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給他的感覺,與他的外表,表現出來完全不一樣。
而且能夠自稱本王的,能是什麼人?
大晉國的王爺可不多人,據他所知,只有一個的年齡是跟眼前這位能夠搭得上的。可是,可是那位王爺
男人越想越是驚駭。
「鎮、鎮鎮鎮、鎮陵王?」
他結結巴巴地說了這一句,就見鎮陵王朝他冷冷地看了過來。
這個眼神讓他猛地一個激靈,然後一下子就確定了一件事,他剛才的猜測是對的!
鎮陵王!
那個凶神惡煞,殺人不眨眼的鬼王!
但是,明明聽說那個煞氣王爺長得俊美到不像人的啊,眼前這一個雖然長相俊朗,卻完全沒有達到那個程度。
他看著神情異常冰冷的鎮陵王,再想到剛才自己塞到懷裡的**,突然瞳孔一縮。
**。
鎮陵王爺也戴著**。
說來也不奇怪,他都能夠戴著面具假裝百石寨寨主了,鎮陵王為什麼不能?
可是誰來告訴他,好好的鬼王為什麼不呆在皇都,戴著面具跑到離皇都萬里迢迢的破地方來了?
大晉皇帝知道嗎?
祭皇陵的時間都快到了,他為什麼可以跑到這個地方來?
難道他是逃了嗎?
可是他是要祭皇陵的貢品啊!
他逃了,大晉皇室要用什麼來餵煞龍?
那大晉要亂了啊!
亂世來臨之前,他要趕緊把這些東西運走藏起來才行!
「看來這位是腦子特別好使的人才啊。」雲遲掃了他一眼,輕笑道:「他似乎是看穿了你的身份了呢,王爺。」
那男人後背不由地冒起了陣陣寒氣。
他看著雲遲的眼神更加驚駭。
傳言說鬼王可怕,沒有一個女人敢嫁他,連跟他親近都不敢,可是現在鎮陵王身邊怎麼會有這麼一個少女?
他又步步後退著。
被鎮陵王和這個絕美少女這麼看著,他覺得自己真的要活不成了。
「無妨,本王沒有打算留他。」
「撲通」一聲,男人立即就跪倒在地上。
「王爺,求您放過我吧,放過我吧,我可以用一個對您有用的秘密跟您交換。」
這話一出,鎮陵王和雲遲同時挑了挑眉,表情如出一轍。
對他有用的秘密?
這真是讓他們也忍不住驚訝了。
在這個地方碰到這麼個人,竟然還能知道什麼對鎮陵王有用的秘密?
「說說。」雲遲說道。
「我說了是不是就能饒了我?」
「你現在不說馬上就得死哦。」雲遲說道。
「不,不行,你們一定要答應我,我說了之後放了我,否則我是不會說的。」
雲遲冷不丁問道:「你假扮百石寨寨主多長時間了?」
「半年。」那人很是警惕地問道:「你問這個幹什麼?」
「真寨主已經死了?」
「是。」
「這些東西是他搜刮的,還是你?」
「大部分是他,還有一部分是這半年我找的。」
「你是什麼人,來自哪裡?」
「我是」男人猛地剎住了話,看著雲遲:「我就是百石寨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發現雲遲的雙眸似有光華閃過,那雙眼睛一時間像有魔力似的,讓他腦子裡一片空白,自己都控制不住地又改了口。
「我是古胡族的繼承者,我叫折雷。」
鎮陵王一看到他的反應就瞬間明白了,他驀地看向雲遲,果見她雙眸里正光華璀璨充滿了魔魅。
這女人是當真不要命了!
已經虛弱成這個樣子,連傳音入密都用不了,竟然還敢用魅功!
縱是已經氣得胸口火冒三丈,但是他卻不知道這個時候能不能打斷她,只擔心要是現在突然打斷她會反讓她反噬受傷,最終只是臉若冰霜地一掌覆在她的後背上,給她輸了內力過去。
「你要說的關於鎮陵王的秘密是什麼?」
雲遲正看著折雷,聲音似乎都帶著幾分縹緲的感覺,傳到折雷耳里仿佛隱隱約約的,不知道到底是從哪個方向傳過來。
他心底有一絲聲音在告訴他,這是不對的,他一定是被控制了,但就是沒有辦法掙扎出來。
關於鎮陵王的秘密,他不能說,不能說
雲遲想起之前鎮陵王說的,這個男人武功不弱。
果真如此啊。
他現在還在努力掙扎著要擺脫她的魅功控制。
也是因為她現在太過虛弱了,魅功大打了折扣。
好在鎮陵王的內力實在夠渾厚,正源源不斷地涌了進來。
她再次全力壓上魅功。
「說,關於鎮陵王的秘密是什麼?」
那個叫折雷的男人五官都掙扎到扭曲了,整張臉顯得十分恐怖。
但是最後他還是敗下陣來,嘴角都溢出了血。
「當初,我的大哥幫著國師布陣了,就是大晉狗皇帝找到那個命格特殊的女人,要讓她生一個當貢品的皇子的那個陣」
他說到這裡,鎮陵王身上驟地迸出了冰寒氣息,整個庫房裡氣壓像是一下子降了下來。
殺意四起。
這是鎮陵王最不能碰的逆鱗。
那一天,他的母親遭受了最為痛苦的侮辱,在那麼多侍衛面前被大晉皇帝折磨,最來難堪最為侮辱,對每一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生中最大的惡夢。
那一天,他的母親有了他。
他就是這樣降生到這個世間的。
幾乎從出生就是不可能被救贖的黑暗。
他一手按在雲遲的背上,看著折雷的眼睛裡卻全是殺意。
突然,雲遲的手伸了過來,握住了他的手。
她能夠感覺得到他狂亂暴發的殺意和冰冷,但是這個時候他們要聽那個秘密。
她柔軟的手讓他的殺意微一頓。
「我大哥說,狗皇帝經過那一天之後就不能人道了,這件事成了皇帝最大的秘密,為了掩蓋下這個秘密,那一天跟那件事有直接或是間接關係的人全部被秘密殺掉,包括那些侍衛,還有所有幫著布陣的人。但是我大哥比較機靈,見過那天的恐怖之後他就知道皇帝肯定不會留下他們的命,於是,還不等皇帝下令,他就已經準備伺機而逃了。可就在那個逃亡的晚上,他看到了一件事。」
「什麼事?」
雲遲又問了下去。
但是她的腦海里也不由自主地想像起二十幾年前的那個血色悽慘的一天,想像著那個女人是如何的痛苦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