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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地方都是做什麼的?」
「天帶河兩畔都是歌坊樂坊畫坊,基本上都是書生公子哥們過來遊樂的地方,那些有才氣的也常在這裡能夠見到,所以文人雅客們倒是把這個地方看得很重,每年也都有一些文試武試什麼的,頗為熱鬧。」
何咸說道:「而這些亭台樓閣,大部分是眾皇貴胄們的別院私塾,更有一些尋常百姓光顧不起的茶樓酒館書局,這裡最有名氣的還是鳳雅頭牌美人清憐姑娘的聽棠樓,」他指了一個方向,那裡有一棟小樓,「就是那裡,也會有不少文人雅客和公子哥兒們去她那裡,聽聽曲看看舞。」
清憐姑娘?
「這清憐姑娘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雲遲覺得頗有興趣。
能夠在這麼一個地方有一棟小樓,還有名氣,這個清憐姑娘看來也不一般。
「大小姐應該是很少關注這些事情,」何咸想了想又苦笑,「而且,聽說這位清憐姑娘是入了某位大人的眼了,應該不會讓她的名聲再多傳出去。」
「某位大人?」
「據說是長翎的那一位,長翎皇帝的侄子。」
好嘛,長翎的人果然慣是把手伸向鳳雅了。
「長孫端有經常來鳳雅嗎?」雲遲問道。
一聽到雲遲直接就提了長翎皇帝的名諱,何咸又是一默。
但是想到也是直接喊了遲老爺子的名字,他又覺得完全可以理解了。
「沒有,長翎的皇帝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來過鳳雅了,但是長翎皇室的其他人倒是常過來的。」
「所以是拿鳳雅當他們的後花園了吧。」
雲遲就沒有再問。
到了千重樓分閣門口,見黑色大門質樸肅穆,上面的門環看著都有好幾斤重,像是一推開門很有可能像是會步進一個武場的樣子,雲遲又有些好奇了。
「千重樓在鳳雅這裡並未開門做生意的嗎?」
就這麼大白天地關著門,也不知道是幹嘛的,能收銀子嗎?
「呃,」何咸有些滴汗,「回大小姐,這裡是買賣消息的地方,還有修器坊。」
修器坊?
雲倒是覺得挺意外的。
「我們只收那些在兵器榜上有名氣的兵器,修,或是改進,加東西。收費不便宜。至於買賣消息的,隨緣,有人能找上門來,出的價高,那就賣他一個消息。」
還真是有點兒任性。
何咸上前去,拍了拍門,門很快就打開了。
「大小姐請進。」
雲遲剛剛進了大門,突然就察覺到一絲極為細微的聲音傳了過來,她身形一偏,手指輕飄飄地夾了出去,定睛一看,卻發現飛射過來的是一根花白如銀絲的頭髮!
雲遲頓時臉一黑。
「誒喲!」
何咸和侍琴侍畫突然就覺得一股力量把他們輕飄飄地託了出去,一時間都遠離了雲遲身邊,就只看到院子裡只剩下了雲遲一人。
一片白色的影子帶著澎湃的力量朝著她飛卷了過去。
「大小姐!」
侍琴侍畫頓時驚叫出來。
那片白影凌厲得讓她們離得遠都能夠感受到它的力量,如果雲遲真的被卷中了,很可能會直接整個人被絞殺。
那是什麼東西?
他們是真的連那是什麼東西都看不清楚。
何咸也是大驚。
「這是大小姐!」他急急地叫了起來。
就怕是樓里的人不知道是誰錯下了殺手。
可是明明就是他帶過來的人啊,這還要懷疑嗎?
難道大小姐和樓里的哪位高手有過節有誤會?
就在他們震驚的驚叫聲中,雲遲手裡寒光一閃,手一揮,身形也是快速地朝著那片白影迎了上去。
竟然是不避不閃反而主動迎上去了。
侍琴侍畫又是一聲驚呼。
她們急得手心都滲出汗來。
只聽到「嘶 」地一聲,雲遲的身影也驀地一快,化成了一片殘影,他們都沒能看清楚,她的殘影已經從那片白影中穿了過去,把那一片白影一分為二。
然後她身形又驀地迴轉,手揮舞如飛花,寒芒快得碎如點點星光,朝著那兩片白影射了過去。
嘶嘶嘶的切裂聲一次次地響了起來,那些白影便很快成了碎片,一片一片一飄落了下來。
掉在地上之後,何咸他們終於看清楚了。
那是銀質著軟軟如銀色絲網一樣的東西。
何鹹的臉色一變。
「這不是顧管事剛親自打造出來的縛神絲嗎?」
這東西,顧管事可是想要把它打到天下兵器榜上去的!
據說這東西刀槍不入,劍難斷,一旦被這東西卷上了,會自動扣緊,修為越高的人越是掙扎會裹得越緊,根本就無法逃脫!
他們知道了這東西之後都極為期待。
一個月後就有兵器比試,要是能在那一場兵器比試上揚了名,這東西便是價值連城了。
可是沒有想到,現在這被賦於了那麼高期待的縛神絲,現在已經化為碎片,一片一片地可憐兮兮地落在地上,像是一片片殘雪。
雲遲已經收了身形,站在園子裡,微抬上巴,眉眼間還是風情淡淡。
不止是何咸,就是此時整個千重樓分閣里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一道灰色身影一閃而出。
眾人一看,下巴都驚掉了下來。
極少再出來的尊者遲仁北,竟然來了。
眾人頓時就反應了過來,剛才,是老爺子自己動的手?
他可是帝尊!
剛剛他的出手,應該是沒有留情的,畢竟一用就是顧管事親自打造的這一件新兵器。
可是,竟然敗了。
這東西散落在地上,看著當真是可憐兮兮。
站在院子中的個年輕女子,雖然蒙著面紗,但是看眉眼,看身段,看那一頭濃密的黑髮,應該是一個極為年輕的姑娘。
這麼年輕竟然能扛住了老爺子的出招,而且竟然能夠破了這件他們用盡辦法也破不了的縛神絲?
他們看著雲遲的目光頓時都充滿了震駭。
雲遲看向了出現在她面前的老人,八十歲左右的年紀,滿頭銀絲還極有光澤,幾乎是閃著銀光,看著慈眉善目的。
這應該就是遲仁北了。
遲仁北走到了她面前,突然就哈哈大笑了起來,聲音極為洪亮。
「不錯不錯,果然不愧是我們公子的血脈,年紀輕輕,修為竟然不在我之下!」
什麼,這姑娘的修為竟然還在老爺子之上?
何咸也是驚掉了下巴。