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來,他幹的也是這些。
以前沒伴,現在有伴了,不錯不錯。
後來丁斗才發現,他這是無意上了賊船啊!
這根本不是他想像中的那種奔波,他搭上的是要踏平天下的鐵蹄啊!
但是,那又如何?
到後來,丁斗才發現,他還有一腔熱血,馳騁山河,縱情天下,戰場拼殺,他未老!
丁斗這個時候還不知道,以後他會走上一條什麼樣的熱血沸騰的道路。
而雲遲,從他現在口中的小天仙,會成為怎麼樣的傳奇。
「那好,我對於同伴只有一個要求,不背後插刀。」
「我老丁像是那種人嗎?小天仙你放一百個心啊。」
雲遲頓了一下,話風一轉,「還有一個問題,丁叔,你到底幾歲啊?」
丁斗看起來像是三十幾未到四十,但是聽他說話,看他見識,雲遲卻覺得他應該不僅是這個年紀。
丁斗怔了一下,然後頗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我說你這小天仙,管我幾歲幹嗎?反正你喊一聲叔,虧不了你!」
「四十?」
「老丁四十八了!」丁斗吹鬍子瞪眼睛的。
真是的,讓他裝一下年輕都不行?不知道年齡是秘密嗎?還非得問個一清二楚!
木野叫了起來:「師父,您竟然快五十了?」
當真是看不出來啊!
雲遲樂了。看來,丁斗還駐顏有術。
她也沒有看出來,丁斗竟然已經年近五十。
不過也不奇怪,他的內力如此深厚,見識過人,還是要有些歲數,不然有些逆天了。
雲遲可沒有想到她自己。
等她消化完記憶里那些書的內容,她才真正是見多識廣。
「梨公子他們幾個之前應該也是碰過那些蟲子,所以我估計他們並沒有陷入這個回憶殺陣,應該是已經找到了出口了。」
雲遲說著,四處找著出口。
那棵珠子被她用布包了起來,掩住了光芒,塞到了包袱里。
「可是他們為什麼不拿那珠子,不抓黑游獸呢?」木野問道。
丁斗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小子,你以為是誰都認識黑游獸的?他們雖然可能沒有進入回憶殺,但是要拿珠子,也得游過水潭。我估計黑游獸把他們嚇壞嚇跑了。還有一個可能,那個梨公子像是有備而來,他應該知道這個深坑裡有什麼寶貝,這些東西跟那個寶貝比起來都不算什麼,所以他們才目的明確地直奔那寶貝而去了。」
雲遲點了點頭,覺得丁斗分析得對。
可能正是小琴的死狀,讓梨公子猜測出了這個地方是什麼。
因為在他下來之前還是茫然不知的。
「那我們趕緊走啊,別讓他們把寶貝都搶光了。」木野背起剩下的那些黑游獸肉。他可不是自己想要寶貝,反正在他的認知里,就算真的有寶貝,那也是他家姑娘的。
雲遲搖了搖頭,道:「讓他搶去吧。我們先處理一下這黑游獸的肉,你們該不會就想這麼扛著走吧?」
木野的力氣雖然大,但也沒有必要這麼扛著幾十斤生肉到處跑吧?
「那不然呢?」丁斗和木野都愣愣地看著她。總不能把這些肉丟在這裡吧?多值錢的好東西啊!
就算自己吃也是相當好的補品啊,丟了他們怎麼也不捨得!
「我也沒說要丟掉啊,放下,我來處理。」
雲遲覺得寫那些書的人真是傳奇,她既是知道了這東西是黑游獸,自然也是知道怎麼處理的。
黑游獸的肉很神奇,只要稍微一烤就會變干,縮水。
但是,要吃的時候再煮上一煮,又會變成味道鮮美的肉片。
木野聽著她的指揮,把肉切成一條一條,丁斗生了火,把那些肉條往火上一架,眼見著它們縮小了兩倍,卷了起來。
拿一條咬了一口,竟然香酥有嚼勁,好吃極了。
所有的肉處理完,占的空間要小了兩至三倍,而且重量也輕了許多。
丁斗跟他新晉徒弟一樣,看著雲遲的目光也帶上了崇拜。
「我雖然聽說過黑游獸,但是沒有聽說過怎麼處理它的肉啊,小天仙,還是你厲害!」
收拾好東西之後,他們才開始找出口。
最後也是雲遲找到了出口,一個很精細的機關,如果不找到機關,他們在這裡轉到死都沒辦法找到出口。
這更加證明了梨公子他們是知道這個地方的。
否則,只不過那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們怎麼找到機關?
打開的地下通道,露出了長長的台階。
說是台階,其實也跟上面一樣,就是一根一根天然生長上來的柱子,被人為地削出了頂端一個橫截面。
只是,這下面的柱子並沒有上面的柱子那麼統一了,是高低不平的,也有大有小。
因為怕又有之前的那種問題,他們這一回特別老實地一步一步走過每一根柱子。
但是柱子之間的距離也是遠近不一,而且,這一路顯得有些漫長,這些柱子台階甚至是在幽黑只有些許微光里的山腹里蜿蜒著起起伏伏,繞著彎一路向前。
腳下是黑暗的深坑,看不清楚有些什麼。
偶爾踩到青苔會突然一滑,這種時候會讓人覺得心驚膽戰。
丁斗覺得這種地方反而正好先領木野入門,便在後面一邊走一邊教他一種步法和運氣的基礎。
起先,雲遲還跟著聽了聽,但是後來她的腳步越來越快,越來越快,飛騰跳躍之間毫不費力,竟然不知不覺地離他們遠了。
雲啄啄飛在她身邊,突然啾啾地輕叫了兩聲。
雲遲這才停了下來,舉目朝前面望去。
她看到了一個山石堆出來的平台。
一層一層的巨石,像是一個祭台一般。
最下面的連接到了最後的一根柱子,最上面的有高高的十幾根石柱,石柱上纏著黑色的嬰兒手臂粗的鐵索。
鐵索中間都朝一坑洞垂下,下面有什麼,她在這裡看不到。
但是,她卻看到了跪在了旁邊的幾個人。
從身形看去,應該正是梨公子和他的三名侍女。
他們跪在那裡,垂著頭,一動也不動。
那個石台上方,不知道垂著什麼東西,那東西微微發著光,也正好照亮了那一方石台。
這樣望過去,畫面顯得十分詭異。
像是獻祭。
「啾!」
雲啄啄叫了一聲,就拍著翅膀先朝那裡飛了過去。
看著它飛了過去,也不知道為什麼,雲遲的腦袋突然間又是一陣尖銳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