身邊,哪也不去!」
雲遲朝那男人奔了過去。
但是,那男人卻緩緩舉劍,把劍尖對準了她。
「本將要你的劍,去祭她在天之靈。」
雲遲心頭驀地一悲。
「慕蒼陵,你真的要殺我?為了她,要殺我?」
「你害了她,本將要替她報仇。」
「她該死!她本來就不該存在這世間!」雲遲驀地一聲悲喊。
男人眼神迸出殺意,舉劍朝她胸口刺來。
「本將不許你如此說她!」
那把劍,帶著無盡的殺氣,劍氣同樣冰冷,眼見著就要刺入她的胸口。
雲遲瞬間從床上坐了起來。
她渾身發冷,額角滲出了冷汗。
下一瞬,一股怒火就從她心裡燒了起來。
又是這樣的夢!
又是夢見那個男人要她的命!
要她的命也就罷了,為什麼那個男人會是晉蒼陵的模樣!
對於這樣的事,她實在是惱火極了。
誰能忍受總是夢見自己愛著的男人在夢裡殺了自己?
什麼狗屁神女神將!
待她查清真相,定把那兩人的骨頭都挖出來磨成粉,撒海里去!
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鎮陵王突然勒住了馬,迎風而立,劍眉微攢。
「主子,有何不妥?」
骨影立即上前問道。
鎮陵王緩緩搖頭。
他無不妥,不妥的只怕是雲遲。
因為煙希藥咒,所以他能夠感應得到她劇烈起伏的情緒。
剛才他就感覺得到雲遲正處於暴怒間,這種暴怒,甚至還夾著濃濃殺意。
這種情緒很強烈。
是誰惹了她?
只是暴怒和殺意,鎮陵王倒是不覺得太過擔心。
那個女人本來也是不好惹的,而且她一直說過只要有無窮在手,她的攻擊力會無比強悍。
他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她無窮造成,但是對於雲遲所說的話卻是深信不疑。
只是,一別半月,思念難熬。
「主子,這次嘯冬河挖出咒石一事,晉帝想必很快就會得知消息,咒石他必定會派人來奪,我們一定要比晉帝的人早。看天色將有雨,還是儘快趕路吧。」
在一旁的柴叔也趕緊說道:「骨影大人說的沒錯,咒石六十年一出,我們好不容易等到這麼一塊出水,絕不能讓別人搶去。」
說到了這裡,他壓低聲音道:「尊主一直等著咒石,心小姐也需要咒石,主子,咱們務必要奪得咒石!」
嘯冬河,是晉北地一條大河,河水四季湍急,一年只有這么半月時間因為破冰時而和緩一些。
這一次風部眼線傳來急報,說是嘯冬河有人發現咒石,咒石三天內必出,他們這才急匆匆地往這邊趕。
咒石神秘,能驅除長年病根,助眠長壽,雖然名字奇怪,但卻世人想要爭奪之寶,特別是習武之人,說是盤坐咒石上修習內功,會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若是常年磨了咒石粉以人參水服用,更能延年益壽。
還有一點,是大晉皇帝最為看重的,咒石為枕,可消減詛咒,破除禁錮,這也是咒石之名由來的原因。
大晉皇帝被詛咒,這咒石正是大晉皇帝最想要的東西。
先帝也一直在尋找咒石,可是卻未能等到咒石出水。
這一次,晉帝必定不會放過,一定會派出皇室禁軍前來搶奪咒石的,說不定還會派出宗師來。
幸好現在鎮陵王也已經步入宗師,否則他們還真未必有能力與對方一爭。
聽到柴叔提起尊上和心小姐,骨影濃眉一皺。
主子未必想聽到這樣的話。
主子絕不是那種為了他人而奔波的性子,何況現在主子心中都是王妃,再提心小姐,只怕讓他厭煩。
果然,鎮陵王爺一聽到柴叔的話,俊顏便是一冷,掃了他一眼,沒有再說半句,只策馬往前繼續奔馳。
骨影也看了柴叔一眼,立即驅馬跟上。
柴叔嘆了口氣。
徐鏡跟了上來,低聲道:「柴叔可必多提心小姐?」
「我知道你們現在都服雲姑娘,也覺得她與主子十分相襯,可是徐鏡,主子身邊總是要有心小姐一席之位的。尊上的武功深不可測,不是主子一介宗師便可比擬,主子若是違逆了尊上,只怕不僅僅是他自己,就是雲姑娘都將有危險。」
徐鏡一默。
過了片刻說道:「主子若是不怕,我們有何可怕?反正我不知道什麼心小姐,只知道雲姑娘。」
說完了這句話,他也斥了一聲,驅馬跟了上去。
其他侍衛都策馬在柴叔身邊疾馳而過,留下他一人一馬呆立原地,頗有些惆悵。
柴叔長嘆了口氣。
他也不願意總是當這麼一個嘴碎破壞氣氛的,但是這些事情本來都是需要考慮的,儘管現在鎮陵王爺可以暫時不理,可是這些問題早晚都會擺在他的面前,不由他忽略。
如果心小姐醒來,也定然不願意放棄主子的。到時候主子難道當真要為了雲遲而與尊主對上嗎?
還有雲遲的身世
若她當真是遲家女,尊主只怕不會留下她性命。
柴叔想到這裡不由得再嘆了口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因為他也絕不願意雲遲死在尊主的手中的。
轟隆一聲雷響。
柴叔回過神來,發現他們都已經離得遠了,立即也收拾起心情策馬跟了上去。
雲遲下了床,本來開口叫朱兒替她送水進來洗個臉,一想到現在他們是身處旱災之地,又把到了嘴邊的話收了回來。
算了,洗臉的水都省了吧。
「公子,您醒了?」朱兒的聲音卻是正好在門口傳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