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雲遲都還沒有開口告訴猿人。
甚至她還在想著,這些問題,現在猿人有這個智商能夠聽得懂嗎?
就算能夠聽得懂,他還能馬上就能辦到嗎?
畢竟他已經被不當成人看待很久了。
雲遲也不敢有所希望,只能盡力地把藥效提高再提高。
只有她的藥足夠好,猿人不懂得如何吸收也是有用的。
可她沒有想到根本就不需要她教,他自己就會。
猿人在服下那藥之後心裡已經異常激動。
他感覺得出來,這個藥真的就是專門為了他而煉製的,藥里有屬於她的心頭血,那能夠滌清萬魔悲帶來的深濃怨氣。
有淨化的作用。
就是這些丹藥所用到的那些藥,也的的確確都是能夠壓制或是吞噬掉怨氣的作用。
而且,這藥煉製的品質異常好,應該已經走過了一品。
必然是很用心去煉製才能煉製得出來。
還有很多極為珍稀的藥材,她毫不吝嗇地就給用了。
她來得雖遲,可她一直並沒有忘了他。
「轟!」
「啊!」
一聲巨響,連同著一起響起的還有一聲慘叫。
不,應該是兩聲慘叫。
兩聲疊在了一起,讓人誤以為是一聲了。
藍袍和黃袍帝尊都飛了過來,雲遲立即就避開了一些,沒有攔著他們。
那兩個帝尊是被晉蒼陵重重地拍過來的,與此同時,他們的身上還各有一道他用破天劃出來的劍傷。
也不知道晉蒼陵是哪裡領悟而來的招數,破天是加持上了玄冰掌的,被這樣的劍劃傷了,那傷口還會漸漸再加深,而且一直在惡化,甚至痛得讓人無法承受。
兩名帝尊重重地砸在鐵籠上,再摔落在地,一身的高手風華早就沒有了,只剩下了狼狽。
他們齊齊吐了口血,站都站不起來。
雲遲本就是在這裡守著猿人消化那一瓶藥的藥效,見這兩人就摔落在她身邊,哪裡會放過?
無窮一抖,兩把小刀片就咻地射了出去,直劃向他們的咽喉。
藍袍帝尊和黃袍帝尊倒是想躲的,可是在已經重傷了的情況下他們又怎麼躲得開?
就這麼瞪大了眼睛,看雲遲輕飄飄地就取了他們的性命。
到死的最後一秒,他們都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死了。
皇上允諾給他們的那些好處,他們都沒有機會得到了。
他們想要的長生,想要進入神啟之界得到的一切,全都成了浮雲。
「啊——」又是一聲慘叫,那邊,晉蒼陵五指一收,直接掐中了紫袍帝尊的脖子,倏地用力。
又解決掉了一個。
只剩下了一個。
他慘然地叫了一眼,渾身的內力都鼓了起來。
寬大的袖袍一下子像被風鼓了起來,獵獵作響。
他的一頭灰白頭髮也都根根飄了起來。
慘白臉色,決絕的眼神。
「老夫死了也要把你們拉下去墊背。」
他狠狠地叫了起來。
雲遲眸光一閃。
「陵,他想自爆。」
一個帝尊修為的尊者,要以全部修為自爆,威力自然也是很恐怖的。
真的有可能把他們全都炸成碎片。
「那也得他有本事。」
晉蒼陵神情冷冷,破天劍一擲,朝著他射了過去。
帶著凌厲絕殺的氣勢。
這會兒的破天,大有一種神都擋不住的兇狠。
嗞地一聲,就像是一滴冰水落入了滾油。
破天劍刺破了帝尊的內力,強悍無比地直接破了對方的防禦,直接刺中了他的心臟,直接穿透。
所有鼓起的內力就跟泡泡一樣,被戳破了。
帝尊雙眼都突了出來,僵硬地低頭想要去看清楚,可未等他看見,生命嘎然被掐掉。
哪裡有那個自爆帶著他們所有人陪葬的機會?
晉蒼陵就在這裡,真要給了對方那個機會那還不如他自己把自己裁了。
四名帝尊,說起來,都是折在他一個人手裡。
雲遲掃了一眼,又看向他。
這男人如今依然通身冷寒氣息,可是與以前有所不同的是,更內斂了些。
以前他的冷酷更偏向於表面,整個人冷冰冰的,還帶著一身的戾氣煞氣,一看便知道是個不好惹的主。
可是現在若不動手時,他的冷就像是巍峨雪山,沉靜在那裡,深不可測。
這樣的變化,旁人可能看不出來,雲遲又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她總覺得晉蒼陵很有可能已經摸到了破階的壁壘,可是他沒有說她也就沒有問,免得給他生了壓力。
別人影響不了他,她自信自己還是有這個影響力的。
晉蒼陵也朝她看了過來。
「可能處理此處?」
雲遲突然就明白了他問這句話的意思。
這會兒,長孫端在皇宮裡。
他都已經殺了長孫端四名帝尊,起了這興,哪裡還想容忍他?
「你去吧。」
這裡她一個人沒有問題。
晉蒼陵掃了猿人一眼。
雖已經是這樣了,可猿人畢竟還是一個男人。
這要換成是半年前,他肯定不會留著雲遲在這裡,一個人守著別的男人。
他向來是個醋罈子。
可是經歷這半年,他的心性更穩了,與雲遲的感情也更深。
他完全信任她,便是猿人是一個美男子,雲遲連與他碰到一根手指都不會。
「小心些。」
「你當心。」
夫妻兩人都同時對著對方說出了這麼一句話,然後又是都相視微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晉蒼陵身形一閃,人已經出了這廢殿。
雲遲轉回身來,正好看見猿人收功,緩緩站了起來。
奇異的,他臉上和身上的那些茂密的毛髮,褪去了許多,雖然還是有,但是至少臉已經露出了半邊。
可能是這樣的掉毛髮讓他覺得有些癢,他伸手在臉上蠻力地搓了一把,又搓掉了兩片毛。
一放下手,臉就有些像修剪不齊的狗啃了。
可是他常年不怎麼見天日,掉了毛髮露出來的皮膚,白得有些怪異。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毛髮,有些愣神。
剛剛服丹藥的時候就知道那丹藥的效果那麼好,可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好。
這就褪毛了?
他又抬起頭來,看向了雲遲。
這樣一張明艷的臉啊。
。
。
。
。
「你,遠些,我來試,試開——」試著打開這鐵籠。
他本來是想這麼說的。
其實沒有那麼容易,這個鐵籠不容易打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