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晉天皓回到了宮裡,皇帝聽說晉蒼陵和遲妖精果真重傷,又驚又怒。
「那遲妖精也是無恥,竟是主動說要父皇賞賜上百年的人參,給鎮陵養傷!」晉天皓沉聲說道。
那個女人美則美矣,無恥也是真無恥。
反正他總覺得,那樣的女人根本就不如雲初黛這樣溫婉的,甚至比他東宮裡那些宮女侍姬都不如。
宮女侍姬們都乖巧聽話,輕聲細語,對他也是畢恭畢敬的,哪一個跟那個遲妖精一樣,看著就是個張狂肆意的主,真要什麼都能厚著臉皮直接開口要。
他什麼時候見過這樣的女人。
可是,那女人也真是美啊。
性子張狂,那美貌也實在是張狂,竟令他現在腦子裡只剩下她的臉,雲初黛和他宮裡那些侍女的臉一時間都模糊了。
「宮裡的那些東西不早就已經被那個混帳吃得差不多了嗎?」晉帝十分火大,抓起了書桌上的一本奏摺甩了出去。
現在他也只能夠用砸東西來發泄他心中的憤怒了。
要不是他需要晉蒼陵,要不皇室需要晉蒼陵,他怎麼能夠容忍那個孽障容忍那麼多年?早就已經把他賜死幾百次了!
「父皇,之前仙歧門雲宗師所說的辦法,兒臣覺得十分可行,以一個大型幻陣將鎮陵困住,他在裡面會以為自己過上了所要的生活,既不會再出來胡鬧,也算是保護了他的性命,幻陣是裡面的人出不來,外面的人進不去的,只要撐到八個月後,便可以將他強制押出來祭皇陵了!」
「那倒是去辦啊!」晉帝怒道:「此事朕不是交給你去辦了嗎?」
「地方已經找到了,現在只差找到布陣所需要的東西,讓雲宗師去布陣就可以了。」
「那便速去找!」
「只是,此陣雖然是幻陣,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假的,但卻必須有些人是真實的,比如說女人,雲宗師說,鎮陵是男人,必將會有男人的本性,他這麼多年來都是令人畏懼,沒有女人喜歡接近,就必須需要找上百八十位不明其身份的美人,將她們送到陣中去,令她們也愛慕上鎮陵,到時,鎮陵也能夠沉迷于美人臥膝的溫柔鄉。」
「百八十位?」晉帝冷哼了一聲,「這麼說,布個幻陣,鎮陵還要過上比朕更奢靡的生活?朕還要也給他一個後宮?」
這話,晉天皓卻是怎麼也不敢亂接了。
晉帝想了想又道:「罷罷罷,只要能夠讓他安安穩穩地活到八個月後,要美人,那就給他找美人!只是這皇城中不識鎮陵的美人可沒有多少。傳朕的旨意,就以為太子選側妃的理由,命各官各府挑選各色美人,半月之內速速送上京來!」
這道旨意一下,大晉各城各府都轟動起來了。
盛產美人的州府,自是不難辦。
聽說是要給太子選側妃和侍姬,有不少人家心甘情願地把女兒給送到官府。
也有的地方,實在是無人願意把女兒送進宮,地方官為了完成任務,便派出捕快官丁,四處搶掠良家美人,強制性地抓起來往皇城送。
因為為太子選秀只是個名目,但是總要做得像樣,所以聖旨上是定了各州府都有名額任務的,所要的美人數量,自然是百八十位的好幾倍。
這便造成了各地都有姿色過得去的百姓人家的女兒被強行抓走去交差的事情發生。
一時間,有無數百姓人家如同遭遇滅頂之災。
女兒被搶,父母阻攔而被官兵打死的。
未婚妻被搶,未婚夫吐血身亡的。
因懼怕宮裡生活,被抓之後逃跑,不慎遇難的。
更有一些地方,因著天高皇帝遠,惡官惡奴借著這樣的名目,欺男霸女的。
一時間,大晉各地冤案頻起,百姓家中哀哭聲聲。
有多少妙齡美人在這幾天中香消玉殞。
有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洛痕君掌管風部,消息最為靈通,三日後,收到風部各處飛速傳來的消息,便已經有厚厚一疊。
他把這些消息都呈到了鎮陵王的面前。
雲遲站在旁邊,也翻閱了一遍。
這一看,鎮陵王面色黑沉,雲遲卻是怒不可遏。
「這混球也能當皇帝?」
他們並不知道這件事的起因到底是什麼,收到的消息,也不過是要為太子選秀。
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讓雲遲憤怒的是,這個時代的女人當真是如同貨物,如豬如羊!
除了供有權勢的男人挑選,除了生兒育女,她們就沒有了任何價值了一樣!
她們的尊嚴,她們的命,根本就無人在乎!
「此事不對。」鎮陵王語氣沉沉,道:「太子側妃,早就已經定下了,其中一位正是威遠大將軍的孫女。太子東宮之中,侍姬也有無數,何必還要大張旗鼓地各地選秀?」
就這皇城中的那些目光短淺的女人,哪一個不願意去服侍晉天皓?
這麼多年來,這些女人怕他懼他,但是哪一個不是恨不得主動貼近晉天皓?
只因為她們都覺得晉天皓是太子,而他是將要死的。
所以,晉天皓要女人,何必捨近求遠?
在皇城之中有大把女人可選。
洛痕君驚道:「王爺的意思是?」
「此事不是為晉天皓。」鎮陵王沉聲說道,眼裡閃過一絲戾氣。
雲遲眼珠一轉,道:「狗皇帝既然不是為了太子,難道是為了他自己?」
沉默垂手守在一旁的骨影和骨離:「......」
王妃,這狗皇帝三個字,屬下是一直都不敢說的啊。
那畢竟是王爺的生父,倘若他是狗皇帝,那王爺......
「咳咳。」洛痕君也一時有些忍不住咳了起來。
鎮陵王淡淡地掃了雲遲一眼。
雲遲瞬間反應了過來,立即安撫地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放心,你不是狗兒子,你肯定是基因變異的。」
鎮陵王太陽穴跳了跳。
這女人!
他已經很長時間沒有手痒痒想要掐死她的衝動了,現在似乎又有些忍不住。
「姑娘,你說話能不能注意點!」骨離實在是聽不下去。
這麼說他們家王爺,她總感覺很是侮辱。
她的話音剛落,鎮陵王卻是一掌拍了過來。
他的聲音冷冽無比。
「遲遲忍你縱你,你還真當自己有資格訓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