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敗了,你當如何?」
「陪你。
生,陪,死,一起。」
晉蒼陵沉聲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又咬牙切齒地說道:「但是我不會讓你死。」
死是懦者行為。
這世上萬千生趣,無數美麗,哪怕只是是點滴碎片,那也要活著才能拾撿到。
他還沒有好好地跟她一起去拾。
「我命,由我,也由你。」
雲遲嫣然綻出一朵笑容,朝他伸出手來,「我沒衣服穿了。」
她這個時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不著寸縷。
不過也是,妖鳳之火那樣禍亂狂竄,又哪裡還能穿得住衣服。
「你該慶幸自己的頭髮也沒有被燒光。」
晉蒼陵握住了她的手,將她緊緊握住,微一力一拉,將她摟進了懷裡,不存她一身的水,緊緊地抱住,像是重新得到了她。
他的下巴抵她在肩膀上,閉上眼睛,有淚水從眼角滲了下來,滾落。
那淚珠跌進了雲遲的頸窩,燙得她心一顫。
晉蒼陵,哭了。
她雙手摟住了他的腰,臉悶在他懷裡,聲音也有點啞,「我不會拋下你一個人的。」
「嗯,你也拋不下。」
晉蒼陵自戒指里拿出了一套衣服,替她穿上,伸手攏起她的濕發,在掌中輕撫而過,水霧蒸騰,她柔亮的長髮從他掌中滑下時,已經差不多幹了。
雲遲拿出了一根白玉髮簪將上面一半頭髮挽起,雖幾乎素淡無妝,但卻依然有明艷照人的感覺。
她站在晉蒼陵面對再次對他一笑,伸出纖白手指在他唇上一撫而過,「我把那些靈氣都吸收了哦。
蒼陵,小師叔,知道我現在是什麼修為嗎?」
外面傳來了骨影的聲音:「帝後!您沒事了?」
「倒是忘了骨影和啄啄。」
雲遲轉身就朝外面走了出去,見本來積雪覆蓋的小院如今雪都被清盡了,倒是露出來了綠意精緻。
「我沒事了,辛苦你們。」
「啾!」
雲啄啄猛地朝她撲了過來,用頭蹭了蹭她的裙擺,歡快地叫了起來。
一時間,院子裡的花樹,緩緩地都綻開了花朵。
本來素淡的院子,在這冬日裡開出了五顏六色的花,頓時變得奼紫嫣紅。
骨影扯下了蒙眼的布,看向了雲遲,他總覺得她像是沒變,又似乎有點兒不一樣了。
「帝後,您沒事太好了。」
骨影是真的後怕,要是雲遲當真出了什麼事,帝君只怕得毀天滅地去。
雲遲望向了皇宮方向,然後又轉頭朝晉蒼陵看來,「母后她,該回來了。」
她並沒有忘了皇后。
而且,不需要詢問,她就知道,只要她沒有醒來,晉蒼陵絕對不會把雲玄兒的魂珠給遲離風的。
魂珠肯定還在他的手裡。
晉蒼陵手掌一托,一顆金色魂珠在他的掌心裡光芒隱現。
「嘎!」
突然一聲怪響,一隻黑色的大嘴鳥驀地閃電飛掠過來,那大而長的嘴準確無比地朝晉蒼陵掌上的那顆魂珠伸來。
也不知道這隻大嘴鳥已經在這裡守了多久,很明顯的,它的目的就是這顆魂珠!「呵,當我不存在?」
就在它閃電般飛快的速度中,雲遲只是伸手虛虛一抓,然後驀地一握,那隻大嘴鳥就像是被扼住了脖子,叭唧一下,摔落在地上。
雲遲的手再微微一握——騰地一下,那隻大嘴鳥身上倏地冒出了火焰,火直接就將它吞沒了,不過片刻,只剩下了一小堆黑炭。
骨影震驚。
現在帝後都不需要從身體裡調出火焰砸過去了?
直接就能讓異火隔空在別的東西上燒起來?
這是什麼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