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晉天皓在宴廳上喝醉了,雲初黛心裡又是恨恨的。
她本來討厭晉天皓,甚至還有點兒恨他,但是跟晉帝比起來,她的心自然還是稍微偏向了晉天皓的。
不管怎麼樣,這是她以前的丈夫,現在也是她的丈夫了。雖然她恨晉天皓沒有什麼本事,讓她以前落得那樣的結局,可是現在她想要重新開始了。
有了宗師的幫忙,她覺得自己可以憑著這一點先知,先把鎮陵王給弄死,然後把晉天皓扶上去。
如果說她是大功臣,那晉天皓以後要再納多少女人她不管,她皇后的位置,她以後的兒子太子的位置沒有人可以奪走。
這麼一來,她的人生就完全不一樣了。
等到她有辦法,她一定也會把晉帝給......
但是她沒有想到她的大婚,鎮陵王和雲遲都不能來參加。她不能先在這裡刺激一下鎮陵王,也不能看到他在見到自己這樣美貌的樣子時,會不會後悔當初那樣毫不猶豫地撕碎了與她的婚書。
她本來還有個計劃是要在這一天晚上對付雲遲的,可惜她也沒有來。
聽說是為鎮陵王擋暗器,受傷了?
怎麼就不死了!
這樁樁事都不如她的意,讓她十分暴躁了,現在晉天皓又如此無用,竟然在婚宴上喝醉了。
讓雲初黛很是生氣的是,在她的記憶里,上一次他們大婚的時候晉天皓就是喝醉了,然後還在宴席上看中了一個舞姬,那名舞姬也是個有手段的,竟然找了個時機,把太子給哄了出去,然後兩人在一個偏殿裡就成了那種事。
結果,洞房之夜,太子來了寢宮之後是沒有辦法跟她洞房的。他們的洞房是在第二天清晨。
那一次,太子說是喝醉了的原因,她原來是相信的,等到後來才知道這事的真相。
這一次,她跟晉天皓早就已經辦了事,但是,再聽到他果真又喝醉了,那段記憶就浮了起來。
「我不管他是真醉還是假醉!」她一拍桌子,厲聲喝道:「去!讓隨樂和隨心把他給我扶回來!」
隨樂和隨心是太子晉天皓的貼身小太監。
「是。」
宮女匆匆而去。
她在迴廊上快步走過的時候,雲啄啄正好把雲遲和丁斗帶到了這個地方來了。
一看到前面這座宮殿張燈結彩的程度,丁斗就趕緊飛掠到了雲遲身邊,壓低聲音道:「小天仙,我怎麼覺得這個地方像是太子東宮啊?」
怎麼想,若是有秘境囚室,都不會在太子東宮的位置啊。
雲遲卻目光晶亮亮地說道:「賀太子大婚的那些賀禮,肯定都是在太子東宮啊,這麼說來,啄啄也沒有帶錯路。」
嗯,的確是沒有帶錯路的。
她已經摸過晉天皓一次馬車上的寶石了,這一次再摸一些寶物,駕輕就熟。
但是,就在他們身形將動時,卻見兩人緩步而來。
而走在前面的那一個,一身明黃,赫然正是皇帝。
雲遲頓時斂住了氣息,拉住了丁斗。
兩人目瞪口呆地看著皇帝身邊那個老太監揮退了在太子寢宮外面的宮女,然後自己守在了門外。
再目瞪口呆地看著皇帝推門進了寢宮。
雲遲在看到雲啄啄前所未有地乖順地緊緊伏在屋檐上的樣子,心中就是一凜。
雲啄啄這個樣子,就是表明周圍有讓它覺得十分危險的氣息。
皇帝的身邊有絕頂高手!
就連丁斗都沒能察覺出來,所以雲遲給了他一個手勢,讓他不能輕舉妄動。
他們現在要走都不行了,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動的,一動就會被察覺。
所以,二人一鳥屏住了氣息,極為安靜地伏在這片正好被樹影給覆住的屋頂一角。
但是雲啄啄極會挑,這個地方卻又正好能夠清楚地看到了東宮寢宮。
他們看到皇帝推門進去之後,那名老太監就默默地把門給拉上了。
雲遲驀地睜大了眼睛。
這是什麼情況啊?
這皇帝,在太子大婚夜宴的時候,一個人跑來兒媳婦的寢宮來做什麼?而且還關門,把宮女屏退......
雲遲的八卦因子一下子就燃了起來。
她對丁斗做了幾個手勢。
丁斗看明白她要做什麼,頓時就瞪大了眼睛。
這丫頭是要靠近點去偷聽?
她的內力那麼邪門,能不能行?
雲遲卻總覺得自己現在借著妖鳳之心的力量,完全能勝過他們修煉出來的內力,她實在是太過好奇了,雖然知道好奇心殺死貓,卻還是想過去偷聽。
丁斗伸手要拉她,卻見她的身形恍如一縷流煙,看著完全沒有重量和動靜的,輕輕悠悠地就那麼晃了下去,然後不見了!
不見了!
丁斗的眼睛驀地瞪大了,他使勁地眨了眨眼,又揉了揉眼睛,覺得自己的眼睛肯定是壞掉了,不然怎麼可能瞬間就看不見雲遲了?
下一瞬,他看見雲遲了,而她的身形卻已經十步開外。
剛剛她是怎麼動的?
丁斗緊緊地瞪著她,很快就發現雲遲腳不著地,真的跟一縷幽煙一般悄無聲息地,借著走廊的柱子,輕輕飄飄地就那麼從寢宮的正面繞到了後面去。
如果不是他知道並一直看著她,連他都不能夠察覺到那裡有個人一直在行動。
她的每一個飾藏點似乎都能夠避開所有人的目光所至,像是一個盲點。她的身形又很纖細,藏於柱子後的時候,像是融入了柱子似的,完全看不見。
而她身形動作的時候,半點風聲都沒有,似乎是連裙擺都沒有飄飛。
這是怎麼辦到的?
難道說,她的內力要比他們的更高深了?
難道說她的輕功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程度了?
反正丁斗自己卻是一動也不敢動的。
雲遲很快就飄到了寢宮的另一側。
她把耳朵貼在牆上,聽到裡面無人,立即就輕輕揭開窗,身手敏捷地一下子躍了進去。
進來之後才發現是寢宮裡的一角,這個房間裡有柜子幾個,一張軟榻上搭放著數件華服。
房內有一種淡淡的幽香。
一聞到這種幽香,雲遲就覺得有些不對。
合歡之類的東西吧?
在太子的寢宮裡,還要弄這些東西?
雲遲很是嫌棄地趕緊開門閃了出去。
一出去,便聽到了雲初黛的聲音,只隔著一牆傳進了耳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