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冷!
雲遲的牙齒都在打顫了。
「王爺,溫柔點行不行?」她聲音柔柔,帶著委屈,感覺到他的牙齒又已經觸到自己的皮膚,冰寒,冷硬,她登時又叫了起來:「停停停!我有一個更好的取暖的方法,而且還很好玩,要不要聽聽?」
他的動作又再次頓住。
她道:「你看啊,這裡只有我們兩個,孤男寡女,不如咱們來燒一把乾柴烈火?脫脫衣服,摟摟抱抱,親親『摸』『摸』的,一下子就火熱了啊!總好過血腥暴力是不是?」
晉蒼陵只懷疑自己聽力出問題了,他聽到的究竟是什麼話?
「你還是不是女人?」他問。
雲遲對著他眨了眨眼睛,再眨了眨,「我當然是女人啊,還是身嬌體軟易推倒的美人,怎麼樣,我的提議您覺得如何?」
明明就是一個臉上都髒兮兮的纖細少女,明明因為冰凍,這會兒臉都蒼白了,雙唇也凍得沒了血『色』,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看起來就是讓人覺得嬌媚到了極致,就連眨眼的樣子都嬌俏可愛。
但是,她的那叫什麼話?
「本王還真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不知羞的女人。」他道。
雲遲嘆了口氣:「怎麼能這麼呢?男歡女愛,經地義呀,要不然,王爺您先『摸』『摸』,親親,覺得我身材還行,然後咱們再袒裎相見,您再讓我如痴如醉?」
「無恥......」
晉蒼陵很想甩開她,這麼一個不知羞恥的女人,他連碰都不想碰!
一翻身,他一腳就將她踹了開去。
看著她順勢幾個翻滾就要滾遠,他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這一次是真怒了,足尖一點,人又如鵬鳥一般朝她撲了過去。
這個女人好生狡猾,分明就是又對他使了妖術!否則,他早就一口咬下去了,哪會聽她這麼多無恥的廢話!
簡直是防不勝防!
但是,他心中突然想到了什麼,頓時就是一怔。
他剛才,似乎並沒有像以往被陰寒誘發寒毒時那樣失去了理智?
他還是他自己?
心中雖然震驚,但他朝她襲去的動作卻是沒有停下。
雲遲再次魅功得手,雖然被他一腳踹得腰要斷了,但是好歹又救下自己一命。她以功勁卸去大半力道,並借力朝剛才看到一個掌紋的地方衝去,哪裡知道還沒衝出多遠呢,後面勁風又再度襲來。
她是真怒了。
非要她的命嗎?
「金蒼蠅,你夠了!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她身形一個詭異地扭動,竟然避開了他,腳下一滑,人已經快速地與他拉開了距離,站在了那面牆旁邊,怒目瞪視著他。
她受贍那邊臂膀全結了霜花,唇『色』凍得慘白,但是那雙美眸卻依然盛滿了春光,熠熠璀璨,晶亮得似乎能照亮一室的陰寒。
晉蒼陵的唇『色』比她的還要蒼白,他本來就較常人白了一些,現在覆上了一層冰霜,整個人如同沒有生命的冰雕像,冰冷,森寒。那雙黑得極為幽深的瞳眸里,裝著她的樣子。
「有意思。」他突然緩緩道。
雲遲攢眉看著他,「什麼有意思?」
「之前,你沒有盡全力?」
原來是這個。
是剛才她避開他的身法讓他起疑了,現代也有江湖的,身在江湖,她習慣於留兩招保命,有什麼錯。雲遲冷笑一聲:「本姑娘可不想束手待斃!」
話音剛落,她的手驀地一揚,兩顆白『色』尖利的東西朝他的雙眼『射』了過來。
晉蒼陵袖袍一拂一兜,突然聽到了機關吱呀聲,眼前那纖瘦的身影已經閃身沖了出去。
她竟然找到了機關?
晉蒼陵眸光終於有了波動,看了一眼袖袍里兜著的兩顆虎牙,實在想不明白她是什麼時候拔的。
這個女子很是狡黠,在他所見過聽過的女子中可排第一名。
他撐著最後一點內力,身形一掠,立即跟著從那已經快要閉上的石門中飛閃了進去。
剛一進去,唚一聲。
雲遲抱著一隻厚重的陶瓷罈子,看著倒在地上的某王爺,提腳踢了他兩下,確認他已經暈了過去,頓時全身跟散了似地,滑坐在地上,大口喘著氣。
她是做兵器的,而且,多是冷兵器,暗器,型機關,這些都是她的強項,就像她的無窮,最的零件比頭髮絲還要細,她的眼力視力一向都是絕佳。
那個淡淡的手掌紋,一般人應該看不到,但是她之前離得那麼遠也看到了。
有時候雲遲覺得,是因為練了魅功,才讓她的眼睛一直那麼好。
而她這一次運氣不賴,一進來就抄到了一隻厚重的陶瓷罈子,她想也不想,斂了氣息,等著晉蒼陵一進來便給他一下。
唚一聲,連她都覺得痛。
不過,這個男人太強了,她不能有一絲心軟,否則很有可能真的死在他手裡。也好在是他本來身體就已經到了極限,否則,她這偷襲不可能成功。
雲遲也佩服這個男人,明明冷到了極限,所有的內力都用來禦寒了,他竟然還能堅持到現在,身手還能這麼強悍。
特麼的,好冷啊。
雲遲裹緊了破爛的薄裙,看到暈『迷』在身邊的晉蒼陵,動了一個念頭。
把他的衣服扒下來穿上。
但是現在卻不是扒衣的時候,而且,她伸手『摸』了一把他的衣服,發現全是濕的,冰得她又打了個寒顫。
這衣服要是穿在身上,估計會更冷。
她站了起來,使勁地跳了幾下,原地跑了一會,身上才多少有零熱氣。這才打量起所在的環境來。
這一看,她的眼睛頓時一亮。
啊,這簡直就是從地獄到了堂!
這裡,竟然是一個墓室。
是墓室,是因為她看到了諾大的石室中央,放著一口大棺材!
當然,只有一口棺材,雲遲也不可能驚喜地覺得從地獄到了堂,她之所以驚喜,是因為看到了棺材周圍跪著好幾排……死人。
他們都跪著,低著頭,雙手被綁在背後。
明顯是被『逼』著殉葬的。
現在雲遲沒想那麼多,她看中的,是他們身上的衣服。那些人都穿著一樣的服飾,月牙白,領口繡著奇的符文,都是寬大廣袖,腰間白玉腰帶,衣服光澤柔和,看起來是上等織物,沒有親手『摸』到不知道是什麼布料,但是看起來都還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