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是極有可能的。
否則怎麼會有這麼一小塊碎玄石?
「如此,讓他們繼續挖。」
晉蒼陵雖神色不動,但也知道她一直都在找玄石想要玄石,所以如果在這裡當真能夠找到一塊,他自然也替她滿意。
他發出一聲輕嘯。
聽到嘯聲,骨影和其他侍衛也都很快地往上攀登,來到此處。
丁斗和木野朱兒也都聚集過來了。
見此處挖出了這麼一口泉眼來,眾人也都覺得頗為驚奇。
雲遲沒有多說什麼,只讓他們開始挖。
有人開始挖,有人回城拿了工具來,有了鏟子,人也多,挖的速度就更快了。
很快整個泉眼周圍全被挖了開來,泉水很是豐沛,很快就涌滿了他們挖出來的一個大水坑,這麼看著倒像是多出了一個極清澈的小湖。
雲遲讓木野撿些小一點的石頭鋪到水裡去,而其他人繼續在水裡挖。
泉眼那一圈已經挖得很深,越挖,底下的石頭便越多。
徐鏡和骨影已經脫掉了靴襪,站在水裡扒拉著那些石頭,看能不能夠找到奇石。
雲遲想下水去一起找,但是她一動,晉蒼陵就按住了她的肩膀。
「身子剛養好便想下去泡水,這水多涼你不知道?」他黑著臉看著她。
這樣的天氣這樣的水溫,她還想下去?
雲遲覺得與這男人在一起,她便成了一個病人一樣,時不時都得被盯著,這也不行那也不行。
要知道她原來可是一個上山下海無所不能的剽悍女漢子啊。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有多弱呢。
「不服氣?不以為然?」晉蒼陵一看到她的神情,眼眸里便浮起了幾分冷意,這女人還當真想下去呢。
這兒這麼多侍衛,還要她親自下水找東西,那要他們何用?
再者,下水的話,脫不脫鞋襪?
脫了,他得把這些侍衛的眼珠子都挖了。
不脫,她等會兒上來準備穿濕氣的靴子嗎?
因為自己中了屍寒之毒,所以他雖不是女子,卻也知道女子身子若是太過寒涼會有多難受。
他屈起了兩根手指,抵在她腦門前,眼神危險。
似乎是準備她一說還是想下去就彈她一個腦瓜嘣。
雲遲捂住了額頭,縮了縮脖子。
「沒有,怎麼可能,你說不下我就不下。」
徐鏡在水裡站直了,抬頭看了這邊一眼,繼續彎腰去扒拉著水裡的石頭。
他一定要幫著姑娘把奇石找出來。
在水波粼粼中,他看到有什麼金黃色的光芒微一閃,頓了一下,心頭一喜,立即就伸手準備朝那邊抓去。
但是在手剛入水那一瞬間,他猛地察覺到不對,本來要去扒石頭的手驀地一變。
正此時,水中石縫裡一道帶著水光的白影猛地飛竄了起來,細長的身影疾如閃電,朝他的脖子快速射來。
因為速度太快根本就看不清是什麼。
但是徐鏡的功夫和反應也不差,立即身子一側,那條白影自他的手邊滑了過去,又擦過他的臉,飛射向他身後,輕微一絲落水聲,那東西又掉落到後面的水裡去。
骨影剛才就在他身邊,倒是看清楚了。
「是幽娘子!」
丁斗聽見了驀地叫道:「都上來!」
水裡所有人聽了他的話立即齊齊飛身而起,從水裡躍到了岸上。
這麼一看才發現他們已經把這處挖得很大了,水積漫了起來,已經是一個可容數十人泡水的小湖。
剛才木野一直在往水裡填石頭,所以壓下了水底的沙土,水還是很清澈。
泉眼在中間,這麼望過去還是能夠看到水還一直往上冒出來,中間那裡才有水波流動。
他們都低頭看著水池。
一時間竟然沒有看到那條幽娘子在哪裡。
骨影問道:「丁叔,幽娘子是水蛇?」
徐鏡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剛才那條蛇是擦著他的臉飛竄了過去的,他清楚地感覺到了那種冰涼又滑膩的觸感,讓他都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不是,正因為不是,所以才讓你們趕緊上來。」丁斗也盯著水池裡,「幽娘子本身不是水蛇,不會水的,但是在奇石旁邊生活久了,會變異,跟著奇石周邊的環境變異,至於會變成什麼樣子,聽說是不一定的。剛才那條幽娘子很顯然就是變異成了會水的水蛇了。據說,變異的幽娘子攻擊力極強,在它習慣的生活環境裡更厲害。」
所以他才會叫他們趕緊上來。
畢竟他也不知道會水的幽娘子在水裡會有什麼樣的攻擊力。
但是不管怎麼樣,在水裡就是它的天下了,可以說他們在明,幽娘子在暗,它的攻擊出其不意,很有可能會有很多人中招的。
雲遲和晉蒼陵也走了過去,現在幾乎所有人都圍在水池周圍,人都上來了,水裡的泥塵也漸漸沉積下去,水越發清澈,清可見底。
但是那條幽娘子也真的不知道哪裡去了,根本就沒有人看到它的身影。
「去哪裡了?」
朱兒探出頭去想要看清楚一些,撲地一聲,就在她腳下的水裡突然又是一條白影飛竄了起來,直衝她的臉。
「朱兒小心!」
木野驚呼一聲,手裡的石頭已經朝那條白蛇砸了過去。
但是讓他們都意料不到的是,那條白蛇竟然身形在半空中猛地一扭,身子就扭出了一個弧度,正好避開了木野砸過去的那塊石頭,然後又落回水裡。
說來也怪,明明出水的時候一道白影看得十分清楚的,但是就在它入水剎那又立馬看不見它的身影。
木影砸過去的那塊石頭掉進了水裡,濺起了水花,水面平靜之後又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奇怪,它的動作有這麼快?」骨影也覺得十分震驚。
一下水就立馬能躲藏起來了?
可是水這樣清澈,它能躲到哪裡去?如果是要鑽進泥土裡,那動作也沒能那麼快吧,而且,至少還會出現一個泥洞看得到才對。
可是他們現在分明是什麼都沒有看到。
一時間,所有人都沒有出聲了,有侍衛拔出劍來,所有人都是一副嚴陣以待的姿態。
雲遲也看著水面出神。
一陣風吹過,吹皺了剛才已經恢復了平靜的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