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骨離的那條主蠱,這兩條蠱蟲不足為懼。
但是她還是彈了兩朵火焰出去,將那兩條蠱蟲也燒死了。
「王妃,他們沒事了是不是?」骨影見他們一下子癱倒在地,暈了過去,立即看向骨離。
但是這一看卻讓他的心一涼。
骨離臉上的黑色花紋依然未退,她不再慘叫,不再掙扎,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像一具沒有神智的軀殼。
現在不需要雲遲回答,他也知道她還沒治好。
雲遲將手裡的尖刀都丟在地上。
「去找一套銀針過來。」
骨影哪敢遲疑,立即奔了出去。
好在青風谷里該有的東西都有。
很快,他便送了一盒銀針過來。
「你們都出去,骨影留下來。」雲遲淡淡說道。
丁斗拍了拍木野,「傻徒弟,你當真對這骨離沒興趣啊?要是有的話,機會可不能讓給別人。」
「師父,什麼機會?」木野茫然。
雲遲似笑非笑地瞥了丁斗一眼,「丁叔,你這麼喜歡骨離,要不然,機會給你?」
「哎喲要命!」丁斗立即逃也似地竄了出去,跑得遠遠的。
木野趕緊跟著出去了。
沈京飛看了骨影一眼,也轉身走了出去,把門再次關上。
「王妃?」骨影也有些茫然。
雲遲看著他,道:「現在要給他們逼毒,是一套複雜的下針方法,我先用骨離施針,然後你學著,之後由你給羅烈和孫海師施針。」
骨影一驚,「王妃,屬下也能施針嗎?」
「必須能,不能也得能。」雲遲說著,伸手去解開了骨離身上的麻繩。「如果你介意的話,去把羅烈和孫海師點睡穴,他們在施針結束之前不會再醒過來了。因為施針的時候我必須把骨離所有衣物褪盡。」
「所、所有衣物都褪、褪盡!」骨影嚇得口吃,「那,那屬下要迴避嗎?」
「你是豬嗎?」雲遲白了他一眼,「如果你迴避,怎麼學施針?」
「屬下不能看骨離的身子!」
「如果你不看,等會我就得去看羅烈和孫海師的,畢竟他們施針的時候也得全部衣物都褪盡。你覺得,你們王爺會不會願意我去啊?」雲遲挑了挑眉。「就算他願意,我也不願意去看那兩位的果體,我對他們沒有興趣,怕長針眼。」
骨影頓時一頭黑線。
王爺肯定不願意啊!怎麼可能願意呢?
「你要是不願意的話,也可以找別人來代替你,看著我給骨離施針,讓他來學習。」
「不可!」骨影立即就脫口拒絕了。
雲遲笑得很是欠扁,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我已經很為你著想的樣子,道:「就是啊,要不我怎麼就把你留下來了呢?你自己考慮考慮吧。」
說著,她的左手心冒起了一團紅色火焰,把所有的針都在火上過了一遍。
說來也奇怪,這些妖鳳之火在她的身上就跟玩兒似的,她自己有時候雖然會感覺到炙熱無比的溫度,可是這些火焰根本不會傷到她。
但用在別的地方,它的威力就極強,比如也能夠把蠱蟲給燒死。
現在她其實也已經習慣了這種火焰了,感覺到自己是個玩火的人。
骨影看著骨離,內心掙扎了好一會,咬了咬牙,對雲遲道:「王妃,骨離的賣身契已經給了您,以後她的婚配需要您的允許,屬下能不能懇請......」
「只要她自己願意,我沒有意見。」雲遲頭也不抬地說道。
「那屬下留下來。」
他也不知道現在算不算是趁人之危,如果有別的辦法他也不願意如此占骨離的便宜,可是她命在旦夕,他不能不救。
「行,呆好好好看著我施針的手法和步驟,不要被別的吸引了,心魂不定啊。我可告訴你,這套針法只能夠一次成功,沒有重新再來一遍的機會。你要是學得不對,羅烈和孫海師照樣會死。」
「屬下明白了。」骨影心頭一凜。
「畢竟,我也是第一次施針啊,我也得邊想邊學邊施針的吶......」
「王妃,您說什麼?」
「沒什麼。」雲遲一臉平靜,仿佛剛才在自言自語著還要邊想邊學的那個人不是她。
把針都燒過了一遍之後,她收了火,伸手一把將骨離的衣服全撕了。
骨影倒吸了口涼氣。
他覺得自己剛才肯定是想多了,他還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但是兩點看到不著寸縷的骨離,他只剩下滿心的心疼和憤怒。
心疼骨離受了這樣的苦和痛,憤怒那對她施了傀儡蠱的鬼面族的人。
原以為呈現在她眼前的會是潔白嬌嫩的女子的身體,以為他可能會忍不住流鼻血的,但是現在呈現在他眼前的雖然是曲線起伏的女體,可那全身密布的黑色的花紋圖騰,跟毒蜘蛛網一樣密密麻麻地遍布著她的全身,卻只讓人覺得邪惡而恐怖。
而,她的肩膀上還有一個杯口大小的血洞,血還在流著。
猩紅和濃黑,讓眼前的畫面全無半點旖旎。
骨影的眼眶又有些泛紅。
「我們一直都跟著骨離在一起的,她單獨行動的次數很少,屬下當真是想不明白,她是什麼時候中的傀儡蠱。」
雲遲動作一頓,道:「你想不出來也不奇怪,因為她這傀儡蠱並不是最近被種下的,應該是在她很小的時候。」
骨影頓時一驚,「在她很小的時候?也就是很有可有是在王爺救下她之前?」
「嗯,很有可能。所以,她很有可能是人家故意塞給你們王爺的,就是想讓她潛服在他身邊,等著這麼一個機會對他下手。當然,還有可能,人家一開始的目的並不是他,而是當時跟他親近的,在他身邊的人。」
「王爺那個時候身邊並沒有什麼人啊,除了我們,可是我們對誰都不是威脅,也沒有什麼仇人。」骨影愣了。
雲遲掃了他一眼。
並沒有說出來她心裡的想法。
他們不算,那麼,當年晉蒼陵的所謂的師尊,或是他心目中那個沒有見過面,但被他視為真正的師父的那個神秘人呢?
嘖嘖,現在看來,她選擇的這個男人還真的是有太多的麻煩了啊。雲遲搖了搖頭,也認同了丁斗的話。
她挑男人的眼光,真是不怎麼樣。
這麼想著,雲遲拈起一枚長針,仔細地看了骨離的身體一眼,然後閉上了眼睛。
骨影又是一驚。
施針不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