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離風一看到了雲玄兒,眼睛便瞬間紅了起來,也泛起了濕潤。
他朝雲遲招了招手,「遲遲,過來,還記得你母后嗎?」
雲遲緊握著晉蒼陵的手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她本來以為那是一張碧玉床,原來卻是一口碧玉棺。
「蒼陵先在陣外候著吧。」
遲離風看到雲遲牽著晉蒼陵一起走過來,便出聲說了一句。
「不用,父皇,蒼陵是我的夫君,我絕對相信他,而且,萬一等會兒有什麼意外,他也是最強大的支持啊。」
遲離風嘴唇動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晉蒼陵的目光一直落在那碧玉棺上,突然卻是鬆開了雲遲的手,對她說道:「我就在陣外等著,放心,有事我在。」
然後他就轉身走了出去。
雲遲心中有點兒訝然,回頭看著他的背影。
她覺得晉蒼陵這會兒的情緒也有點兒不對。
以前,是不是還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發生在皇后和晉蒼陵之間?
但是他自己不願意過來的話,雲遲也不會勉強他,要帶著他在身邊是她對他的態度,並不是強求。
晉蒼陵走到了陣外,迎上了正好望過來的安伽的目光。
安伽頓了一下,朝他走了過來。
這時,遲離風已經雙手揮動,鬼影衛同時轉動了靈晶的陣眼,陣法發動了起來,在雲遲和遲離風他們外面,有一道棉白的煙幕牆將他們環了起來,隔開了外面的清晰視線,看向陣法裡面就只是隱隱約約的影子。
但是至少還是能夠從他們的身形和衣裳辨認出來。
「遲遲,你母后的魂珠?」
「在這裡。」
雲遲拿出了那顆魂珠。
「蒼陵沒有任何猶豫地就給了你?」
遲離風看著那在她掌心中緩緩飄了起來的魂珠,激動快要難以抑制。
雲遲覺得他這句話問得有點兒奇怪。
「父皇對蒼陵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他當然是毫不猶豫地把母后的魂珠給我了,難道還要討什麼條件不成?」
「不是。」
遲離風搖了搖頭,不想再推延,一切也得等雲玄兒醒過來再說,「把魂珠放置到你母后嘴裡吧,我來。」
「不,我來。」
雲遲說著,彎身而下,俯向了棺里的雲玄兒。
這麼看,她是真跟雲玄兒有幾分相似,雲玄兒躺在棺里就像是睡著了一樣,神情安詳,臉龐緊緻光滑,泛著健康肌膚的那種柔粉光澤,眉目如畫,美得懾人。
雲遲把她與腦海記憶里的母后重疊了起來。
但是,在她把魂珠放置到雲玄兒嘴裡的時候,她的身體碰到了碧玉棺,突然就感覺到一種奇怪的熟悉感。
「好了,現在退開一點。」
遲離風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背後,也打斷了雲遲心裡的那點兒疑惑。
金光,從雲玄兒嘴唇迸出來,然後便漫流過她的全身。
這時,陣法之外的安伽站到了晉蒼陵面前,他看著晉蒼陵,聲音緩緩,問道:「我是應該喊你晉帝君,還是應該喊你墨師叔?」
「隨你。」
晉蒼陵聲音如霜,「都是我。」
「你認出來了那生息靈碧床?」
安伽問道。
晉蒼陵的目光裡帶著冰一樣的冷銳,「所以,本帝君確實沒有認錯。」
「帝君,這件事情我們可以解釋。」
「你只管告訴本帝君,是誰,從本帝君的安息殿裡搬走這床的。」
晉蒼陵冷冷一笑,「在知道本帝君若沒有了它,很可能無法離魂重生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