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這溪里有魚,不然姑娘不知道怎麼辦。」木野一躍,跳到了溪流中的一塊石頭上,蹲下去細看那溪水裡。
聽到他這句話,骨影心裡也很是難過。
是為了他和朱兒,雲遲才成了現在這個樣子的。
而他和朱兒現在已經完全無事了,甚至,連腿上的傷口都恢復得十分快,快得都有些離奇了。
正常來說,這個時候傷口應該還在的。
但是他們腿上的傷口,現在卻是完全好了的,只留下了淡淡的傷疤。
這真是讓他們覺得相當怪異。
他和朱兒都很默契的什麼也沒有說,但是事實上,他們真的十分震憾。
「仔細找找。」骨影望了溪對面一眼,道:「木野,那邊有一片草,你要不然看看那裡有沒有什麼野菜是可以吃的,這些你比我懂,如果抓不到魚,至少也得熬點野菜湯。」
偏偏現在是秋季,野菜估計也都老了,很難找到。
木野扭頭看了一眼,「行,那你找魚,我過去看看。」
他躍過了小溪,朝對面那一片斜坡走了過去。
他們都一樣是肚子空空的,走路都覺得有些拖不動雙腿了。
骨影在溪邊蹲下,仔細地看溪流里。
水很清澈,但是長著不少水草。
盯了半天,骨影才看到了一片水草里有灰黑色的東西動了動。
「有魚!有魚!」
他一下子叫了起來。
那一條魚兒從水草里遊了出來,其實也不過是巴掌大,但是看到骨影眼裡卻與寶貝無異。
要知道他們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找到什麼可吃的了啊。
他從來沒有一次看到魚會這麼興奮。
他的話立即就把柴叔和其他侍衛也引來了。
「真的有魚啊?」
所有人都不由得暗暗咽了咽口水。
「真有。」
骨影話音剛落,前面的一大簇水草中又驀地游出來了一群小魚,比剛才那一條還小,大多都是兩指寬,一指長。
但是,一群聚在一起,大致就有十幾條。
這是小魚群啊。
反正,別的不說,給雲遲煮一碗魚湯肯定是有的了!
骨影立即就開始脫靴子脫襪子,同時命令其他人,「分開,每人占一段水道,一起抓魚!」
「是!」
這條小溪很長,彎彎曲曲,如果這個地方有魚,肯定是整條溪里都有的。
眼見有吃的了,所有人都振奮了起來,紛紛脫鞋襪,分開了去,一人占了一段水道,開始各施本事,抓起魚來。
鎮陵王已經聽到了骨影剛才大聲叫起來的那句話,心中不由得鬆了一松。
「遲遲,聽到沒有?他們很快會抓到魚,給你煮魚湯的。」
雲遲依然沒有任何回應。
木野也聽到他們抓魚的話了,他心中也是一松,扭頭一看,正好看到朱兒朝他走了過來。
「朱兒,你和霜兒不如去撿撿乾柴吧,等會煮水和煮魚湯都要用到。」
朱兒咬了咬下唇,小聲地問道:「木野,你說王妃她能不能醒來?」
「當然!」木野想也沒想地說道。
「如果王妃有什麼事,我......」朱兒眼眶一紅。
她已經決定了,如果雲遲醒不過來,她就給雲遲陪葬去。
但是,她已經是木野的妻子,所以這個決定,她要告訴他。
她還沒說出來,木野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頓時神色一變,沉聲道:「朱兒,你可千萬不要這麼想了!姑娘救了她,可不是希望你最後又出事的,否則,她救你做什麼?」
見朱兒的淚水都快掉下來了,他一嘆,伸手摸了摸她的臉,道:「而且,我相信姑娘,一定是有把握她才會救你們的,既然姑娘有把握,那肯定就不會有事。」
反正他是盲目相信雲遲的。
他這麼一說,朱兒倒是相信了。
「我也相信王妃。」
「行了,你去找柴火吧,我找野菜。」
木野的話音剛落,在他們前面不遠,霜兒的驚叫聲突然響了起來。
「老天啊!」
她的聲音還帶著一絲絲顫音。
木野和朱兒對視一眼,同時朝霜兒那邊跑了過去。
「霜兒,怎麼了?」
霜兒剛才見他們在說話,便自己爬上了這片斜坡,準備走遠一些看看有沒有野果,怎料一爬上斜坡,她便看到了一片艷麗到讓人驚嘆的花海。
大片大片的紅色的花,在一大片斜坡上,密密麻麻地開著。
其實只是看到了花,並不是那麼奇怪的事,但是現在是秋天啊,秋天竟然還有這麼燦爛的花盛開著?
而且,一大片!
從她腳下這片斜坡,一下往下蔓延,到了坡下,再往上蔓延,到對面的山頂,全都是。
就像是看到了一張巨大的紅色的毯子,把眼前的山坡全鋪住了。
這種的花海,她還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
主要是這段時間與雲遲在一起,見過的詭異,經歷的危險多了,現在看到這樣異常的花海,霜兒第一感覺竟然不是好美,而是心驚。
誰知道這樣燦爛熱烈的大片花海里會有什麼東西?
木野和朱兒本來以為她是遇到了危險,所以才急急地跑了過來,爬上坡之後他們都有些氣喘,結果一看到眼前景象,他們也都呆住了。
「這是什麼花?」朱兒愣愣地問。
木野搖了搖頭,然後拉著她後退了一步:「姑娘說過,越艷麗的東西越可能有毒。」
所以,還是離遠一點吧。
朱兒和霜兒立即也跟著退了一步。
但是,她們心裡總覺得有點兒怪異,只是一時想不出來到底是有什麼不對。
「走吧。」木野一點兒都不想靠近這麼一大片花海,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他知道,這些花應該是不能吃。
三人又從坡上退了下來。
木野繼續去尋野菜,朱兒和霜兒往一旁林子裡去撿乾柴火。
走著走著,霜兒突然站住了,拉住了朱兒的手。
「朱兒,你有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啊?」
「你覺得是什麼?」
霜兒俏臉繃著,道:「那麼大的一片花海,一眼望不到頭,但是剛才風吹過來,竟然一點兒花香都沒有啊,一點兒都沒有,你覺得奇不奇怪?」
被她這麼一說,朱兒也怔了一下。
是啊,她剛才就覺得隱隱有什麼不對。
「會不會是那種花就是沒有香味的?」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