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離風面色微冷,眸里卻有了殺意。
「自然知道。
墨無傾雖也有份,但是我們的仇人,就是雲渡。」
雲渡,果然是他。
雲遲聽到這句話心裡也不由發冷。
不僅是因為雲渡,還因為遲離風說了墨無傾。
這個時候,她一時間都不知道該如何替晉蒼陵辯解。
之前晉蒼陵還沒有完全想起來以前的記憶,遲離風可能容忍了他,但若是他的記憶全部想起來,如果因為想起了那些記憶,而讓他整個人的氣質也漸漸與原本的墨無傾重合,變得越來越像當年的小師叔,那父皇可還能夠如此容他?
她自己也得把所有的事情想起來才行。
也許,當年她雖然年紀小,可也知道些什麼,而且那個時候她如果已經一直想要纏著小師叔,對他的關注更多,也許,她才能夠找到一些可以替小師叔辯解的證據出來。
雲遲心裡認定了,不管是晉蒼陵,還是小師叔墨無傾,絕對不會傷她。
她的父母親也等於她,所以,小師叔也絕對不會傷她的父母。
她很確定這一點。
遲離風見她一直沒有出聲,登時轉頭過來看著她。
他的語氣很是肯定,「是他跟你說過了什麼?
還是你想起了什麼?
為什麼我說起雲渡,你卻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蒼陵想起了一點點,」雲遲沒有瞞他,「我自己也想起了一點點,我記得當時我曾經一個人去了阿顧殿,然後看到了一隻小鳥,把我的宮女憐葉給吃了。」
她迎著父親的目光,「然後,是小師叔把我給悄悄地帶走了。
我想起來了這些,於是問他,當時為什麼要把我帶走?
小師叔便跟我說起了雲渡,他說,雲渡那裡有母后的一幅畫,他覺得雲渡對母后有著不軌之心,怕我發現了雲渡的秘密,雲渡會對我不利。
可是,他也沒有完全想起來當年的事情。」
「可他想起來他確實是墨無傾了不是嗎?」
「是。」
「他當時就知道了雲渡的黑暗心思,但是他卻阻止你來告訴我們實情了。」
遲離風面容沉靜。
「父皇。」
雲遲抓住了他的手,「你這些時間也跟蒼陵相處過,你覺得他對我的心如何?」
「現在的晉蒼陵對你的心,我從不懷疑。
可是遲遲,當年的墨無傾呢?
那個時候你還是個孩子,他要是真就對你有了這樣的心思,那我是不是應該打斷他的腿?」
雲遲:「。
。
。」
「所以,墨無傾當年對你並沒有這樣的心思,他做的事情自然也不會像現在的晉蒼陵對你做的一樣。」
雲遲:「。
。
。」
這要怎麼說?
說小師叔當年就是對她有這種不軌之心,在她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求婚了,那是要讓他被父皇打斷腿?
那要是說他對自己確實沒有這種心思,那墨無傾又怎麼還會護著她不捨得傷她和她的父母?
雲遲想撓頭。
遲離風輕嘆了一聲,伸手拍拍她的頭,「蒼陵的事,我們以後再說,至少,他還排在找到你母后,殺了雲渡這兩件事之後。」
雲遲心裡也嘆了一聲,好像也只能是如此了。
「那父皇,我們現在是要摘這藍霄花嗎?」
「嗯,到時候,以你之血祭花,還有妖鳳之心,去收集齊你母后那些散落在藍霄花里的殘魂。」
雲遲倒吸了口涼氣。
所以,母后真的是被雲渡碎了殘魂,全灑散在萬朵藍霄花上了嗎?
她心裡一陣悲傷和憤怒。
雲渡!一隊人馬,往皇城而來。
散發著千年沉香木香氣的馬車裡,倚在一個侍女懷裡的高大男人倏地睜開了眼睛。
「好像感覺到什麼呢。」
他的血,都要沸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