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其實以為遲月如果還活著,在中心城那邊既然有了剝人的臉讓自己使用的本事,那遲月應該也是已經換了臉的了,而且為了保持年輕的狀態,平時也得用很多珍貴的草藥來敷臉敷手敷脖子,每天應該得是需要精心養護著的,這樣子才能夠保證自己身上的皮膚也能夠跟得上那麼一張臉,用了別人的,始終會老化得很快。
而且,那個練琴的人不是遲月嗎?
如果遲月還想著要練那一首琴曲,那麼她至少得是年輕的吧,誰會讓一個老嫗來彈一曲可以引誘人的琴曲?
可是現在他們面前的老嫗,真的是年紀很大了。
當然,要是按照遲月本來的年紀,她能夠活現在現在也已經很是了不起,現在這個樣子,都算是比她原本的年紀顯年輕的了。
遲月卻是沒有認出雲遲來的,畢竟那個時候雲遲只不過是一個幾歲的小女孩,他們也都不知道她長大之後會是什麼樣子。
但是雲遲的相貌還是讓遲月有點兒愣神。
再看晉蒼陵,她就覺得很眼熟的樣子了,要知道,晉蒼陵的樣子與少年的墨無傾還是相似的,哪怕是現在長大了長開了,也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幾分痕跡,更何況,氣質也是相似的。
所以她的目光落在晉蒼陵的身上之後就已經有些忽略雲遲了,就連雲遲問她的話她都沒有聽清楚。
「你,你——」她怔怔地看著晉蒼陵,有些恍惚。
雲遲也看了看晉蒼陵,再看看遲月。
看到遲月這個樣子,她幾乎也能夠肯定這是遲月沒錯。
而且遲月應該也是認出晉蒼陵。
這樣懷念和恍惚的眼神和神情,沒有真正經歷過的人應該是很難演得出來的。
「要不要我介紹一下?」
雲遲這會兒起了點兒小小的壞心眼,「這位是帝蔭山小師叔墨無傾。」
晉蒼陵聽到她這麼說,伸手就在她的頭頂上輕拍了一下。
要說她是胡鬧,她說的也沒錯,這也是他的身份。
而且要比虛茫和原大陸的帝君這樣的身份更能夠讓神啟的人聽著熟悉。
虛茫和原大陸他們也不知道啊,他們心目中的皇帝陛下,也只有遲離風一人,似乎他們還沒有適應這一片大地可能會有新的皇帝,也沒有想到別的地方還會有別的國度。
在他們這裡的人心目中,就只是神啟,這是他們的神啟,就只有這麼一片天下。
遲月的身形晃了晃,臉上的皺紋都跟著動了一下似的,她後退了兩步,然後又尖叫一聲立即就轉過身去,捂住了臉。
這是墨無傾,真的是墨無傾啊!她剛才其實就認出來了的,但就是不敢相信!現在聽到雲遲說出了小師叔墨無傾的名字,她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那就是墨無傾竟然還是年輕的模樣,看起來就是比以前那個時候多了十歲,但依然是二十幾未滿三十的樣子,臉上一條細紋都沒有,但她,她卻已經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嫗。
她怎麼能夠讓他看見她這樣的臉?
遲月一時間根本就不敢面對他了。
「我不認識你們!」
她急急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