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遲的眼睛突然波光瀲灩了起來。
清亮的雙眸浮上了一層淡淡輕煙,氤氳如秋清晨湖面的霧氣。
那男人盯著她的眼睛,突然覺得意識一空,別的都看不見,他的眼裡就只有那雙美到極致的眸子,霧氣輕繞,讓人想要沉下去。
腦子針扎一般地痛,雲遲知道這可能是因為對方的意志太強大,又或許是內力也深厚,而她原來練到第四重的魅功向來是對付沒有古武的現代人,現在對上這些高手實在是勉強了些!
若她再堅持,她會受到反噬。
篤,篤,篤......
「你這丫頭倒是邪門......」那男人突然有艱難地開了口,聲音比之前更加沙啞,但是總歸是開了口。
晉蒼陵濃眉微蹙,手裏劍柄敲擊未停,還差五下。
「呵......」
突然,自雲遲的唇瓣里輕溢出一聲輕笑,悅耳,輕快,俏皮,像是嬌嗔的姑娘在耳邊的細語。
「生路在哪?」
這聲音嬌媚撫過耳朵,就連晉蒼陵都耳朵一熱,頓時心頭一凜。
晉蒼陵在她背後,沒有看到在這一刻,雲遲的眸光如金『色』華蓮迸了出光芒,那男人全身動作都遲緩了起來,臉上卻『露』出了一種怪異的痴『迷』,就在晉蒼陵最後一擊落下時,他的手緩緩舉起來,指向了他們——
或者是指向了他們背後。
嘎吱。
有機關啟動的聲音響了起來,在那個男人趴坐著的那片地面突然彈『射』出數十支尖銳利箭,將他刺成了刺蝟!至死,他臉上的那種痴『迷』都沒有消散。
摟著雲遲腰的手一緊,她被晉蒼陵帶著往後面飛退。
在她的身子剛閃進去時,一道石門再次在她面前重重地合上,只要慢一點就會夾到她的鼻子。
轟。
石門重重關上,將他們和之前那個噁心的男人徹底隔絕開來。
等到所有聲響靜下,眼前幽光將他們的影子投在了已經緊閉的石門上,雲遲才驀地想明白了。
她咬著牙,「王爺,一開始你就知道生路就在我們背後?」
「本王確實知道。」
「那敲擊三十下?」
「開機關的方法。」
雲遲怒極反笑,「那麼,這道門一打開,同時會觸發機關彈『射』出地箭把那人殺死,這個你想必也是知道的了?」所以,只要他們打開這道石門,那個男人根本就必死無疑,成不了他們的威脅。
晉蒼陵一邊打量著這間比外面大了不止十倍的石室,好似沒感覺到她的怒火似的,點零頭道:「本王既想通了這是什麼機關,自然也是知道的。」
所以,你是從頭到尾在玩我嗎?!
他已經看出了這機關,還非要她讓那男人指出生路!
要知道,她強行用魅功對上那個男人,已經差點受反噬,之後還劍走偏鋒以功解毒,差點一口氣緩不過來!
現在腦袋還是針扎一般地痛。
「那要是我最後關頭沒有成功,你會如何?」她咬牙問道。
「本王心善,」晉蒼陵冷冷地道:「自然是會把你丟過去讓你們黃泉路上有個伴。」
「心善你......」妹啊。
死金蒼蠅,以為自己很幽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