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洗手。」
趙狄沖了出去。
龐沖拽住了他,「裡面有沒有什麼發現?」
「沒有。」
「難道說這裡就是人家用來藏骨頭的?」
「可是藏骨頭用得著這麼藏嗎?全糊在牆上幹什麼?還不如挖個坑全埋了。」
「行了,我們是為了進來找人的,這裡先不管了,繼續找人。」
他們又分散開去。
一個半時辰,把這府第都翻了一遍了,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只除了那根布條。
別的再也沒有發現,連打鬥的痕跡,哪裡有新的人為破壞的痕跡,甚至連腳印都沒有。
每間房裡也都是布滿了灰塵,但是,連螞蟻和小蜘蛛都不見一隻。
加上那個山洞裡的人骨,整座城主府就像是一座鬼府,除了死寂一片,什麼也沒有。
朱兒俏臉沉沉。
他們已經從城主府出來了。
「現在怎麼辦?」趙狄看了看朱兒,又看了看龐沖。
龐沖道:「回去稟報公子吧。」
這件事情當然得稟報給公子了。
「留兩個人在路口繼續守著。」
朱兒說完也快步地往回走。
她擔心木野。
所以,這件事情更得早些報給姑娘,也許姑娘才有辦法。
可是,姑娘現在身體這麼虛弱
要是真的要勞煩到她,朱兒自己都過意不去,也擔心會讓雲遲的身體再次弱下來。
這麼糾結著,腳步卻不慢。
回到了裴家別院,回到了清幽樓,四處靜悄悄的。
她看到豆蔻正坐在前面的迴廊下打著瞌睡。
公子是不是還沒有回來?公子回來的話,豆蔻肯定不敢在那兒偷懶的。
朱兒望著寢室,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寢室門打開了,霜兒在裡面沖她招了招手。「朱兒,姑娘在等你。」
姑娘沒有睡啊。
朱兒快步上前,但是又剎住了腳步。
「我一身髒污,先去換身衣服再來。」
朱兒的話音剛落,房裡已經傳來了雲遲的聲音。
「朱兒進來。」
朱兒只好快步走了進去。
雲遲並沒有在內室床上,而是在廳里的榻上靠著,朱兒剛進來,帶著門外一陣風,氣息撲到了室內。
雲遲驀地一皺眉,然後就抬眸看向了她。
「你身上有股味道。」
「姑娘,我身上髒了,在那座宅子裡四處翻找,身上沾滿了灰塵」朱兒退了一步,怕自己身上的灰塵飄到了雲遲那邊。
雲遲直了起來,霜兒已經快步上前扶著她。
「不是灰塵,那不是灰塵」雲遲臉色凝重了起來,對霜兒說道:「我讓他們找的東西裡面有一種秋明黃,去問問找到了沒有。還有,朱兒,你今天帶著人去的嗎?」
「是,帶了龐沖他們幾個。」
「霜兒,馬上給他們傳話,讓他們暫時都不要碰水,快去!」
「是!」
霜兒和朱兒見雲遲的臉色凝重,而且語氣有些急,兩人不由得心跳加快,也都覺得事情嚴重了。
不敢耽誤,霜兒急急地去找人傳令了。
而雲遲看著朱兒,沉吟了片刻,對她說道:「你去耳房,把門關上,不要碰任何東西,在那裡等著。」
「姑娘,木野他」
「先顧你自己。」
「是。」
朱兒也意識到他們是碰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了,心也繃了起來。
剛走到門邊,雲遲叫住了她,「你們在那裡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的東西?」
朱兒回頭,「人骨,那裡有一個假山山洞,裡面有很多人骨,還有一面牆壁上嵌著七七四十九個人頭骨。除此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
雲遲臉色微變。
「你碰了那些骨頭嗎?」
「沒有。」朱兒怔了一下,趕緊說道:「但是趙狄碰了,趙狄是風部的。」
雲遲臉色又變了變。
霜兒很快傳了命令回來,又聽雲遲道:「再去傳令,讓趙狄自己呆著,不要碰到其他人!如果有人已經跟他有身體接觸了,也都隔離起來!」
「姑娘?」霜兒驚了,不知道為什麼會要下這樣的命令。
「快去!」
雲遲難得地嚴厲。
霜兒一驚,趕緊又跑了出去。
朱兒回到了耳房,站在房中,什麼東西都不敢碰,心裡有些惶惑,又有些不安。
那座城主府肯定是有不對勁的了,而且,還是很棘手的東西,否則不可能連雲遲都這般緊張。
但是,木野又去了哪裡?
如果他還在城主府里,那他還活著嗎?
雲遲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扭了扭手腕。
這兩天的大補還是很有作用的,至少她現在已經覺得自己的身體恢復了四成。
除了不能動武,現在她至少可以跟正常人一樣行走活動。
要懶足十天看來是不可能了。
沒有想到,這四明城竟然還有這樣的東西,竟然有人在這裡搞這樣的動作。
霜兒很快回來,「姑娘,公子也已經知道消息了,公子命徐鏡回來傳話,讓姑娘哪也不要去,他很快回來。」
「秋明黃準備了沒有?」
霜兒其實並不知道秋明黃是什麼東西,但是想必雲遲骨影他們去準備的時候是跟他們解釋過的。
「已經派人去問風部了,這是風部負責尋找的,會馬上有消息傳來。」
話音剛落,外面傳來了丁斗的聲音。
「小天仙。」
「丁叔進來。」
丁斗大步進了進來,臉色凝重,「出了什麼事?」
「丁叔聽過黯然九轉陣嗎?」
聽到雲遲這話,丁斗臉色一變。
「黯然九轉?那不是早就已經被毀了的邪陣嗎?當年,因為這個黯然九轉陣死了多少人」
「丁叔果然知道。」雲遲點了點頭,說道:「我並不知道這個陣被毀了,但是,這個陣法的陰邪和惡毒我是知道的。」
「知道這個陣法的人,現在應該不多了,這個陣法也與鬼面族有關,後來有一位大師破了那個陣法,並毀了陣法秘笈,就再也沒有聽到這個陣法出現過了。」
「是嗎?哪個大師?」
雲遲所知道的只是陣法本身。
她知道的很多都是這樣,知道本身,不知道前因後果,像是一個長期在局外的人,只知道這裡的知識而未有經歷。
「不知道,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丁斗搖了搖頭道:「我也只是聽過傳聞。可是,這黯然九轉陣怎麼又出現了?」
雲遲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但是,出現在四明城了。」
丁斗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